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动了动 “去死” 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木然地重复道 对 还有去死
女人又慢慢地沉入水面 什么都没有了
我缓过神来 晏 你刚才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水里的。
没有啊 怎么了
我摇摇头 幻觉吧
13
我没地方可去 干脆在校外住一夜
可是山上的房子我住着很不舒服 总感觉心里潮乎乎的
梦境里是大片的迷雾和干涸的草地
我茫然地向前走着
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老妇
她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我也是
我倚在一块巨石上 她也走过来歇脚
她望着我许久 似乎在费力地回忆着什么
我忍不住 问 怎么了？您似乎有话对我说。
她说 你 在那边
什么？
我刚才看见过你 你在那边
她指着我面前的方向 说 去找找吧
我蓦然往前走去 又走了许久
我才明白她说的我 是指什么
眼前是一个巨型的尸堆 几百具女尸裸露着 杂乱地堆在一起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血色 也没有表情
我胡乱翻找着
忽然我看到一只手臂 手上系着一根红绳
那是我亲自去寺庙里求来保平安的
戴了几年 后来没有见过鬼神才收起来的
原来我在这里
上面的尸体太多 我没法看到自己的脸 也没法把自己拉出来
真可惜啊 连自己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解下我的红绳 我继续往前走
走了许久 我又看见了那个老妇人
她还是吃力地往前走
我心里一阵苍茫 她让我坐下 说
姑娘真可怜 喝口热茶吧 你有想记住的人吗？
我喝了两口 说 韵吧
她看着我 点点头
我继续喝 快见底的时候 我似乎看见碗底有字
是个“孟”
这碗是...孟婆汤？
我一口呛住 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我在剧烈的咳嗽中醒过来
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口鼻里真的都是水
我起身坐起来摸了一下 的确是水
我大口喘着气 望了望身边
我开的是标间 房间里另外一张床在月光的照射下 格外清晰
一个女人躺在那张床上
安详的枕着枕头睡着了
她的额头鼻梁 嘴唇 清晰无比
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眼神顺着她的面庞往下走
很美丽的下巴 脖颈 胸口
胸口似乎没有任何起伏 没了呼吸了吗？
等等 胸口下面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腹部腰 腿 都哪里去了
这是一个被肢解的女人
我惊愕不已 立刻翻身起来开灯
一瞬间 我没法适应强烈的灯光
我再看床上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抬手闻了一下刚才的水 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晚上我们去过的那个湖边的水
该死的山鬼
真是不能住在山上。
第11章 第十一章
14.
约好了心理医生十月四号见面
她仔细诊断了我的症状 说
嵬 你最近难过的事情太多 试着想想开心的事情
我笑 如果有 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她给我开了一些药 忽然回忆地问我
嵬 你多久没来这里了
四年了吧
是啊 好不容易康复了 别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了。
她的药很有效 我渐渐睡的安稳了
可是有句话一直在我的心里重复
你要让她也重复体会一遍你的痛苦吗？
韵 是不是我离开你 才是最后爱你的方式
我渐渐和晏走的近了
却依然没法放下韵 一丝一毫都放不下 可是我刻意把联络减少了
很快就入冬了 韵想过来陪我一起过平安夜 我让她呆在自己学校
平安夜的下午 我和晏走在学校里
他笑着想拉我的手
我轻快地躲开 随手指了一下
你看那个男的 好像你们老师诶
他看了一眼 有个穿红色衣服的男性正蹲在自己车旁系鞋带
是啊 是我们老师呢 来跟我去打个招呼吧
我见缠不过 那个红衣男已经上车了 也不好再往他那里拉话题
只好往前小跑去
忽然一阵剧烈的汽车轰鸣
汽车直直向我冲来
彭！
我失去了意识
15
第二天 我在医院醒来
手上打了石膏
手术也已经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