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澈安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盒,递给了他:“这是清婉自己调的胭脂,虽然不算顶尖,但也是一番心意,你进宫送给皇后吧。”
“是。”徐毅君答道。
“殿下……人可能请不过来了……”许公公为难道。
“怎么了?人病了?”郑澈安放下手中的书,开口问道。
“这……”许公公更加为难了:“那个……唐大人家在办丧事……”
“渊恒没事吧?”郑澈安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许公公斟酌了一下说词:“唐夫人去了。”
“什么!”郑澈安一惊,苏小姐低眉顺眼的笑容好像就在眼前,不过四个月而已,这么就……
“起驾!”郑澈安心里一慌,他知道,唐阕其实是一个很高傲的人,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万一一个想不开……
唐阕的宅子郑澈安没有来过几次,从外面看不出任何不同,但里面却白绫高悬,府中上上下下都是一身孝衣。
郑澈安让跟着的人退下,穿过来来往往的仆人,独自走进了大堂。
唐阕独自一个人跪在灵位前烧纸,整个大堂只有他一身白衣,显得格外凄凉。
郑澈安上前几步,和唐阕并肩跪了下去,给苏小姐烧了些纸。
“殿下……”唐阕双眼有些发红,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这不吉利……您不用进来了。”
“渊恒……”郑澈安拍了拍唐阕的肩膀,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想了半天才开口道:“你还有我。”
“嗯,”唐阕轻声道:“殿下……您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姻缘……”
“我知道,”郑澈安温和的笑了笑:“我找到了一个喜欢了许多年的小姑娘,我会好好珍惜的,你更要好好活着。”
唐阕的瞳孔猛的一缩,又慢慢的恢复正常:“臣会的。”
郑澈安又给苏小姐烧了些纸,缓缓的站起身准备告辞,站在门口回望,唐阕略显消瘦的身影有些寂寞,郑澈安莫名有些心疼。
“啊!对不起!”郑澈安刚走出府门,就被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那小姑娘微微一抬头,看清郑澈安之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迅速转身,掉头就跑。
郑澈安也是一惊,脱口而出:“站住!”
那姑娘却跑的更快了,转眼间窜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徐毅君!”郑澈安叫道。
“殿下有何吩咐?”徐毅君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查!”郑澈安冷脸道:“去查……唐阕的这庄亲事,有问题!”
刚才撞郑澈安的人,长着一张和苏小姐一摸一样的脸,虽然郑澈安只见过一面,但却记得清清楚楚,见到那姑娘的慌乱,郑澈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心下一寒。
唐阕……你到底在干什么?
“李太医,陛下怎么样了?”唐胜雪焦急的问道。
李太医摇了摇头,唐胜雪心中便凉了半截:“都退下!”她对四周的宫人道。
“到底是什么病?”唐胜雪慌忙问道。
李太医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节哀,是肺痨。”
“什么!”唐胜雪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不可能,不可能!陛下前几r.ì还好好的……”
“娘娘,”李太医连忙把人扶起来:“臣以x_ing命担保,绝对不会有半分差错,您要冷静啊!”
“不行,不行!我的煜儿还没有当上太子,郑澈安和唐阕那两个东西还没有死……我不安心!啊啊啊!你们太医院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需要的时候永远派不上用场!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皇后!”李太医吼道,唐胜雪似乎被吓住了,立刻安静了下来。
“娘娘,这事情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现在您一定要冷静,为了福王殿下,也为了您自己,赶紧想想办法啊!”
唐胜雪冷静了许多,恢复了皇后应有的雍容华贵:“此事先不要声张,陛下那怎么样?”
李太医叹了口气:“陛下现在只是盗汗和咳嗽,不过绝症就是绝症,臣和太医院竭尽全力……多则四个月,少则……一月初头。”
唐胜雪似乎在自我挣扎,半晌才把自己的贴身宫女叫了进来:“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招险棋了……”
“澈安!”一个轻快的女声从东宫门外传来。
郑澈安的眉头淡了几分,走到门口迎接:“婉儿今r.ì玩的可开心?”
宓清婉已经和郑澈安很熟悉了,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笑嘻嘻的开口道:“当然了,今天正好赶上了一出好戏,您猜我遇到谁了?”
“这我哪能知道。”郑澈安宠溺的揉了揉宓清婉的长发。
“哈哈,澈安你知道唐阔吧!”
“唐阔?”郑澈安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唐阕的弟弟,当年那个胖的不像样的废物,挺多年没听到他闯祸郑澈安还挺惊讶的。于是点了点头。
“唉,唐阔那人真是胖啊!我都怀疑他根本挤不进轿子。”
“怎么说话呢?”郑澈安却也笑了出来:“快说,到底什么事?”
“我到的时候正好看了个结尾,前因后果被旁边的人说的像模像样的,可是相当热闹啊!”宓清婉清了清嗓子:“这唐阔是刑部尚书家的二公子,从小被宠上天了,如今在刑部当了个五品小官,尚书是他爹,他那小r.ì子过的老滋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