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夜破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是颐指气使的七殿下?”
说着偏偏搂得更紧,还顺手伸进被子里,意犹未足的在他腰臀处摸了一把。
穆子石被迫靠在他胸口,仿佛被一股野兽般浓重而肮脏的气息吞没,而那只紧贴自己肌肤的手的动作更是淫靡意味十足,一时也不知哪里的力气,狠狠推开哥舒夜破,搜肠刮肚的大吐了起来。
哥舒夜破浓眉皱着,静静任由他全吐在自己鞋子上,直到他稍微平复下来,方断言道:“吐得这样有精神,看来死不掉了,七殿下的身子不光金贵,还挺耐操。”
穆子石眼前一黑,只觉羞愤欲死,这样赤祼祼的羞辱,甚至比一整夜的暴虐更加难忍。
哥舒夜破却说得高兴,干脆用手指沾了止血的药膏,慢慢旋转着探入伤得一塌糊涂的窄穴中,笑得讥诮而残忍:“摸你一下而已,这就受不了?你越是受不了,我越是想干你……瞧瞧,你不也挺喜欢的么?热乎乎的又紧又嫩,缠得我手指都吃不消。”
穆子石内壁无数细小的伤口又一次被碾开扯裂,登时冷汗淋漓痛得弓起背:“无耻!畜生……”
“真是可怜……连骂人都黔驴技穷了。”哥舒夜破低声笑着,却细致的将药膏涂抹匀开,灰眸深邃幽暗,有火花闪烁:“你这样会让我有兴致再来一次。”
被逼迫到极限后,大多数人或许会崩溃,穆子石却完全冷静下来,墨绿的眸子里几乎没有一丝感情流动,异常漠然而冰冷,猝然出击:“我不在乎,相信少冲也不在乎,不会因为我没有蒙羞自尽,就效仿大当家亲手杀姊大义灭亲。”
哥舒夜破的伤口还祼露着血肉模糊,不会因为他凌辱了自己就摇身一变强大得无懈可击。
穆子石快意的看着他脸色惨变,笑容甫展之际头皮却是一阵刺痛,已被他拎着头发重重摔在床上。
哥舒夜破手指钢钳般拧着穆子石的下巴,脸颊有些扭曲,道:“你现在只得两条路,一是往后乖乖的被我操,还有就是……”
突地从枕边取出短刀,递到他眼前:“杀了我或是杀了你自己。”
穆子石凝视着刀,眸光越来越亮越来越野,半晌却轻轻摇了摇头。
哥舒夜破有些失望,奇道:“不杀我?”
穆子石淡淡道:“你知道么,以前无伤想教我武功,我说,我又不是野狗,哪里会用得上拳脚爪牙去打架?现如今我很后悔,我虽不是野狗,但不懂武功,却也杀不了野狗。”
哥舒夜破不怒反笑:“很好,好利的一张嘴……可你为什么不横刀自尽?以堂堂皇子之尊,受这等犹胜胯下之耻的侮辱,还能苟且偷生?”
穆子石神色不动,反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哥舒夜破沉默片刻,道:“我应该杀了你的。”
穆子石眼波流动,竟笑了一笑:“那就是舍不得杀我了……既能活下去,我就不想死。”
哥舒夜破见他笑容奇花初绽一般神光夺人,心中突然有些迷乱:“其实我很希望你自尽,从你到山上的第一天起,我就既想留下你,又想你早些死,你总让我想到一条冬眠着的……漂亮的毒蛇,觉得有一天或许会死在你手里……”
怔怔看着他的脸,灰眸陡然冷冽如冰,一棱一棱折射出冷电般的杀意。
穆子石咬着嘴唇,道:“我还不能死……活着之艰难,没人能比大当家更清楚,别杀我。”
哥舒夜破咦的一声,十分惊讶:“你求我?”
穆子石毫不犹豫:“我求你。”
顿了顿重复道:“我不能死。”
哥舒夜破若有所动,问道:“若有一天,你龙褪鱼服,会如何待我?”
穆子石声音因浑身的疼痛稍显含混颤抖:“你我本就相隔天壤,便是我落难,也断断不会结交贼匪,玷辱宗庙,授话柄于天下,咱们自然是从未见过井河不犯。”
哥舒夜破用拇指不轻不重的揉了揉他的嘴唇,那里已由失血的苍白被他咬出了堪称妖丽的艳色,沉吟良久,方轻声笑道:“穆子石,你是真的可怕,我还从未见过比你更危险的人物……到底什么样的折磨凌辱才能让你露出真面目?你明明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但为了让我放你一条生路,居然敢面不改色的说出将来不会报仇这等谎话?还能说得这样以假乱真让人深信不疑?”
穆子石表情平静,甚至有些空洞:“大当家,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哥舒夜破听而未闻,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低声道:“你最怕的到底是什么?要把你彻底毁掉或是……征服,该从哪里下手?子石,你的破绽到底在哪里?”
穆子石虚弱至极,强自清醒到如今早已撑不住,眼睛再无半分神采,却道:“你永远找不着。”
哥舒夜破似乎叹了一口气:“睡罢,我不会杀你。”
穆子石微微一笑,闭上了眼却梦呓般小声问道:“若我不是什么皇子,你还会这样伤我么?”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天真太稚气,也有可能是他蜷缩着身子的模样太单薄太纤细,哥舒夜破一颗心几乎软了一瞬,静默片刻才冷冷道:“父债子偿,你并没什么冤枉委屈。”
黑暗如温柔的潮水,慢慢淹没了自己,穆子石模模糊糊的想,太子殿下,你可满意?齐少冲,你欠我太多,只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昏迷中睡得不踏实,仿佛置身一个寒凉入骨的水潭,无数滑腻的水草缠满四肢,又似乎有地狱的火苗细细舔舐全身,痛入骨髓呼吸不畅,但却开心得要命,因为又看到了齐予沛。
太子凝固在了时光里,容颜丝毫未改,他一身白狐裘抱膝看着梅花,弱不胜衣,却美如天空明月,太子突然转眼看向自己,展颜一笑。
穆子石眼睛涩涩的,含泪带笑着跑过去,想扑到他身上,找到那个独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但双臂搂处,却扑了个空,太子的身影扭曲变幻,如水中搅乱的倒影,连那抹从小看到大的熟悉笑容,都变得诡异森冷。
骤然明白,这些年走得再远再坚强,心里都还藏着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但太子再也不会回来,两人之间早隔着长长的一条冥河忘川,穆子石在此岸,齐予沛在彼岸,无法泅渡,也不能飞越。
一时脑中一阵清明,慢慢睁开眼,只觉光明刺目,忍不住呻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