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遗传,是我幼年的事了。”陆无尽忙摇摇头:“我七岁那年从六合观回去,太上皇他刚酿好了一坛子宝酒,被我嘴馋喝了。谁曾想我给呛了一下,都没当回事,酒喝完我就睡了一夜,起来嗓子就哑了。寻遍了名医也都医不好,他老人家觉得是他的错,太过自责,所以把自己的嗓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弄哑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好过,母皇一心要请人来为他医治,也被他拒绝掉了。”
“我还以为你是天生就是这样呢,没想到原来是你小时候馋嘴害的。”穆长歌直接盘膝坐在地上,抬头笑嘻嘻地说。
“你就这么喜欢幸灾乐祸吗?”陆无尽白了她一眼,伸手取下了墙上挂着的琴,轻轻地抚了起来。
“怎么弹这个春回大地啊?”穆长歌听了一会儿,就一脸茫然地问。
“你女儿喜欢。”陆无尽直到弹完了,才白了穆长歌一眼,淡淡地说。
“这……这还能选曲子了?”穆长歌差点没咬了舌头,不可思议地盯着陆无尽道。
“那可不,每次我弹这个曲子,她就最老实。”陆无尽点点头,一脸无奈地说。
“这小家伙就这么爱闹腾啊……”穆长歌撇撇嘴:“这孩子- xing -子铁定随我。”
“这是我最怕的事儿。”陆无尽黑着脸说:“对了,我闲没事翻了翻你的家谱,澜长安远,你要是打算让她顺着字辈走,就是安字辈了,你自己看。”
“啊?我说了啊,名字你决定就好,我听你的。”穆长歌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既然姓没办法必须得跟我,那名字的决定权就交给你了啊。”
“你这话我没法接……算了,至少你给出个主意,是顺字辈还是不要。”要不是自己现在不敢靠近她,陆无尽真想敲她个一头包来。
“那就不要吧,那玩意儿委实没意思,就剩一个字,根本不够用的。”穆长歌眼珠子转了转,就一脸笃定地说。
“我也不怎么想她不随辈分,可是我又喜欢那安字,你说不随,那便不用吧。”陆无尽点点头,却又叹息了一声。
“你若是喜欢那安字,那就用,大不了下一个不用就是了。”穆长歌无语地看着她,这是选择恐惧发作了吗?
“其实安这个字我也就能想到念安这一个名字,别的我也实在想不来,所以在为难。”陆无尽的话果然证实了穆长歌的猜想。
“可是不用的话,我现在也想不到别的,我心中所挂念的,也不过是她能平安的长大罢了,可是平安这名字又实在太俗,别的我实在是……一时想不来。”陆无尽难得露出了一脸的为难,看得穆长歌很是意外。
“不就是起个名字嘛,我以前不也就小宝小宝的被叫了那么些年,当初你连……你难不成也是这个原因索- xing -不起的?”穆长歌说着说着就愣住了。
“不然你以为呢?”陆无尽斜了她一眼,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琴弦:“当初我就很是为难,可是好在你本来就有名字,所以还能躲过去。可是她不同,这是必须的,我想把所有最好的祝愿都给她,删来减去,到最后,只剩下,愿她平安。”
“真是苦了你了,不过老二那时候要等一年多以后了,这段时间我多看书,省得你自己郁闷。”穆长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光溜溜的脑袋委实是没什么可挠的,讪讪地笑了一下,见陆无尽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才真的开心了起来。
“那小老鼠有说什么时候把你的破天棍还回来吗?”陆无尽没等她笑完,开口问道。“她说是一个月之内必然会还给我,我就没问具体哪天,想来她也不会把那个不知来意的家伙给忘了,打算让我用拳头和人家对拼。”穆长歌蛮不在乎地说。
“你倒是心大,我看这国库里也实在没什么好东西,我的剑你先拿着用,以防万一。”陆无尽抬抬下巴示意穆长歌自己的剑在墙上挂着。
“你的剑我用了,那你用什么?”穆长歌并没有去取,而是看着她。
“这可就惦记上我没传给你的招数了?我没传给你是因为你真的不合适,不是什么我不舍得传你,你于音律实在是不开窍,我也没办法。这神识攻击之术最重要的就是对音律的感悟,你幼时我也曾试探过你,可是你就是没一丝天赋,我就算教你也是徒劳。”陆无尽白了她一眼,轻轻地抚动了几下琴弦,就忙停下手,小心地看着穆长歌,生怕自己刚才伤到她。
“刚才只觉得有些头重,没事。我可没往那上边想,我是想告诉你,天炎最大的武器就在你面前,你愣是一直没发现。”穆长歌摇摇头,“你想想,天狼像的天狼爪子下边按着的是个什么?”
“天狼爪子下边?你是说那把剑?”陆无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总见那天狼脚下踩着那把剑,还以为是嵌在雕像里的装饰。
“先祖穆天宸,四臂之中,右后持苍穹鼎,左后持神光弓,右前持破天棍,这左前,持的就是那把雷光剑。”穆长歌得意地笑道:“国库里没什么神兵,是因为,天炎一脉诸位先皇,都是以雷光剑做武器的,只是近百年无战事,那剑就一直封存在那里,便是当初那假货,几十年都没发现那东西其实就是宝贝。”
“你既然有武器用,那我就不担心了,我先去找珞珞问点事,你自己小心着点,别乱跑,不然在外边身上起了火,你可是要光溜溜的让你的守卫们看的。”陆无尽白了她一眼,起身抱起琴挂在墙上,就打算出去。
“我也要去!”穆长歌忙站起身也打算跟上。
“珞珞那一屋子宝贝药材,你信不信你要不小心给烧了,她能跟你拼命?”陆无尽扭头漫不经心地说。
“那……那你早些回来,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穆长歌迈出去的步子讪讪地收了回去,抬头就是一脸的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