正好周六是要把所有科目的课都上一遍,几个任课老师就都选择在这天布置作业。
前两节课后,一众学生的感觉还不错。语文只用写一篇材料作文,轻轻松松。数学老师也很良心发现,布置了两张卷子就放过他们。
接下来是英语,地理,政治……
到最后一门历史结束时,大半学生的心态都崩了:“十六张卷子!政治历史没事儿干布置那么多卷子做什么!”
历史老师还在讲台上收拾东西,闻言慢悠悠道:“你们这次文综平均分是多少?”
一班人:“……”
瞬间闭嘴.jpg。
沈悦之没有参与那群戏精的革命,只安静地把一堆试卷叠好塞进书包,然后问谢青阳:“同桌,你还要回宿舍拿东西吗?”
谢青阳点了下头。
“那走吧,”沈悦之道,“待会儿- cao -场上肯定人挤人,不好排队。不过现在在校的学生真不算多了,等开学了……”
谢青阳回想一下嘉明的招生数量,目露赞同。
等真正从学校门口踏出时,转校生手里拉了个箱子,走在沈悦之左侧。
嘉明位处郊区,门口还是个城中村,路修的不太好。要走一段,才能到宽阔些的马路上。
沈悦之几次提出帮她拉行李,都被谢青阳拒绝:“里面没东西,很轻的。”
沈悦之试着拎了下,发觉自家同桌所言不假,这才作罢,转而问:“是回去装东西吗?”
谢青阳点头:“嗯,下次回去可能是寒假了。”
沈悦之有点意外地看着她:“那么久啊。”话一出口,又想起自己之前对同桌家中事的猜测,不由联想到许多。
谢青阳顿了顿:“不对,应该是国庆……还有元旦。”
她说的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太平静了,听不出对父母的思念,也没有一丝想家的感觉。
而在沈悦之的记忆里,自己高一刚进嘉明时,宿舍的很多个女孩子都总在半夜悄悄地哭,一天到晚跑班主任办公室借电话。
沈悦之自己要好很多,毕竟她是本地人,每周都能回去,本身又不是粘人的- xing -子。在家里时,她一天到晚和爸妈讲的话,还没苏女士和她老爹互相说得多。
她完全猜不透谢青阳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又止不住地脑补谢青阳晚间将自己蒙在被中啜泣的模样,越想越心疼。
沈悦之知道,谢青阳并非软弱娇气的姑娘,可她总是希望谢青阳能更坦诚地依靠他人。
当然,那个“他人”,在嘉明的环境下,指且仅指沈某人自己。
几个人走到路口,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谢青阳的视线在周围转了转,像是在寻找来接的车。
沈悦之陪她一起看,顺便问:“同桌,你家车是什么颜色,车牌尾号是多少?”
谢青阳说:“不知道会开哪一辆来。”
沈悦之:“诶?”
谢青阳还在找,没顾得上身侧人惊诧的眼神。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曲璐璐抓紧时机,偷偷和沈悦之八卦:“没看出来啊,她家还挺有钱的?”
沈悦之回过神,想想之前谢青阳和自己讲过的事,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都住市中心了,省图旁边那一片的房价那么高,家里有几辆车一起用也不奇怪。
片刻后,谢青阳像是发现了什么,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我过去了,再见。”
沈悦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辆深灰色的轿车。离得太远,又有前面的车子挡着,看不清LOGO。
她挥挥手,和谢青阳告别:“明天见。”
谢青阳微微笑了下,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曲璐璐,才说:“嗯,明天见。”
转校生走出数米后,沈悦之才与曲璐璐一起往车站走去。
曲璐璐问:“你们约好明天去做什么了吗?”
沈悦之看他一眼,挑起唇:“做作业。”
曲璐璐眼睛睁大,一脸懵比:“悦姐,你还是那个从小到大都是在开学前一天晚上补作业的悦姐吗!”
沈悦之摸了摸下巴:“对待你这种知道别人黑历史,还总拿出来说一说的小炮灰,要怎么办呢?”
曲璐璐不满:“我哪儿是炮灰啊,最佳助攻还差不多。不过师姐啊,谢青阳到底是怎么和你说的,这么有效?我得在我表弟身上试试,他也要念初三了,还一天到晚玩游戏,让我舅妈心烦。”
沈悦之回想一下,拍一拍曲璐璐的肩,语重心长道:“璐儿,人家的路线,你没法复制的。”
曲璐璐:“什么?”
沈悦之道:“或者你去整个容?也不说整成9分吧,像谢青阳那个程度就行。”
曲璐璐怒:“你!说!什!么!”
在两人斗嘴的时候,谢青阳已经走到深灰色轿车旁边。
她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说:“叔叔好。”
驾驶座上坐了一个男人,正是她前几天打电话联系的那位“林叔叔”,副驾驶位上则是一个眉眼和谢青阳略有些相像的女人。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时,白姑苏停下了拿手机回复邮件的动作,问谢青阳:“报名的时候嘉明的人说八月中旬有一场考试,考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又问:“考了多少?”
谢青阳说:“645。”
白姑苏皱了皱眉:“还行吧,和你差不多成绩的人多不多?”
谢青阳道:“应届有三十个上六百,复读生就很多了,我也不太清楚。”
白姑苏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嘉明去年只有几个被京大录的吧,所以其实是试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