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澈安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唐阕的手有些许凉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抓住郑澈安的衣服,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两个人靠的很近,姿势莫名有些暧昧。
“啊!对了殿下。”唐阕突然开口道:“这个给您。”说着不好意思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小块玉佩。
“这是?”郑澈安有些发愣,伸手把玉佩接了过来。
那块玉佩不算顶级,但色泽、雕刻也不算凡品,这块玉整体偏白色,很符合唐阕的气质,上面刻着四个隶书小字:盛世长安。
郑澈安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干什么?”
唐阕突然双膝跪地,规规矩矩的给郑澈安行了个跪拜礼,抬起头,眼神认真无比:“愿太子殿下造福天下,盛世长安。”
“你……”郑澈安看着唐阕j.īng_致的眼眸,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郑澈安才猛的一激灵:“你不要命了!还不赶紧起来?”
唐阕看着郑澈安手中的玉佩有些出神: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这块白玉上系着的,正是黑色的罗缨,太子殿下……这就当是我的一点念想吧……
第六章
“澈安!”
郑澈安刚在东宫门口落轿,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不远处传来,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世子今r.ì挺早啊?”
大梁的侯爵并不多,就连权倾朝野的唐家也没有一位侯爷,就算有,也只是普通侯爷,传一代消一级,四五代之后就只剩个军官衔了,不过自然也有特例,比如眼前这位世子。
大梁唯一拥有世袭罔替爵位的便是定南侯韩家,虽然只是三品的,但依旧很有分量。
所谓世袭罔替,就是祖祖辈辈都是这个爵位,就算子孙碌碌无为,也不会对不起祖先,位置只升不降,想要废黜也十分麻烦,所以只要不犯起兵造反、要挟天子的大罪,一般不会受到什么实质的惩罚。
这一代的定南侯不算能臣,但为人刚正不阿,深得梁帝的信赖,小世子韩匀庆生x_ing活泼,京城各家都转遍了,但似乎最喜欢唐阕,动不动就往东宫跑,郑澈安也见怪不怪了。
“您这是要带着毅君哥哥外出吗?”韩匀庆问道。
徐毅君是半年前梁帝派给郑澈安的侍卫,和梁帝年龄相仿,平时虽然沉默寡言,但武功相当高强,为人也十分忠诚,郑澈安秘密的让他调查了许多事情了。
“是,陛下让我去苏州巡查,十r.ì后方回。”郑澈安答道。
“唐公子去哪了?”韩匀庆问道。
郑澈安皱了皱眉:“他不在府里吗?”
如今郑澈安已经不用再去听讲堂了,郑澈煜也被封了福王,自己建府。
唐阕搬到东宫快两年了,年初进了吏部,现在是四品小中郎,不过……郑澈安总是觉得,这两年两个人虽然住的近了,但似乎渐行渐远,关系反而大不如前。
“中郎今r.ì进宫了,”徐毅君答道:“今r.ì皇后娘娘召见,唐大人下了早朝便进宫了。”
“是吗?”郑澈安一愣:“哦……那他午时回来吗?”
“不太清楚。”徐毅君答道:“太子殿下,您的行程可拖不得,队伍都在城门外等您呢,赶紧走吧!”
“是了!”郑澈安连忙坐回了轿子里,对韩匀庆摆摆手:“等本宫回来,醉仙楼我请!”
唐阕下早朝的时候还感觉有些发困,可能是因为昨晚看吏部几年前的记录,有些忘了时间。
“请问是唐大人吗?”一个青年拦住了唐阕的去路。
唐阕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你是?”
那青年却感动的差点泪流满面:“真的是渊恒吗?我是隋轻啊!”
唐阕恍然,小时候唐阕在刑部尚书府里饱受欺负,一直没什么朋友,隋轻府上账房先生的儿子,比自己小几个月,两个人当时十分投缘,后来账房先生家乡出了事,便拉着隋轻离开了唐家,算起来两个人已经快十年没见了。
“你怎么进京了?”得知对方身份后,唐阕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怎么找到我的?”
“这些都不重要……”隋轻拉起唐阕的袖子就往前走:“小弟知道唐大人您忙,但这次……就算是相识一场,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几r.ì后郑澈安回到东宫书房的时候,就看到唐阕安安静静的在窗下站着,似乎等了许久了。
"渊恒?"郑澈安上前几步:“这么晚了,有事吗?”
唐阕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行礼:“太子殿下。”
郑澈安心里不太舒服,对于唐阕疏远的行礼,郑澈安并不喜欢:“免礼。”
“臣……确实有事相求。”唐阕道。
“哦?所谓何时?”唐阕极少开口提要求,郑澈安有些不解。
唐阕似乎顿了许久,开缓缓的开口道:“臣……想搬出去住……”
“不许!”郑澈安想也不想的答道:“哪不舒心了?”
“不是这个问题……”唐阕笑了笑:“殿下,您已经长大了,陛下对您给予厚望,应该已经为您挑选太子妃了吧?臣在这里住着,总是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虽然唐皇后不停的给他塞人,但只要郑澈安不点头,梁帝也不会强求,毕竟郑澈安觉得,自己还没有必要把爱情也当做稳定地位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