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一丝灵力,她立刻拿出一张追踪符,淡黄色符纸在她指间化为一缕青烟,随即往前飘去,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行。不过追了片刻,乐繁敏锐察觉还有一批人在追她,立刻隐匿气息,躲在巷口,眉头顿时紧拧,是魔气!
如今整个修真大陆都在清剿魔修,而恰逢魔修集体隐匿,这横州成内竟然有魔修追人。如果真是她,魔修追一个暗丹师,目的很明显了。她脸色一沉,看了眼青烟的方向,立刻拐入另一条巷子,她运足灵力,整个人眨眼间在巷中刮过一道残影。
当那股青烟径直撞上那极速逃走的素白人影时,乐繁也瞬间自一个巷口穿了出来,长臂一伸直接将那柔软的身体揽进怀,同时快速压低嗓音:“是我,救你的,别乱动!”
白潋本来浑身紧绷,手里的药在要撒出去时,却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是那天追她的女人。她心里也是慌张得厉害,可是后面那些人更危险,她也就暂时忍耐了。
乐繁低头暼了她一眼,身后那几个魔修一共三人,竟然都是金丹期,她将白潋护在身后,在她周围瞬间打下一个结界,随即手中灵剑祭出,迅速攻了上去。同时将声音远远送了出去:“横州修士何在,此处三名金丹魔修,杀无赦!”
然而就在她迅速上前时,她没发现在她不远处的巷子口,一群黑色细小虫子,蛰伏在墙上,细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这种虫子,竟然是修真界颇为少有的显影虫。
被攻击的三人神色一变,立刻想逃走,却被乐繁拖住,不过三息时间,周围金丹期的修士立刻围了上来。乐繁修为已经是步入金丹中期几十年,实打实修炼狂人,在无极宗同境界几乎没人敢和她单挑,被她缠住的魔修不过金丹初期,两人灵力激荡,来回交了百十招,就被乐繁一道灵力洞穿心脏,在地上抽搐几下后,一团黑色魔气四散开来,断了气。
另外两人,也被群攻,很快便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乐繁看他们满脸愤怒想要灭口,本来想阻止可是想到什么,又住了口。后退几步将结界撤了,伸手拽住白潋:“别乱跑,不然事情更麻烦。”
白潋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低头待在乐繁背后。
过来帮忙的几个人此刻回头朝着乐繁拱了拱手:“敢问姑娘是?”
乐繁回了一礼:“无极宗弟子,乐繁。”
无极宗这几百年虽然名声渐衰,可乐繁的名号,也算响亮,几人立刻寒暄起来。
其中一位藏青色衣服的男子目光落在三个魔修身上,随后又瞥了眼白潋道:“不知乐繁姑娘怎么发现魔修的,我有些好奇,这销声匿迹这么久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还有你身后的姑娘?”
乐繁眸子一沉,手在身后轻轻拍了拍,示意白潋稍安勿躁。
第54章
乐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又如何知晓他们会突然出现?至于发现他们,是我打算回宗门,走在街上遇到前一位朋友路过这小巷,便想叫她,无意间发现里面有魔气。我抓人心切,也没顾得上她。后续事情,各位身在横州自然可以查清楚,我朋友受惊了,我得送她回去。”
乐繁说罢拱了拱手,拉着白潋便走,那男人虽有些怀疑却也没再话说,看着乐繁带着白潋离开。
两人走远后,乐繁才松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衣衫有些旧,可是却洗得很干净,脸生得白白净净,比昨天看起来憔悴一些。
“怎么样,没事吧?”看她不说话,乐繁开口问她。
白潋抬眸看着她,她的眸色偏淡,看起来泛着琥珀色,很漂亮,盯着人看时有种迷离的感觉。她摇了摇头,随后才低声道:“为何帮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的。”
乐繁看着她,随后笑了笑:“今天看起来很乖巧,昨日你可是很厉害,诺,我手上还有你的牙印。”
白潋瞅了眼她的手背,的确还有浅浅的牙印,昨天她是急得厉害了,那株结环草她找了许久,却不料被乐繁截了胡,这才硬逼着给了钱,拿了灵草就跑。偏偏乐繁追得紧,逼得她用了不该用的药,之前若只是灵草纠纷,那之后就是很严重了。所以情急之下,她才出此下策,咬了抓住她的乐繁,可最后乐繁松手后她也明白,她是对她留情了的。
思及至此,想到今日又欠了她一次,白皙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福身道:“昨日冒犯,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只是那灵草对我十分重要,我……我可以不赔给你吗?”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乐繁,显然很紧张。
乐繁看她模样有些好笑,不过想起苏梓凝说的她的现状,又有些同情,她眸光微闪,轻轻皱眉:“虽说我对那灵草很感兴趣,不过要留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配合我。”
白潋狐疑看了她一眼:“配合什么?”
“今日那三个魔修追你,想必是有理由的,我想和你聊聊。”乐繁对于魔族之事还是很重视,认真道。
白潋神色有些凝滞,犹豫片刻又再次问起方才的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
乐繁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不知道,嗯,敢问姑娘芳名?”
白潋被她这模样逗得脸红,随后才稳住声音:“我叫白潋。”
“白潋?水光潋滟的潋?”乐繁琢磨一会儿,轻声自语道。
白潋有些惊讶,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很少有人会想到“潋”。
乐繁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她正了神色才正式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识人用的是眼睛和心,用耳朵识人岂不是笑话。他们追你,也恰好说明,你不是那些修士所说的那类人,你别担心。至于灵草,我也不会抢回来的,现在可以放心和我走么?”
白潋显然有些不可思议,她刚才也听到了,眼前的人是无极宗的弟子,无极宗也是修真界名门大派,对她们这类人,不应该是深恶痛绝,除之欲尽吗?可是这两次她都不曾对她有过恶意,的确是个很不一样的人。她点了点头,试探道:“可以去我的住处吗?虽然有些破旧,但应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