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霁仍与周云生哥俩好的勾肩搭背,不知道说什么笑得欢愉,周云生不动声色的推拒着他,他兀自浑然不觉的yá-ng光灿烂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周云生百般躲不过他的魔爪,唯恐让后头两人误会,提醒道:“娘娘,仪姿。”
孟初霁恍然大悟,把爪子从他肩上挪开,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只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有空一起喝酒。”
“随时恭候娘娘与陛下。”
孟初霁满意点头,介时不带裴璟自己去就好了,想来凭他太子妃的身份,周云生也不能无礼的掉头就走。
说完了话,孟初霁回到裴璟身边,周云生则停在裴璟面前,拱手躬身道:“殿下,郡主,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去吧。”
裴璟应允。
周云生深深看了上官婷一眼,身影没入人海中。
裴璟望向上官婷,意思很明显,孟初霁连忙制止道:“诶等等,她不能走,我有话要跟她说。”
上官婷心头惶然一撞,却还是点头:“表嫂有话尽管说,婷儿听着。”
孟初霁投目裴璟:“秋瑜,我和婷儿借一步说话。”
裴璟不语,权当默认,孟初霁领着上官婷到一边,敛了所有笑意,沉声问:“婷儿,你和周云生什么关系?”
上官婷惶然乱撞的心跳反而随着孟初霁这句话平静下来,美丽的脸上流露出茫然的表情,接着故作疑惑道:“怎么了表嫂,周少将军说了什么,我与周少将军未面都没有见过几次,自然清清白白。”
“那你的手帕、耳环、玉饰……等私人之物怎会落到他的手上?”
上官婷顿时郑重起来:“周少将军可是产生了什么误会,那手帕是为答谢他替我出头,当时婷儿身上空无一物,钗子手镯是贴肤私物不能给,只好将帕子给了他,允他r.ì后若是有难可来镇南王府寻我,我若能帮必帮之;那耳环更是无稽之谈,我怎不知我耳环在他手上,莫不是我许久前宫宴上掉的那只青玉耳环?至于玉饰,他可有说是什么样儿的玉饰,我未曾送过别人玉饰,也没掉过玉饰,那周少将军是不是弄错了?”
孟初霁深深蹙眉,“依你之言,他都是冤枉你?”
“表嫂,难道你信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也不愿意信我?”
上官婷好似受到伤害,眼中噙起泪花。
“我当然信你,只是周云生煞有其事,我问一问罢了。”孟初霁见不得女人哭,“你别难过,我回头再问问周云生就是了。”
“表嫂!”上官婷急急扯住孟初霁的袖子,“王都之中爱慕婷儿者众多,同他这般疯狂的还是头一个,他r.ìr.ì蹲守在镇南王府前,对婷儿百般纠缠,婷儿已是后悔当初轻易给了他帕子,他如此失智,表嫂你可千万别再找他,万一他连你也缠上……”
“自然还有我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裴璟走到了孟初霁的身边,替孟初霁接了一句。
孟初霁附和道:“对,还有秋瑜在,我怕什么,既然管了这件事,那我一定管到底,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表哥,表嫂!”
上官婷仿佛感动至极,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孟初霁早忘了今天出来是干嘛的,任裴璟对上官婷说:“清河,你今r.ì受了惊吓,回去休息吧!”
上官婷拭了把泪,手足无措的看向孟初霁,孟初霁笑:“看我干什么?回去吧!天还早还能睡个回笼觉。”
上官婷只好作别:“那婷儿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闹了一大通,孟初霁没了逛街的兴致,吐了口气,说:“我们也回去吧!”
不等裴璟同意转身就走,裴璟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孟初霁惊诧回头,对上裴璟黑沉沉的眼睛,心跳不禁快了两拍,然后挤出一抹笑,问:
“怎么了?”
裴璟不说话,却是目不转睛。
孟初霁没有办法,认输般的自我检讨道:“好好好,我错了,我再也不撮合你们俩了,也不把你骗出来和她见面,我发誓,你饶过我这次好不好,我已经知道她是是什么样儿的人了。”
他这个人是大大咧咧,对女人格外宽容,但这不代表他蠢,周云生他虽然只见了一面,但他觉得周云生是个可靠稳重之人,就凭他初次见到上官婷受到欺凌挺身而出,他便不觉得他是个心思叵测之徒。
再看上官婷,有意无意处处留情,这皆是他看惯了的把戏,纵是找出一千个借口,好姑娘也不会让自己的私人之物屡屡落在人家手里,引得人家遐想非非。
身无一物,未必就非得送手帕,既是逛街身上必不会缺银两,当众宴请一番,哪个嚼得出口舌?
再说那耳环,宫宴宾客众多,怎么偏偏周云生捡到了,况且周云生说了,他当时亲眼看到上官婷掉了,追上去奉还,但是上官婷亲口说了不要,送给他这个有缘人。
……
孟初霁看到裴璟狠狠蹙眉,顿时后悔了,合着他没觉察出他的动机,那他抓着他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是为了什么?
“秋瑜?”
“没事。”
裴璟将手放下,提步就走。
“诶诶诶!”
孟初霁感觉真是见了鬼了,这是哪根筋不对了嘛,好端端的怎么跟他生起气来了。
“秋瑜!”
孟初霁赶紧追上去。
裴璟走得极快,不一会儿登上马车,孟初霁紧随其后,抬手放下车帘的那一刹,车厢内变得逼仄沉闷,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孟初霁到嘴边的话默默咽了下去,他怕他一说话,让气氛变得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