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想来自己与她本身几乎是云泥之别,说起来若不是自己被她那什么离魂香强行绑在身边,自己也不会和她这般天仙似的人物有所交集吧。
但见柳梦璃那双纯净无暇的瞳子,韩菱纱又扭过了头,干笑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我这人就是这- xing -子,柳姑娘你莫要放在心上,咱们还是赶紧查探那血腥味的来源才是正经,此处四面透风,当心时间长了味道散去,要找起来便更加麻烦了。”
柳梦璃只是怔怔的看着韩菱纱,单薄小巧的双唇微微一张,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道:“韩姑娘说的是,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
经过刚才一番交谈,两人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虽说韩菱纱已经习惯了柳梦璃的寡言少语,只是此刻对方安静下来,却让她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只盼望着这看似走不到尽头的洞- xue -能够赶快走完,能够赶快找到血腥味的源头,若是能够一举找到那伤人的野兽便更好不过。
只是就算现下解决了野兽伤人的问题,她也还要和柳梦璃一起呆满这三日方可,一想到自己后面还要时时刻刻对着柳梦璃那张寡淡的脸,韩菱纱愈发觉得难受起来。
方才她说她对野兽伤人之事已经有所猜想,也不知想她想到了些什么,不过她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人,所想到的一定是自己无法想到的事情吧。
而且,说自己不高兴,她不也是自出来开始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般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手中的第一支火把已经灭掉,这表明她俩差不多已经在这洞- xue -中前行了将近一个时辰,趁着换火把的功夫,两人也得休息一下。
说来也不知这地下的洞- xue -到底有多大,竟走了那么远也未曾见到尽头。
韩菱纱是练武之人,走了这一个时辰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仍顾虑柳梦璃身子娇弱,也不知受得住受不住。
“喝点水吧,”解下腰间水囊拔下塞子递给柳梦璃,韩菱纱借着火光悄悄看了一眼她,还好,看起来神色自在,不似疲乏的样子。
“多谢。”柳梦璃也不推辞,接过水囊小小的饮了几口,并未将塞子塞回,又递还给韩菱纱,柔声道:“韩姑娘也喝些吧。”
韩菱纱接回水囊,也并未多想,就着便喝了几口,将水囊系回了腰间。
“韩姑娘。”
“嗯?”
“……梦璃对这地下之事所只甚少,不知韩姑娘看这洞- xue -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没有直接说因为我是个擅长挖地道的盗墓贼也算你良心。
韩菱纱将手放在墙壁之上,略一沉吟,道:“……这里,太过干燥了。”
“干燥?”
“嗯,”韩菱纱吸了口气,又将脸转向前方,之前所感受到的冷风现在也渐渐变得强烈起来,“方才我们下来时,便离地面有十丈远。”
说着,她又解开了水囊,蹲下身将一点水倾倒在地面上,观察水势走向,果然是缓缓向着前方流动,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道:“此处有空气流动,定然还有其他出口存在,我们一直在往前走的同时也在往下走,墙壁上也有植物根- jing -生长,奇怪的是,为何这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水气?”
柳梦璃也盯着地上流水,道:“是的,女萝岩此处植物茂盛,地下水应当相当丰沛才是,且不说雨水积水,如今我们入得地底深处,为何全然不见有一点地泉?”
韩菱纱又吸了吸鼻子,道:“你鼻子比我灵,想必你也闻出了吧,这里除了泥土和血腥味道,半点水气也无。”
柳梦璃点了点头,复又将掌心伸出对着前方,闭眼冥思片刻后,缓缓睁眼道:“这前方吹来的风有蹊跷。”
“如何说?”
“方才在外面时我便注意到了这阵风,如今我们前进了这许久,这风吹过来的方向与力道一直未变,只是越是前行,其中夹杂的寒意越重,若是从外边入口吹来的夜风,断不会如此。”柳梦璃道:“而且……此风中所带寒意非是夜风之寒,反倒像是冰雪之寒……我想这洞- xue -如此干燥,也是因为这风的缘故。”
韩菱纱愣了愣,她虽是也有注意到洞- xue -中吹拂的风,但却是没有柳梦璃所思虑得多,从她话中看来,想必方才自己所说的此处无水之事她也一早便想到了,只是不知为何还要借由自己口中说出。
“且不管前方是什么,这条路也不知要走多久才到头,我看等这支火把燃尽我们变得原路折回,另寻他法了。”韩菱纱晃了晃手中火把,对柳梦璃道:“你还走得动吧?”
“我无事”柳梦璃摇了摇头,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
韩菱纱看得出柳梦璃有些焦急,不过不知是否因她本身- xing -子便慢热的缘故,倒也没有明显表现出来,本还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不过如今看她这般模样断然是不愿意耽误太多时间的,便点了点头,再度走到了前方引路。
作者有话要说: 闹别扭的纱纱和继续呆萌的梦璃
☆、第七章·意难平
或许真的是担心时间不够,韩菱纱虽说担心柳梦璃是否能跟得上自己,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这一次,行得不过半支火把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洞- xue -的尽头竟然便是一处悬崖峭壁,脚下便是无底深渊,站在崖边,韩菱纱硬生生刹住了脚步,伸手将柳梦璃拦在了身后。
“没路了,”韩菱纱看了看四周,眼前是方圆将近百丈的巨大深远,其下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周围皆是一片光滑如镜的崖壁,崖壁之上有数个高低不一的洞口通往此处,自己与柳梦璃所处之处正是其中之一。
“这风便是从下面吹来的。”韩菱纱向下看了看,“血腥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