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有些乏了,他揉着眉心,满脸的疲惫,双手按在还在不断怒吼着,却发不出声音的澹台沁的肩膀上,“就是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就说不听呢,都说不要你吵了,你看看,怎么到现在还在吵啊。”
澹台沁忽然平静下来,仰着头看老头,嘴唇微微动着,似乎要说些什么,老头缓缓低下头,然后猛的丢开他,乐呵呵的笑道,“你是想趁我低头的时候,咬我耳朵是吧,嘿嘿,老头我身经百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给骗到的。”
“怎么会那么幼稚……”锤子笑……可还没笑完,就注意到了澹台沁一脸失望的表情,竟是被老头说中了吗?
老头过去,拍了拍锤子的头,道,“我就喜欢你这个小伙子,心思纯净,不错不错。”
“啊——”锤子大叫起来,老头离他远的时候,他还能镇静一下,现在离的那么近了,连皱纹都能看到,他马上就不淡定了,这可是刚刚大变活人的那一个啊,他大吼着,想要离老头远一些,可怎么左右活动,椅子就是一动不动的,他又像是长在椅子上一样,所以只能大喊着,摇晃着身躯,不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还没有什么用。
老头啧啧的离他远一些,“可惜啊可惜,虽然心思纯净,但是脑子不太好,太胆小,没用,没用。”
“你到底是要讲什么故事,为什么不讲了?”王语嫣开口,她看着老头,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好奇。
对美女来说,总是有些特权的,就算是号称不好女色的老头,看到这么可爱的女生,也总是会给一些优待。
王语嫣的面前多了一盘水果,还有一杯果汁,她看到老头对她点点头,知晓这是老头给她的东西,虽然不晓得这个优待有什么用处,但还是道了谢。
“你前世是一颗树,”老头忽然说,“你跟在座的一些人有缘,有孽缘,有好缘,你……不错。”
王语嫣一头雾水的看着老头,不懂老头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老头显然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
老头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默的看着众人,眼神在每个人的身上停留一会儿,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之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薛怀的身上,“不知道你对这个地方还满意吗?”
薛怀一愣,“什么意思,满意什么?”
“唔?”老头终于露出了一点疑惑的意思,他站起身走到薛怀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有阴沟里犯蠢的一天。”
“犯蠢?”薛怀眯着眼睛,“老头,你说谁犯蠢呢!”
“你也别吓我,”老头笑呵呵的伸手摸了一下黎晗月的脸,果然看到薛怀惊怒不及大的脸色,他笑嘻嘻的又摸了一把,才继续说道,“你现在就是个聋子的耳朵,就是个摆设,还跟我急,有本事你就急啊。哈哈……”
“老头,你做什么。”黎晗月并不恐惧,毕竟老头是行渊大人的朋友,所以他打心底里不怎么害怕老头,可任谁被三番两次的摸脸,也都是不舒服的吧,而且老头还限制了他的动作,想躲也躲不开。
“我?”老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开心的说,“我这是报复呢,呵呵,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
“只是扬眉吐气之后,恐怕就缩到八方狱里,不敢出来了吧。”郎霏羽惬意的换了个姿势。
老头摇着头,坐回去,“这你就不明白了,像你这种魔头,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学我们这种人简单啊。”
郎霏羽扭着脖子,懒散的打着呵欠,“哎,我怎么就是魔头了,虽然我的爱好是特别了一些,可是我觉得,我的爱好其实挺不错的啊。”
老头嗤笑一声,“你那种拿别人的痛苦当乐趣的人,哪里弄得别人的快乐是怎么来的。”老头说完,一点也不想理他了,甚至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转过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李振,“你是这里唯二的凡人,此刻有没有什么感想?”
李振算是看出来了,老头的恶趣味就是看别人变脸,知道这个愿意,李振更是很难表现的惊恐或者别的表情了,“感情没有多少。”他冷淡的回答。
老头摸着脑袋,无奈的叹息,“怎么这次的人都这么无趣啊,你们都不会开心一下吗?”
“那不如你找点开心的事情玩一下吧?”
郎霏羽算是说道老头的心坎里去了,这其实也是他一直想做的,可是却被郎霏羽说出来,这让老头有些不开心,不过帷幕已经拉开了,就算是不开心,也要继续演下去。
他拍拍手心,天花板上的灯灭了,周围连声音都不见了。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忽然在楼道里传进来,此刻就像是在看恐怖电影一样,不,这比恐怖电影还要恐怖,因为至少电影是在大屏幕上演出的,而现在,声音是从四面八方直接冲到耳朵里的。
锤子这个人最是胆小,他此刻快要吓尿了,他想要大喊,可是老头在夜里会发出绿油油光芒的眼睛瞪着他,让他一个字都发布出来,忽然,周围好像出现了很多绿油油的眼睛,都像老头的眼睛一样,狭长的带着绿光。
就在他惊恐的快要冲破一切尖叫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灯亮了。
季师傅气喘吁吁的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洗的发白的牛仔布包,坐到沙发上,他点起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