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给你买手机吗?”
小嘴一瘪,哼声道:“你早就有手机了,我这个时候才有也没什么稀奇了。”
悟得她的意思,董冥灿眼睫竖翘,瞧她波光横流间吟吟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这位也属于蹬鼻子就上脸的主,特别是对自己从小长大的朋友更无需多缀,乐呵呵露出细密荔枝牙:“我想去欢乐谷,我好久没去了。”
“好啊,反正我也没去过,到时候叫上苏茜西她们。”没能比这时候更舒服了,董冥灿靠在她家的沙发上,喝了口她刚刚喝过的牛奶,不自觉眼睛又往那白外衫下的风景跑去,悻悻然她只是在家脖间才露多了点风景。
从那精致柔腻的锁骨向上望去,嘴唇又抿住。“你不看书上讲,经常抿嘴,唇纹要增多啊。”舔唇貌似也是,不过董冥灿只说了个不喜欢的便闭嘴,静静地看她的嘴儿像蜷缩的花瓣一样被人抚平绽放。
“但是这样,你就要请她们了,这得费很多钱。”
“我为什么要请她们啊?她们又不是没钱。”一瞬间,没明白她的脑回路,听她缩声减慢说了几字,才明白纠结所在。
心想:怎么之前没看见你这么明事理呢?真的是长大了,看来除了生理特征在变,心理也在啊。
接上夏凝昕的话,董冥灿抬手捏了捏她脸,不够,还搓了搓:“大家AA制,你要实在觉得我处中间不好,那我就把钱先给你,她们就不会吆喝让我也一起给了。”
夏凝昕想了想,抚开两鬓浅发到耳旁,幽幽说:“那倒也不用,啊。”两手相触,夏凝昕下手又用力碰到董冥灿的手臂,正好她的指尖还触在那素胚碧上,不比玉石坚硬,董冥灿又忘了剪指甲,虽没听斯拉开裂。却吓得董冥灿猛然间从沙发上立起身,扒拉开夏凝昕摸着她自己脸的手指。看只是浅浅两道长痕,粉脸上皴出丝条白印子,庆幸还好勤剪指甲,指甲顶端平整,要不然真的给她滑出血印子……
话音腻腻,自带柔软无身架:“是我错了。”董冥灿把指腹往那两条印上搓着,希望能快点把它搓散。
本来没啥想法的夏凝昕,听她这样劝,就真的生出受了委屈样的感觉,如果是平时,刮着自己的脸了,什么都不想就过去,可现在,耳边人安慰声近在咫尺,脸上的肉还被一揪一揪的,敞开怀小闹出声:“就都怪你,指甲这么长。”
“嗯嗯,我回去就剪。”
“还有你头发也要剪,每次扭头就往我脸上打。”夏凝昕看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十分不满,撇开她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以后,也不准摸我脸了,每天都捏,还用头发甩我脸,我看都是因为你,我脸才被甩大了的!”
说得董冥灿哭笑不得,发愣似地瞧她,面红耳赤也不害臊说这些话,反嘴给她堵回去:“你这本来就是婴儿肥,脸上肉就多,还怪我哦。”
“你!”
罗丽回来时正看见自家女儿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灿灿,连忙斥责:“是不是没家教,这样指着人家。”
本来都在逗笑,被罗姨这么说反倒闹得怪了味,董冥灿连忙抚上身旁人的肩头安慰:“我们开玩笑的,罗姨。”
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别替她遮了。”罗丽又走到客厅,对着夏凝昕那边唠声说:“你多向灿灿学习学习,人比你高几十分,还想要奖励,我没给你两根棒就不错了。”
以为罗姨又输了钱,情绪不佳,董冥灿趁她进厨房择菜的时候,拽似的把夏凝昕拉到自己房间。
两步路跨回家,身后人呜咽声就溢唇传了出来。只果儿一人在家看电视,锁了房门,夏凝昕就脱了鞋就上床瓮住自己的腿,灰色被套上滴滴扩散的水珠子。看得董冥灿失落极了,她甚至开始有些抱怨自己的成绩,觉得不用在院里表现地跟个乖小孩一样,面前的女孩也不会这样哭了。
眼睛像长后脑勺似的,明明垂着头在哭,董冥灿一坐下就露出流地花里呼哨的脸:“我以后不认她了!她都不拿我当女儿,我也不拿她当妈了。”
气话,叛逆期,强装的倔强,董冥灿把这些作为她啜泣,眸子哭得发亮的□□,不肯说一句重话:“好,不认,不认。”
哭得累了,自己的手也僵了,任由她拿着新装的被子擦眼泪鼻涕。
“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欢乐谷啊。”可能转的不是多恰当,看她跟没听明白似的,躺在被窝动都不动,董冥灿靠近也躺下,想把她放在心尖上,可颤巍巍,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一起枕着那蚕丝枕头,心里却说不出的惆怅。如果,世界上没有友情,也没有爱情的界限,多好,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用不需要解释的动作来安慰你,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奇怪。
习惯- xing -动作,又伸手摸了摸夏凝昕的头发,感觉她是要翻身,董冥灿连忙往床边退了些。唇边都沾了点- shi -漉漉,董冥灿捏了床单一角帮她擦去。克制般地盯向她的发丝,暗道叫自己不能碰,不能用手碰那个地方,它是禁区,她是禁区。
未定下心- xing -,就见她轻启它,嗓音带了点朦胧,被雾遮住的气息散出薄薄的薰衣草味,道:“要去,明天就去。”
耳鬓厮磨,发丝扭转,董冥灿发现枕面上几缕青丝相缠,她的发色更像黑棕色,发尾还有几根分叉,突然想起刚刚站高看她的时候,缩在被窝里,那窝里就同没有人一样,就算凹凸有致也不是这么一个瘦法啊。头发丝也没营养,再长一点,肯定又要把她的营养物质悉数都收完。
看她情绪也平稳了,对上那双水眸,呵气如兰绕在夏凝昕耳畔:“我们去剪头吧。”
套上浅白色镭- she -服似的披风,夏凝昕在另一旁很不忍心看下去。
“妹妹,头不要动哦,要不然剪不齐哦。”理发师礼貌劝不停扭过头看董冥灿的夏凝昕。
从来没大剪过头发的灿灿,像坐在行刑台上仍那个理发师拿着钢剪刀,一寸一寸地从肩膀剪到脖子,现在都要到鬓角了!
夏凝昕可惜地从镜子里望着地上堆砌的头发,比起灿灿没事人样儿地闭上眼,镜子里的自己拧眉搓手十分焦虑,这么好看的头发,最喜欢看她绑高马尾,现在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