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雪,我毫无温度,就像一个死人。”
“而我的右腿上中了两箭,左腿上中了一箭,左胳膊中了一箭,腰腹间中了一箭,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
“我拔下了箭支,回到了房子里,找到了曾经我父亲留给我的疗伤药,吞了两颗,安静等死。”
“我那个时候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似乎也就是解脱了。”
那个人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其他几个人的表情也都十分可怕,他们都是当年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他们都不敢抬头,他们生怕谢文涵认出他们!
谢文涵踢开了那个痛哭不止的人,然后向旁边走去,将那个人的头拧了起来,低低道:“我也认识你。”
其他人瑟瑟发抖,谢文涵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声音越发轻描淡写,“我也认识你。”
“我也认识你。”
“我也认识你。”
在这一刻,这五个字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一种可怖的魔咒!
最后,谢文涵站了起来,他看着那些人,低低道:“……你看,你们现在有多么害怕我报复你们。”
“而那个时候,我就多么害怕你们来找我。”
“但是我躲不开,我躲到天涯海角,你们都能把我找出来。”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谢文涵的声音之中,几乎带了几分泣血般的指控。
“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想问问你们,为什么是我?”
“我伤害过你们吗?”
“没有。”
“我辱骂过你们吗?”
“没有。”
“我做过什么让你们厌恶的事情吗?”
“没有。”
“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呢?”
谢文涵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们痛哭流涕的模样就这么进入谢文涵的眼球,谢文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不显,
没有人比谢文涵更清楚,这个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
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敢回答,不能回答!
你让他们回答什么?回答是因为嫉妒吗?
因为谢文涵是谢长老的孩子,明明只是一个杂灵根的人,就可以拿到谢长老j.īng_心准备的那么多东西,就可以成为天玄宗内宗的小皇子,就可以生活在天玄宗内宗,如果不是谢长老死了,谢文涵至今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皇子,明明只是一个杂灵根的废物,但是却要让他们仰望他、讨好他!
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
现在谢文涵好不容易落了难,一辈子没有复起的可能,俗话说的好,落了难的凤凰不如j-i,这谢文涵还不如j-i呢,他们怎么能不上去踩一脚?
雪中送炭是真难,但是落井下石却非常简单啊,谁不想要践踏这个曾经的小皇子来展现自己的力量和强悍?
但是这个理由,能说出来吗?
不能啊!
哪怕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将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说!
这天玄宗内宗的长老可不少呢,又不是不想要属于自己的血脉,但是谁能保证自己的血脉就是天灵根玄灵根的天才呢?这个没有人能保证,灵根就是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父母是天灵根,依然可以生出杂灵根的孩子,而且概率还不低;父母是杂灵根,依然能生出天灵根或者玄灵根的孩子,这个真的说不好的。
或许他们r.ì后要是有了杂灵根的孩子,他们也会非常厌恶反感这个孩子,但是自己厌恶反感归厌恶反感,怎么会允许其他人欺负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再差,那也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辛辛苦苦修炼,最后成为天玄宗内宗的长老,可不是让自己的孩子受欺负的,只要他们活着一r.ì,必然会护这个孩子一r.ì,要不然说出去,他堂堂天玄宗内宗的长老,儿子竟然被人欺负,他的脸往哪里放?
而如果自己不幸去了,孩子没有人庇护了,就被这么欺辱凌虐,哪个长老能受得了?
所以这些人,根本不敢说出原因,
原因很简单,就两个字,嫉妒,
但是绝不敢有人说出来,尤其是当着这么多长老的面。
但是他们不说,天玄宗内宗这些长老就能不知道吗?
谢文涵在心里冷笑,天玄宗内宗这些长老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谢文涵将自己放在了那些长老的那一面,将这些人放在他们的对立面,就这么一个问题,无形之中就将在场的人分成了两派,而且有效地将那些长老的怒气都带出几分,
兔死狐悲的到底,谁都懂得。
谢文涵的遭遇,很容易让这些长老们联系到自己,毕竟曾经谢长老在的时候,谢文涵是多么的风光啊。
谢文涵的目的非常简单,这些人必须重罚,重重的罚,谢文涵是谢长老毁的,但是这些人都是帮凶……全部都是!
而且这些人,也确确实实是残忍和恶毒,这样的人放出去,迟早有一天也会是祸害,发泄伤人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就像家暴或者是杀人一样,是一种会上瘾的东西,只要有了第一次,这些人就不会停下来的。
一开始这么殴打谢文涵的时候,他们还会害怕,后来时间一长,他们不仅不会害怕,还会有越来越恶毒的主意,肆无忌惮地折磨谢文涵,并且找谢文涵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就是因为他们上瘾了,
而在这天玄宗内宗中,他们也就只能向谢文涵发泄了,因为没有其他他们敢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