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届、八十三届。”江南影默念着这个数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年不应该是八十三届,应该是八十六……不!一想到八十六届,江南影开始莫名地心悸,连带着看到金立奖三个字都开始恐慌了。江南影原本对金立奖的执念就在这种恐慌中消退了一些。
凡是入围的演员,在事先都会准备好几句获奖感言,江南影之前已经写好,打算趁早上再看几眼。可醒过来后,江南影看那几句获奖感言看了十五分钟,却一句都没记住,甚至只要一读起获奖感言,就有控制不住的泪意。
对于自己的反常,江南影归结于房间的原因。她起床换了身衣服,又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打电话给陈柔,让陈柔帮她换个房间,而她自己则先去用餐,看看是不是有可能是饿久了的原因。
☆、第十五章
餐厅里,顾念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戳着餐盘里的煎蛋。昨晚看完电视后,她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今天早上一大早又被辛乐给叫醒,现在困得要命又不敢合眼。
“啪。”听到声音,顾念北把目光从餐盘上移开,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南影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而刚才的声音正是餐盘被放下时发出的声音。
顾念北不解地看着江南影,等着对方说明来意。按照之前江南影的态度,顾念北已经江南影必定是有事找她,才会和她同桌吃饭。
可顾念北等了一分钟,江南影还是没有开口,甚至自顾自地用起了早餐,这让顾念北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开口。之前的几次,顾念北是看出了江南影的紧张和不自在,想要让她放松才故意搞笑的,可一旦江南影严肃起来,顾念北就不敢了,她生怕江南影生气。换句话说,顾念北怂了。
“吃饭。”江南影解决掉一块面包后,发现顾念北还盯着她,开口说道。
“哦。”顾念北立刻低下头去,继续戳着已经被戳得面目全非的煎蛋。顾念北不知道,当她低下头后,变成了江南影一直盯着她。
江南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主动与顾念北同桌,可当她坐下来的时候,整个早上一直缠绕着她的烦闷竟然在瞬间消失了。
“不吃就放过它吧。”江南影把另一个餐盘里的面包推了过去。
“啊?”顾念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南影说的是煎蛋,只是昨天晚上难道发生了什么?江南影对她的态度太不对劲了吧。顾念北接过江南影推过来的面包,更加不敢抬头和开口了。
江南影也不介意,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地用完了早餐。
顾念北看着明明已经用完餐,但还坐在她旁边不走的江南影,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先……”。看着江南影此刻的眼神,顾念北被吓得差点喘不过气。
在绯闻事情之前,两个人虽然被传不合,但是只是不熟而已。每次合作的时候,虽然都装作无视对方的模样,但是双方都心知肚明,只是装作不合罢了。在私底下,两个人都很欣赏对方,但是她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可在那件事情之后,顾念北发现江南影看她的眼神变了,那个眼神让顾念北不寒而栗。那个时候,顾念北才意识到,江南影已经恨她恨到这种地步了,恨不得自己永远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不仅仅是这个地步,有几次顾念北都觉得江南影是恨不得杀了她。
要不是葬礼上的那件求凰,哪怕是重生回三年前,顾念北也不敢靠近江南影。
如果那时的江南影知道顾念北的想法,她都不知道该佩服顾念北的敏感,还是该郁闷顾念北的迟钝。
难道自己在无意中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吗?顾念北生怕江南影又变成了那样,可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江南影的眼神又变得和平常一样,一样的冷淡,冷淡里还藏着只有顾念北能看出的羞恼。
顾念北不知道,距离“我先”两个字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而这五分钟里,顾念北一直保持着拿着餐盘低头并且略微前倾的姿势,而江南影在位置上抬着头,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仿佛下一刻顾念北就要亲下来一样。
在这五分钟里,江南影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一动都不敢动。
“你先什么?”等到顾念北重新站好,江南影才敢开口。
察觉到江南影又恢复成平时那个模样,刚才还怂到想跑回房间的顾念北又不急了,“你怎么想和我同桌吃饭?”
“离得近。”江南影扫了顾念北一眼,表示她不接受反驳。
顾念北被这么一瞥就忘掉了刚才的事情,只要还是她熟悉的江南影就好,顾念北怕极了变成那个模样的江南影。
两人最终还是一起离开的餐厅,陈柔那边已经换好了房间,江南影发现在新房间里,她完全不会出现刚才的症状,也就放下心来。
下午的时候,顾念北和江南影一起试穿了参加颁奖典礼的礼服,顺便给《全力前进》的惩罚特辑拍宣传照。礼服是一个星期前就准备好的,当时《全力前进》还没通知延期拍摄,好在两个人的礼服在配色和装饰上都比较和谐,所以不需要做太大的改动。
“你们挽一下手。”刚好也来参加金立奖住在同一家酒店的总导演李乐说道。
下一刻,两个人都抬起了手……
“你们这是要去拔河吗?”李乐很无奈。“顾影后你放下……南影你靠近点。”
“不,还是南影你放下,顾影后你来挽,不然感觉不对。”
“对,这样就对了。”
拍摄结束后,坐在一旁的陈柔先看到了照片,在照片上穿着白色短裙的顾念北亲密地搭在江南影的肩上,而江南影虽然看上去在嫌弃顾念北,但是眼睛里却都是笑意。
陈柔又往上看了几张,看到被说”感觉不对”的那张,那张里江南影紧紧地挽着顾念北的手,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展现着她的紧张,连带着顾念北都有些放不开,站得笔直拘束。
“像极了要去结婚的夫妻。”陈柔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会跳出这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