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对比之下还是公仲卿省心些,毕竟不用全天候看着。
二人早上起来直奔公仲府。名门望族的府邸大得惊人,幸好昨日见着公仲卿的时候沈砚偷偷勾了一根头发,不然一间间找过去怕是要找个三天三夜。
“里头躺着的人还是公仲卿吗?”叶沉苏问道。
沈砚点了点头,“还是。”
生死簿上的生平并不会点明时辰,只知道是这一天里头会发生的事。叶沉苏和沈砚等了一个时辰,等到公仲卿都快醒了,都还没出事。
“不会要等一天吧?”叶沉苏抱怨道。
“也有可能。”他们是在屋顶上等着的,叶沉苏身体经不得晒。一张脸愈发苍白,还挂满了汗滴。沈砚看着于心不忍,“我先送你回客栈,由我一人看着就行了。”
“不必。”叶沉苏摆了摆手,眼睛盯着下方,突然一笑。
“啧,要来了。”
公仲卿向来晚睡,每日基本是日上三竿才起。下人们深知他的脾气,除非是老爷或者夫人吩咐,是绝不敢打扰他的。
但是今日,尚还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被人重重地砸了一下肚子。这一下又狠又准,他身子骨弱,当即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揍了出来。紧接着,他被人一把拖下了床,脑袋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人摔得都不是自己了。
那个挨千刀的敢对本少爷这么放肆!
无奈前一刻还在睡梦之中,眼下又被这么一顿对待,饶是千方百计想睁眼看看面前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眼皮子就跟被浆糊糊上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来。只迷迷糊糊听得周围不下三人,正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这死小子不知打哪来的!居然装咱们少爷装了这么久!”
“鬼知道是给老爷夫人下了什么迷魂药哪!”
“依我看啊,还是赶紧将他扔出去!免得他回过神来了又使法!”
……
一道道声音一字不落地入了公仲卿的耳,他扭曲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满心惶恐。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然而不容公仲卿那浆糊般的脑袋理清过程,他就觉察到自己又被人给抬了起来。抬他的人动作极为粗暴,手放哪里的都有,有个不知好歹的居然将手放到了他的命根子处。
“嘶——”他忍不住出声。
下一刻,他又飞了出去。就不知是在哪,总之在撞到了一面墙后,公仲卿又失去了意识。
“干的漂亮!”叶沉苏看到公仲卿的下场,笑得眉眼弯弯,“对付纨绔就该这么办!”
沈砚已经懒得提醒叶沉苏在地府的人眼中他也是个纨绔了,对于倒在血泊中的公仲卿,他也只看了一眼就收了回来,“两天足矣,三天他这身子不一定能撑得过去。”
“随便了,尝到苦头就行。”
“你以前也被这么对待过?”沈砚突然问道。
叶沉苏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吓了一跳,沉默片刻,他又恢复了愉悦的样子,“啧,怎么可能!”
嘴上这般说道,心里头却是暗骂了一声。
喂!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只不过沈砚对他何等熟悉,光看表情就大致猜到他心里头的想法了。不着痕迹地勾起来嘴角,沈砚心情相当不错。
别说一天了,看公仲卿那个样,可能半天不到就会在大街上躺到断气。
最后还是沈砚用了法术,治愈了一部分他身上比较重的伤,才令得午时之后公仲卿得以清醒。
“这是……哪里……”此时的公仲卿仍然穿着寝衣,头发披散,衬着一声伤和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他呆愣了半天,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况。
“那群贱人活腻了是吧!”他猛地喝道,但因为伤到了喉咙这一句话吼完就止不住地开始咳嗽。等到终于缓过来的时候,他从地上爬起,一瘸一瘸地往前走去。
公仲府的小人们仅仅是将他扔在了大门外罢了,公仲卿走到门前,却被门口的家丁给拦了下来。
“我呸!”公仲卿大喊道:“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本少爷!”
“少爷?”一名家丁闻言冷笑了一声,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白痴一样,“我家少爷好端端地呆在府里头呢!你是打哪来的疯子,居然敢冒充少爷!”
公仲卿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一把抓过家丁,嘶吼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就是公仲卿!就是这家的少爷!”
家丁却是一把甩开了他,还一脚踩在了他的肚子上,“再在府前发疯,休怪我们不留情面了!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随后他又补了一脚,就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去了。公仲卿浑身血污地躺在那儿,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
“就这智商,我怀疑今天都不一定能撑得住。”叶沉苏围观了半天,表示十分失望。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一直紧闭着的公仲府府门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