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信说曹- cao -,曹- cao -就到的这个理,可肩膀被来人一拍,顺带轻摇了夏凝昕的肩,抬眼后望苏茜西一身休闲风,上着白色宽松T恤,下穿浅白色紧身牛仔,看到夏凝昕在看什么的时候,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哇,这天时地利人和,诶,灿灿你也别牵着人家了,人家身在此,心不在此啊。”
夏凝昕懵懵懂懂地转过脑袋,没注意听苏茜西说的话,自然也没看见她张手抬眼给灿灿指的人。回神,只盯着灿灿把眉心都拧出两条浅痕了,跟做贼心虚一般地把眼神迂回地打转放在漫步走来的陈雪身上。苏茜西扯着嘴笑,灿灿也横眉竖眼的不看自己,夏凝昕倏然间觉陈雪一身白衣卿相,一肩长发披身简直要救自己于这热冷之中。
“不是叫你等我吗?”苏茜西见她精神头十足,还有气有力地问她,就知道刚刚她说生病就是骗自己。没好气地说:“我又没答应你。”
话落在空气里没回声,董冥灿看陈雪惨白的双颊,连出声道:“站这儿挺挡路的,我们找个地方坐吧。”顺手丢开夏凝昕的手,揽着苏茜西就往大堂东北角靠墙处走。
陈雪跟了上去,夏凝昕对郑恒达置上明眸皓齿也逐步坐在董冥灿右边。黑木桌椅,棕黑色的大理石纹路面上摆放了八只碗筷,先只坐了她们四人。董冥灿知道自己对待这种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感觉总是小气的,要不然也不会半搭腔调地回夏凝昕,要不然也不会把座位让给徐颖坐,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一杯一杯喝别人敬来的酒。
没有这么多个要不然,摇头散开喝了两杯酒带了的酒气,把刚刚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的画面从脑海中剔除。在徐颖去上厕所时,董冥灿夺回自己的领地,喧宾夺主似地坐会自己的座位上。只留张盼儿在一旁提神醒目,强撑羽翼圆睁,看她脚步生风地坐到那桌后发财树前,拂开散在她白俊额上的几撇小叶子,虚眯睫毛看她触了触夏凝昕的脸蛋,也觉得自己脸儿轻飘飘的,像也被她那样轻碰一般,就有点什么都不知道了。
董冥灿明里没看她,暗里却数了她喝了的杯数。刚刚叫的要么是鲜橙多,要么是可乐。也不知谁开的头,一个个一米六高一点就拿酒杯来灌,还有的男同学甚至拿着酒瓶直接喝。几年只见他们学习的样,没成想人真的是多面- xing -啊!
虽离得远,董冥灿没顾得跟身边人说上两句,双目直视她的面红耳赤,暗自惊觉:自己的多面- xing -都被她激发了,那她的呢,又被谁激发了?
第37章 chapter 37
酒品还算好的董冥灿只小时候把爷爷放在桌上的白酒,当成白水喝了几两半斤,就再未喝过什么酒类。眼下喝了十几杯,都说酒能促气氛,扰精力,乱心智,董冥灿还不信,可走起来的时候,脚心踏地竟有点不稳固。看夏凝昕双眼迷离,透着水色,火锅扬起的水汽还不断往她脸上扑腾,手还在锅里一涮一寻地来回找,芊指打颤,柔荑肤泽,丹唇白素抿,柳眉骤斜,嘟囔地朝死死盯她的这人说道:“你看嘛,夹不到~你最喜欢吃毛肚了。”
话音完毕,就将手里的筷子一抛,正煮地冒泡的火锅油们顺便连她手里的筷子也一块吞吐进肚了。心软地一塌糊涂,舒服地就跟早晨把自己叫醒的阳光,夜晚伴自己入睡的月光一样柔软惬意,董冥灿还没好好看尽她眼下的憨样,享尽她给自己这片心海,脑门一收,提臂迅速地抓住她的手,再晚一秒她就给伸进那滚烫的油锅里。
“夏凝昕,你干嘛呀,刚刚筷子掉进去了我都还没说,你这手又想干嘛。”陈雪按耐不住急躁,苏茜西又跑到别桌去玩,不管她,心里也冒上火,逮事说事。
董冥灿还没好好看她的手被烫到了没有,就被她主人倏地抽走。见她主人两手摸着自己的脸,堆地像个小肉球,娟眉凝目就觉要泣,鼻头一抽一抽地也没出现零星眼泪,反倒像受了极大怨气一般对董冥灿委屈道:“她吼我。”
娇滴滴的莺燕嗓音不似平日里头的童稚无虑,多沁了一股女儿家的香,就跟桌面上那倒下的酒瓶一般,滴滴顺流而下,暗香漫溢,密麻地把甜吹进董冥灿的耳朵。
“你吼她干什么。”好声好气地劝了夏凝昕一句,说的却是陈雪。手上的安慰的动作停滞,只因陈雪在人声鼎沸,背景如云的赤色空间里说了一句:“灿灿,她喜欢的是郑恒达,不是你!”
说完,陈雪拿起面前的酒杯,看着另外一桌上笑靥如花的苏茜西,隔空一饮而尽。猛地起身拉起苏茜西就往厕所里奔。
董冥灿确定怀里的人迷蒙淡垂下眼帘,不会听到什么,无奈地朝她们消失的方向望去,大脑先起还有的兴奋转化成淡淡的余温,火锅味消逝,把脑袋扣在她的脑袋上,自说自话般地笑道:“学你一样,只要我喜欢她就好。”
数了数桌子上还剩的两个人,徐颖从厕所回来神志就清楚多了,就盼儿靠在那木雕椅上阖眼躺。酒席毕后,跟老师们相互道别。郑恒达看了几眼夏凝昕,就背着他自家表妹,唤上徐颖踏了出去。
坐上出租车,夏凝昕整个人都挂在董冥灿身上,就是想让她躺在舒服点的腿上睡觉都扒拉不下来。看她咿咿呀呀地闹出点小动静,窗外街灯队列整齐地为她洒下柔光,董冥灿心思作痒,想明天就要几个月不见她了,往前面司机那儿一瞥,心跳是兴奋的弧度,把这个软地趴掉的人往怀里拢了拢,微颤的双唇轻探,浅触,舔抿。
反正上次也亲过了……小心思还没延长到动作,红灯一亮。
“不好意思啊。”司机师傅讪讪地说出声,对后面应该是两位的客人心怀歉意。
“没事。”董冥灿感觉到刚刚的急刹车应该没有撞到她,想象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形,又会说什么。想到一点,不自觉勾起笑,指腹往她唇上抚摸。抬头看时间,皮肤一扯才觉得额头有些痛,想是刚用头抵着前座枕,才能稳住平衡时造出来的吧。
回到家,看罗姨给她都安排舒爽了,又干干地在她床前站了一会,才退步抽身。月色正妙,蝉鸣殆消,如果是在南方此刻大家肯定都是躲在空调房里不出来吧。还好,是在这里。董冥灿卸掉这几年来学习上的纷扰与得到之处,坐在这安谧气氛里,看周围一切如初,各家都灯火通明,只夏凝昕的房间透出微弱的黄光,正这月色一样,叫董冥灿看着,想着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