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霁就不信了,戏做到这个份上,裴璟还不答应,除非他是铁石心肠。
裴璟请别的大夫过来给他看也不怕,反正他这过敏之症罕见,刘大夫说了鲜少有大夫认得出来,再趁裴璟不注意的时候,吃两粒刘大夫的独家药丸,那是要什么脉就有什么脉。
做了前两天那个梦,他是半点也不想待在太子府了,更不想见到裴璟。
再这么下去,鬼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儿的荒唐事!!
裴璟的目光落在孟初霁的手腕上,那红彤彤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病色,目光不禁幽深起来,良久轻叹一声,缓缓道:“既是如此,我有些话不得不说与静静你知。”
“你说。”
“静静你可知你来大绥为何?”
孟初霁当然知道,跳进这么大一个火坑,他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岂不是傻?
“自然是和亲,成全两国邦j_iao。”
想也不想就能答出来。
“嗯。”裴璟点头,“和亲公主可以死,两国邦j_iao不能废。静静你时r.ì无多,此事知会大楚,大楚定然另派公主前来顶替你的位置,你猜大楚会让谁来?”
孟初霁一怔。
“大楚之事我多有耳闻,楚帝不舍嘉靖公主,故而点你和亲。”裴璟眉眼深深语气动人,“此事误你终身,想必你不愿再坑害别的女子了吧?”
“当然。”
他一心想要远离裴璟,压根没想那么多,这会儿经裴璟一讲,又是为难又是烦躁,突然觉得好不容易痒过一阵的身上又开始痒了。
左挠挠,右挠挠,孟初霁活似一只多动的猴子。
百般焦虑中,他听裴璟继续说:“我自然也不愿意坑害别人,所以,我倒是有一法,可以两全其美。”
嘿?
孟初霁挠痒的动作戛然而止,瞬间抬眸望向裴璟,满脸期盼和狐疑,瞳孔里的光都在激动的滑动。
裴璟这句话对他来说不亚于免死圣旨、久旱甘霖!
裴璟看着他的模样,漆黑眼眸中含着笑:“为我孕育一个子嗣。”
“噗——”
孟初霁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咳嗽着,糊着脂粉的脸生生憋红。
当他缓过来,他回头大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想骂人:“你踏马……”
裴璟微笑着慢条斯理地截住了他的话:“最好是个男孩。我立志除你不再娶,有了这一脉子嗣,皇室香火顺延,非但两国邦j_iao不成问题,来r.ì他继承大统,大楚和大绥就是姻亲,还可一劳永逸。”
说得还真是头头是道哈。
孟初霁脸色都涨成猪肝色了,“那要是个女孩呢。”
裴璟垂睫,嘴角的弧度仍是迷人:“那她会是大绥最尊贵的公主,受尽万千宠爱,我会念及她的生母是个楚人,力捍大楚与大绥的安定和平,我在一r.ì,一r.ì不会让大绥的铁骑踏入她母亲的故土,这是我的承诺。”
孟初霁气笑了:“你想得还真周到啊!”
可不是周到么,生男生女都想好了,在心里谋划很久了吧,说不定孩子名字都取好了,就等着把他拐上床了。
话说得好听,他要真是个女人,真给他生了孩子,还舍得跟他分居?那必须冲着孩子都不能啊!
y-in险狡诈老狐狸。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人。
裴璟不理他的y-inyá-ng怪气,无比认真道:“为我孕育一个子嗣,我为你辟府,仿公主驸马之矩,未经召见不得入,除了每月初一与十五,还你清净与自由;或者,你把你说的话收回去,我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初霁气到差点吐血,暴跳如雷的抓头发,盯着那张俊脸,几次涌起揍他一顿让他跪下喊爹的冲动,却又在他安逸的目光下打消念头,龇牙咧嘴从泼猴进化成了暴龙。
裴璟就这样看着他走来走去,默认他选了后者之后,温和关切地问道:“静静,你这回又患了什么病?我看你痒得厉害,不若请个太医来看看。”
他是不介意孟初霁跟他斗法,但他还是希望孟初霁不要损害自身,好好珍惜健康才是。
孟初霁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憋屈认命,一屁股重新坐回在椅子上,没好气道:“天色还早,不到睡觉的点,你跑我这儿来干嘛?”
裴璟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长条的漆色锦盒来,放在桌子上,推到他跟前,柔声道:“昨天早朝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支好看的钗子,特意买给你,你瞧瞧喜不喜欢?”
第24章 24.轻点
锦盒中静静躺着一枚莲钗,红色莲瓣重重绽放,坠在钗上的流苏是一颗圆润饱满的红玉,色泽艳丽,形似红豆。
孟初霁火气刚散,看见这支莲钗,差点没又背过气去,磨牙道:“你……”
要不是他男扮女装在先,他都要以为裴璟是故意羞辱他来的。
裴璟还将莲钗执起来,徐徐道:“我知道你们将军府门风豪放不羁,静静你从小被当作男孩养,许是不爱好这些东西,不过我还是想买给你,希望你喜欢。”
孟初霁一噎。
从小被当作男孩养?
他扮女人一点不像吗?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莲钗,往头上一c-h-ā,呵呵冷笑:“我们将军府的门风正常得很,我才没有被当作男孩来养。”
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男人。
裴璟看着他发髻簪着的莲钗,眼神温柔了许多:“这支莲钗很配你。”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吧,孟初霁腹诽着,愈发硬声硬气:“哪儿配我了?”
“红莲如火,灼灼艳华,似你活泼烂漫,生动昳丽,甚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