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欸,这位官人,你问然后怎么样了?别急别急,来来来,坐下喝口茶先,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再说他睁开眼,看到满世界都是温暖的阳光。闭上眼,兀自舒了口气,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梦境和心里又闷又痛的情绪和着浊气一口吐了出去之后才决定睁眼起身。
嗬,这初看时没注意,再看时吓他一跳!
你听过睡觉把人从席梦思床上睡到挂着大红帐幔木制楠木床上来的么?
咳、此刻他正经历着这样的奇遇。
这大红楠木四方床架并绣着连理枝大红绸被,纱缎红帐并绣着红绿鸳鸯戏水的床单,漆红合欢瓷枕……喜气洋溢,分明,分明是书上所说古人成亲时新房的布置。
什么情况……
他掀开床帐,一面疑惑茫然一面四下打量起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差点惊成一块化石。
原本应该是现代化标准卧室变成了古香味十足的雕花木房!
心中暗暗吃惊,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咬牙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清晰的痛感传入大脑,他顿觉不妙起来。
又上下左右将他处的这间屋子给打量了个遍:床右前方是一张红褐精致的木制柜台,台上放着一轮一尺来高的青铜镜子,一支朱玉簪,一条大红发带。木台后方是一道挂着百褶莲花缎带打开的纱窗,右侧摆着高低五来尺的挂放衣物的简易琉璃架,左边离床二十来尺的地方设一张同样暗红精致的圆木桌,四方各摆一张花式各不相同的圆凳,桌上放着蓝白相杂青花瓷壶,壶的四周倒扣一只成套用的青花瓷杯。圆桌后方高台上两支快要染尽的喜烛,墙壁上不知是贴的还是画的一副雪间梅花几处开,一片艳香扑鼻来的漂亮画儿。左前侧是两扇暗红的对称雕着龙凤齐翔的花门,门上上下贴了几张大红双喜字。
门闩没拴,门虚掩着。
陈冬化此刻是想要拨开那门走出去看看,不过他也只是想想。他还没有脸皮厚到光着身子大胆裸走的地步。
是了,这位官人,您没看错,那位醒来多时的人到了此刻才意识到,他自己竟然是光着的身子的,一件衣服也没穿,并且,身上到处都是可疑的红紫痕迹。
稍微一动,全身便像是马不停蹄耕了三天三夜农田一样,腰酸腿软,使不得力。
陈冬化脸一下就黑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仔细着一听,还能听到伴随脚步声一起近了的哼曲儿声!
陈冬化梗着脖子,有些紧张地盯着门口,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在紧张与期待中瞧见那两扇门,“吱呀”一声,缓缓被完全打开了来。
一道修长飘逸的身姿顿时映入眼帘。
陈冬化看到了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束着头发,眉目疏朗长相颇为风流俊俏的穿着一身海棠红锦衣长袍的男人。
陈冬化刚眨了眨眼,就见那人兴冲冲地走过来对他说:“醒啦?饿了不曾?
我着人去准备热水,给你拿了换洗的衣服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嗯?”
陈冬化觉得讶异,心中奇道这哥们儿好像认识他。不过在他仔细检索了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肯定不认识他之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谁?”
就见那人一愣,脸上缓慢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伸手指了指他自己,惊异地道:“我是谁?”
下一刻又突然捂着肚子爆笑起来。
“小花,你又玩什么游戏呢?”
陈冬化黑线地看着那人,发觉自己有些丈二的和尚。
那人笑了一会儿,发现陈冬化脸上是十分无语的表情,讪讪地搓了下鼻子,于是不笑了。
“莫不是生病了?”
那人伸出手放在陈冬化额头上,发觉没有任何异常,又道,“没发烧啊!”
陈冬化换了一个无比真诚的表情,看着那人道:“我真不认识你!”
听到这里,宋是镜方敛了表情,皱起眉头,眼里的担忧露了出来。
直到此刻,他看着那人疑惑而不得解的纠结模样,和那人认真的神色,方觉得,事态貌似有些严重了。
第3章:夫君
“名字?”
“宋是镜。”
“这是哪儿?”
“我家。”
“年份?”
“天辰十五年”
“我是谁?”
“……”
宋是镜也有些无语,“小花,你真没病?”
“你有病我也不会有病,回答我!”
陈冬化琢磨着他估摸是穿了,穿到了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古代国家,看眼前这情形,大概是穿到别人家身上去了,从房间布置来看这家貌似挺富裕的,就是不知道本主长相品性如何了。总不至于一样也不占吧,如果这样,那他以后该怎么活?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三十六行没有一行是他精通的,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数学,可数学再好,搁这儿也只能充个算账先生了啊。
他兀自想得出神,下一刻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