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默……
大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兔死狐悲地夹紧了腿。麦子,你说错了。白衣的不一定都是坏人,还有可能是变态。
霍改蹲下身,一手握着短刀,一手开始解流氓的腰带,声音温柔似水:“别乱动,一会儿就好。”
流氓A磕头哭求:“少爷,不,大爷,大爷!小的是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这才干了蠢事,但小的说到底毕竟啥也没做不是,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咱吧!”
流氓B含泪控诉:“是啊,是啊,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何必这般赶尽杀绝?”
流氓C赌咒发誓:“只要大爷您肯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保证再不干调戏这等天打雷劈的事儿。”
一直都很有道德观的霍改当然不是听到这等苦苦哀求还无动于衷的主儿,于是他……唰的一下剐了流氓的棉鞋,堵住了他们的嘴。
哭这么大声,要是把人引来了咋办?
眼见霍改那双纤纤玉手便要搭上流氓的裤头,大侠终于忍不住一把攥住了霍改的胳膊,将人拖起。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行这等阴毒手段?”修眉紧蹙,再不是那等看好戏的散漫口气,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满满的不赞同。
霍改抽了抽手,没成功。得,这位出场感情就是为了拯救那三个流氓的。娘的,还得想个办法把人糊弄过去,不然这仇算是没法儿报了。
拯救流氓的大侠见霍改一直埋着头,不动也不说话,有些不习惯,毕竟之前这少年无论是行善还是行恶,都带着一种生气勃勃的狡黠劲儿。现下却像是被打了一闷棍,木然沉静得让人发憷。
“你怎么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我也不想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然而那样的脆弱和悲伤转瞬即逝,霍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逼视着眼前的高大男人:“我知道我要做的事儿很脏,很毒。你厌恶,我也同样厌恶,但我必须这么做!”
男人放开了霍改的手,他知道他没说谎,那厌恶是真的,那坚持也是真的,幽黑的眼静静凝视着霍改,等着他解释。
霍改却伸出手一把勾住了男人的颈脖,踮起脚尖,将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
“若你的至亲被人剥衣剐衫、百般凌辱,最后还卖进青楼你会如何?我要的,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
看不到说出这番话的少年是何种表情,只有冰凉而潮湿的气息萦绕在耳畔,连最后的叹息都仿佛浸了水,那么深那么沉,那么……判若两人。
“你委实不像背负着深仇大恨的样子。”
天下也不尽是傻子,谁让某人之前得瑟太过,就差在脸上写着‘我虐人,所以我快乐’。更何况自白天起,某人就不幸被大侠贴上了骗子的标签,这会儿想要忽悠过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霍改心中一沉,现下的情况若是拿耽美情节来类比,那就是小攻拿着一个自以为的证据认定小受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不管小受怎么解释都可以当做是谎言,不管小受怎么开脱都可以当做是狡辩。
这种情节的最佳处理方式是……
31、杀鸟乃无刀亦可
“我之前所言若有半句谎言,必遭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祸!”霍改抬手,竖起两指,信誓旦旦。
旋即,霍改又无力地放下了手,苦笑着摇头:“罢了,信者,无需誓言,不信者,誓言亦无助。
“你,要阻止我吗?”霍改抬起下颚,与男人冷冷对视,脊梁笔直,短刀紧握。就像一只随时准备好扑火的飞蛾,透出献祭般的强大决心。
当小攻不打算信任小受的时候,小受需要做的不是解释、开脱、哀求,而是直接划出线来,要么信,咱俩接着玩,要么不信,咱俩玩完儿。
“当然不,我们是共犯不是么?”修长的大手包裹住微微颤抖的小手。
掌心的刀冰冷,手背的掌温热,霍改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赢了……流氓大叔和纤弱少年,其实很好选择不是?
“要帮忙动手么?”霍改诚挚邀请。
“……不,我替你望风。”大侠果断放开霍改的手,走开几步,作我很敬业状。
霍改遗憾地叹了口气,俯视着涕泪横流的流氓,深吸一口气,默默给自己鼓劲。霍改毕竟他不是变态,脱男人裤子然后再那啥啥,不管怎么说还是挺TM恶心的。
蹲下身,斩鸟行动,正式启动!
“别抖啊,你这裤子还没脱下来呢。等我动手的时候再抖也不迟嘛。”
“嘿,你家小鸟长得挺茁壮的,很有犯罪资本嘛。”
“你说你要真想遛鸟,干嘛不去勾栏院?为了省俩钱惹上我这么个敌人,你说你值得么?”
“喂喂,别挣扎。再滚就跌回坑里去了!你要这样掉下去,绝对得摔断脖子。”
“很好,看来你也不打算自杀。你先在这儿晒会儿小鸟,我料理你兄弟去。”
“现在该你了,诶,别哭啊,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太难看了。”
“你裤带怎么栓的啊,靠,解不开,直接割了算了。”
“嘿,我是说割裤带,想什么不纯洁的呐你!你要再挣扎,谨防我割错地儿。”
“你家小鸟……有点弯呐,怎么养的?”
“不过没关系了,反正一会儿就没了,弯的直的都没差。咦,你怎么又哭了?”
“你觉得从躺着改成趴着就可以假装你没小鸟么?”
“喂,别装贞洁妇女成么,你那宁死不从的眼神太恶心人了!”
“配合点儿,看你家小鸟一眼你会怀孕不成?”
“切,我还以为你家小鸟有多与众不同呢,让你这么宝贝。不就是比你兄弟都小些么,有啥不好意思见人的?”
“放心,回头你们仨全都会鸟去笼空,他们不会再笑你了。”
“你能别说话么?”大侠扭头瞪着霍改,要知道,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也是很辛苦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本打算在此过程中一直保持冷脸的说。天知道,他憋笑憋得都快内伤了。
霍改起身,无辜地望着大侠,面色煞白:“我现在才发现我有一毛病,紧张的时候,容易话唠。”
“看出来了,你手抖成这样,能拿刀?”见少年这面无人色的模样,大侠十分怀疑某人计划的执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