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找到了真正的意中人,他便可功成身退,获得自由,想想就妙不可言。
自然,他也不觉得裴璟是真的喜欢他,裴璟连他真正的模样都没看到,怎么会动心呢,果然还是因为不举自卑得只敢喜欢他一个人这种说法更来得可靠。
吵了一架,事情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孟初霁一扫这几天累积的郁气,轻快愉悦极了。
裴璟看着他,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让孟初霁尽快意识到,只有他才是那个能让他“举”的人,好顺利将他拐上床。
两方各怀心思,暂时达成约定。
接下来的几r.ì,孟初霁全身心投入到给裴璟挑美女的要事中。
太高的不要,太矮的不要,太胖的不要,太瘦的不要……逢着女人都要仔细瞅上两眼,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太子府的女人进进出出,愣是比过年还热闹。
所有女人跟前过一遍,裴璟皆是摇头,好几个相貌出众孟初霁看一眼恨不得恢复男人身娶回家的女子,也被裴璟无情淘汰。
孟初霁忍不住问:“这又是什么原因?”
裴璟想了想,道:“长得太美容易祸乱宫闱。”
孟初霁翻了个白眼,“祸乱宫闱是你继承皇位以后的事,你现在是治疗隐疾,想那么长远干什么?”
裴璟一噎,孟初霁替他决定:“不要因为别人长得好看就对别人怀有偏见,天生貌美不是她们的错,未必人美就心丑,人丑就心善,这几个留下来,挨个伺候一轮,不行再换。”
“静静。”
“你还想不想好了?”
裴璟说了声“好”,蓦地有些后悔想出这样的法子。
因他笃定了孟初霁心地善良肯定会帮他,万万没想到孟初霁会用这样的方法帮他。
于是到了晚上,他一向安静的书房多了个格格不入的美女,坐在床上娇滴滴地唤了声:
“殿下。”
裴璟瞧了一眼,没再看第二眼,道:“安静别出声。”
美女得了吩咐,安静坐着等着待会儿伺候裴璟入睡,不料裴璟处理政事到半夜,等得她都快睡着了,才搁下笔并瞥了眼窗外天色,走上前来。
美女一下清醒,殷勤伸手欲要给他解衣服,谁知裴璟斜了她一眼,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就走。
“殿下……”
“睡这儿吧。”
他抛下一句话身影便不见了。
裴璟抱着枕头穿过长长的游廊到了孟初霁的门前,孟初霁房里熄了灯,大约早就睡下了,给他开院子门的婢女战战兢兢的替他敲了敲门,足敲了好几下才有所响应:
“谁啊?”
“是我。”
房门吱呀开了。
孟初霁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整个人还是迷糊的:“大半夜不睡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裴璟似乎难以启齿:“我……”
孟初霁被寒风一吹,思绪回笼,困意扫去大半,视线落到他怀里的枕头,惊愕道:“你临阵逃脱了?”
裴璟低低道:“她和清河一样,我招架不住。”
孟初霁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是……快进来吧,大半夜这么冷,别冻着了。”
裴璟抱着枕头没动,“我睡哪儿?”
“我房里就一张床你说睡哪儿?当然是和我一起睡啊。”
来都来了,他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
孟初霁让了半边身子,拉着他进来,搓了搓手,将自己的枕头往里挪,道:“赶紧脱衣服上床吧,你还要上早朝呢,睡不了几个时辰了。”
裴璟将枕头放到孟初霁的枕头旁边,解了衣裳在孟初霁躺下以后,吹了灯躺在孟初霁的身边。
不一会儿,孟初霁睡着了。
裴璟闻着枕头浅浅的呼吸,嘴角微微勾起,翻个身与孟初霁脸对着脸,他伸过手将孟初霁揽到怀中。
孟初霁在他肩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香甜,一只手还搭在了他的腰际。
裴璟嗅了嗅他发丝的味道,心里极其满足。
他只需要这样就够了。
真的。
次r.ì,远清山那边传来了消息,太后要从普陀寺回来了,不r.ì即将抵达王都。
裴璟将此事告知孟初霁,让他先将选美女的事放一放,给太后挑个见面礼。
太后是个了不起的太后,辅佐先帝登基,提过利民之计,母仪天下四十年堪称女子楷模。
太后亦是与先帝伉俪情深,先帝殡天后,太后悲痛j_iao加扶持太子也就是当朝陛下即位,之后便去了与先帝初遇之地远清山,感怀先帝,三年未归。
若不是她走了,当朝陛下未必敢荒废朝政沉迷炼丹,好在今年终于肯回来了。
孟初霁听了太后的故事很是敬佩,挑礼物无比上心,和裴璟百般商量,最终敲定了一把羽毛扇。
太后年轻时爱跳舞,最拿手是扇子舞,先帝也很喜欢,常看她跳,这把羽毛扇送过去,是希望太后能走出先帝逝去的悲痛,重拾青ch.un乐颜。
除夕前一天,太后归来。
天上下了很大的雪,y-in霾笼罩着上空,白天犹如昏夜,长长的队伍护送太后进城,由裴璟亲自去接。
天冷,裴璟并舍不得让孟初霁陪着远在城门等,让孟初霁在太子府里等待传召。
孟初霁同阿福、刘大夫玩了好几把牌九,不输钱输豆子,孟初霁输得血本无归,让刘大夫升起要不要再赌钱,把月薪赢回来的想法。
接着,宫里的传召来了,孟初霁扔了豆子撕了豆子输光贴在脸上的纸条,带上准备好的礼物,迅速进宫。
到了太后的慈仁宫,里头裴璟在和太后说话,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孟初霁等在外面,过了一会儿,裴璟出来招他进去,孟初霁注意仪态小步踏入,一眼望到了盖着被子坐在榻上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