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好想死一死。曲长歌把报纸合上j_iao给管家,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临危不动,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的靳松风。
“你还记得昨天跟我说了什么吗?在车上,你说没有媒体会发的!”
“总会有疏漏的。”靳松风正接过韩姨端上来的粥,手贴在碗边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先喝点粥垫一垫,等下就要吃午饭了。”
“今早运来的野生栗子,韩姨说又甜又糯。温度刚刚好。”
“我现在不喝板栗粥了!!!”曲长歌气死了,一屁股坐下来就不耐烦地去推那粥碗。
靳松风眼疾手快地把碗移开,皱了皱眉:“泼手上怎么办?”
韩姨又端上来一碗粥,把板栗粥撤了下去。靳松风搅了搅,粥熬的很粘稠了,绿豆全都去了皮,里面加了小米,闻着米香就很诱人了。
“糖放了吗?”
“放了。半小时前加了梨汁冰糖,然后一直在锅里温着的,现在喝刚刚好。长歌快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韩姨笑着看向曲长歌。
“喝吧。韩姨忙了一早上了。”靳松风把粥推给曲长歌。
曲长歌一肚子闷火:“我说什么你没有听到吗?我问你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跟我粥不粥的?”
靳松风沉默,然后迟疑道:“我记得你以前只喝这两种粥的。这些年口味变了?没关系,想吃什么让韩姨去做。先给你拌碗酸n_ai行吗?加莓果和燕麦,要蛋糕打底吗?”
曲长歌觉得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毕竟不是在曲家,韩姨又是跟着靳松风的老人了,小时候也算照看过曲长歌,实在不忍拂了老人家面子,让她再去忙活。便一声不吭地抱着碗开始喝粥。
曲长歌吃的飞快,他不想在待在这里质问靳松风了,反正他和自己的爸爸一样,什么都按自己想的来,不想告诉你的套不出一句真话。哦,不,靳松风比爸爸好一点,至少不会说谎话骗自己,他不想说便不说,就像现在一样。
曲长歌吃的太急了,一不小心便被呛住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靳松风赶忙站到他身边给他拍背,韩姨忙着去倒水,管家在靳松风的指挥下已经拨了家庭医生的电话。一群人顿时乱成一团。
曲长歌边咳边摆手,示意管家自己没事,不用叫医生过来。笑话,新婚第一天早上家庭医生就上门,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yy编排成成什么样。曲长歌心好累,他咳了好半天,又喝了靳松风喂得水,终于好多了。
靳松风蹲在他面前,用指腹把糊了他眼睛的泪抹去,曲长歌终于能看清东西了,靳松风的眼里怎么好像有一点点的难过。
“长歌,对不起。”靳松风捧着曲长歌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但是我的错,对不起,别生气了。”
曲长歌别过头,不太想和他对视,他深吸了几口气:“我可能有点,抱歉,我现在可能脾气不太好了,我没控制住。”他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协议里也只是要求靳家保密曲长歌的身份,不能主动暴露长歌的样貌和漫画家的身份。那报纸终究只有靳松风的正面出现,他充其量只露出一个背影。
“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靳松风低下头,亲了亲曲长歌的手背。
曲长歌受惊似的把手从靳松风手里抽出来,低头看着靳松风,犹豫着问出来:“咱们不是联姻吗?靳松风,你不会真爱上我了吧?”
— tbc
【三】
靳松风站起来,摸了摸曲长歌的头:“没有去度蜜月,不生气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一定给你补上。”
“有脾气就使出来,我就是喜欢你的小脾气,没关系的。”
“我出去一趟,这粥别喝了,一个小时后吃午饭,好好吃饭,别让我`Cào心。走了。”
曲长歌点点头,这才发现靳松风早就换好了衣服,应该只是坐在桌前等他起床。
“乖。”靳松风拍拍他的头,带着管家离开了。
曲长歌吃过午饭就回房赶稿了,这是他和圈内一个作家好友联手画的绘本。本期连载他在结婚前已经画完了,和作家联系一下,稍作调整,就能发给编辑了。还差一张夹在杂志里的绘本概念海报没画。
他靠在画室的飘窗上,看着远处的山峦,湖泊,更远处的云。飘窗上有很多动物抱枕,和厚厚的毛毯,曲长歌舒服的快睡着了。十岁生r.ì的时候说想去坐摩天轮,靳松风说要带他去,只可惜还没等到承诺兑现,靳松风就被曲长歌赶出家门,拉进了黑名单。
好想去坐摩天轮。
曲长歌跳起来,匆匆忙忙拉开画架,翻出颜料,他要画水彩。
洗画笔的时候,他看了看左手的婚戒,怕弄脏了,便干脆摘了下来,跑进卧室翻出一根细细的银链串起来,在脖子上戴好,这才重新回画室画画。
靳松风应酬完回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他打开家门,家里静悄悄地,暖黄色的灯光照满家里的每个角落。那是他特地吩咐下去的,曲长歌怕黑,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呆在黑房子里。
他拧开卧室的门,里面没有人。想了想又去了画室。
曲长歌听到动静,拿着画笔转头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