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顺着清流一言,“进来!”他大方推开门走进,本徘徊踱步的清流停下脚步,“是你啊。”他应一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叶清流,到现在还未与你正式相交,不知你我是谁年纪较长。”清流坐于他身旁,说道:“名字嘛,午饭时间已相告。至于年纪,在下今年正值弱冠。不知……”
余后之音,他自是知晓,“愚兄痴长三岁。”清流作揖行礼,“那该叫荀大哥。”他抬手一挡,“这倒不必客气,只是有一事,我有些不明白。”清流一股认真劲儿,问道:“哦?什么事?荀大哥,小弟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他眼神徘徊一个来去,敲定主意,道:“我也不绕弯子,我早晨说鸢鸾是你的妹妹,缘于我在你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你有把她当成是爱人看待,如今看来我的感觉没错,是不是这个原因?”说时,手指沾着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女”字。
清流眼含惊色看了会桌上的字,目光“唰”的移向荀燕之。“你怎么会发现的?”荀燕之嘴角渗着神秘的笑容,端起茶杯喝着茶。清流突然蹿起,说道:“哦~难道荀大哥你也是?”
被水呛到的荀燕之咳了几声,压低嗓音,“你小点声。”他捂住嘴巴眼神左右移动两番,不停点着头。清流重新坐下,道:“荀大哥,你怎么也会这样?”
他无奈长叹一声,左手托腮,道出:“哎,这都要怪师父他老人家,说什么看我天资聪颖,想将他一身绝技传给我,接着,他又说传男不传女,要我以男子形象自居,对外不可说出真相,我就信了,整整骗了我十三年。后来,我才知道,师父他有一个女儿,却没一个儿子,他自己也说无缘有子,于是我就成了这个‘儿子’。”
听罢,清流先是轻轻笑起,继而捧腹大笑。荀燕之没好气看着他,问道:“那你又是什么原因?”他双手支起下颔,也是先叹口气,“哎!我爹说啊,我出生时曾被有名的相面大师苏乔相过面。说什么女生男命,要是当女儿养,从小会灾祸不断,而且活不过十五岁。若是当男儿养,可保平安,还会人丁兴旺。我比你还要惨,被骗了二十年。”
两人同叹一声,“是啊,弄得我现在已经是不习惯女孩子的着装打扮了。”清流点着头,猛然间,他似想起什么,“对了,荀大哥,跟我来。”拉着他向外走去。
荀燕之自是不明缘由的跟随他。两人一路奔跑来至偏院,她三人已不在院中,而是回了房。直奔房中,坐在桌边的三人看着满脸喜气的清流,不觉疑惑相望。
拽着荀燕之走到鸢鸾身边,他从座上拉起鸢鸾,握住她的双臂,“鸢鸾,我问你,你娘是不是叫安苑瑶?”她看一眼清流,缓缓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回答,荀燕之不禁瞪大双目,知悉情况的清流侧身让出,唤道:“荀大哥。”换成荀燕之上前握住她双臂,惊喜言道:“原来你就是师姐的女儿?”鸢鸾来回观望眼前的二人,目光定格在荀燕之身上,“你是?”
这一番相认,锦香自是摸不着头脑,巧珠更是异常讶异。锦香一句问,“怎么回事?”牵出清流在洪家所闻,待众人明白,荀燕之问起鸢鸾与其娘亲莫名失踪之事。
知晓前后,荀燕之点着头,“原来如此,师傅曾说,你满月之时还曾与师姐回去过,自那之后就不见了,原来是有人追杀你们。”
鸢鸾轻应一声,“嗯,那时我和娘亲在一个村庄里生活,直到娘亲去逝我才来到金陵。只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荀燕之摇头,“哪里知道你在这里,只是一路从京师打听下来,我猜你很可能是来了这里。我当时在京师碰到的一个人说是与姐夫曾是同门,他告诉我姐夫与金陵一位姓叶的师兄交情匪浅,我就想着来这里试试。”
已是五人坐于桌边,清流开心说道:“鸢鸾,这下可好了,你终于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哪些亲人。”鸢鸾笑容相对,看向荀燕之,问道:“我外公他怎么样?我一直和娘过着躲藏的日子从没见过他。你快告诉我,他如今是何模样?”
荀燕之一展舒心的笑容,“我看呐,你就不要问东问西,师父他老人家依旧健朗,等这里的事情一解决,我带你去见他。”目光转向清流,“我未来的师姪婿,你也得去。”这个称呼令清流的高兴劲烟消云散,“啊?”锦香与巧珠笑起,鸢鸾掩口隐忍着笑意。却听锦香说道:“清流,这荀大哥你是叫不成了。”
第28章 夜回府,暗生波。
夜阑人静,未有睡意的清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门外有人影出现,他“唰”的从床上跳下,蹑手蹑脚蹿至门边,听得外面一声唤,“清流。”
本蓄势待发的清流闻声露出满面笑容,“是爹。”打开门,快速将二人让进,紧闭两扇门的清流走到已身在桌边的叶归时身旁,问道:“爹,申叔母,你们怎么趁夜回来了?”
叶归时与何绿绮相望,只听何绿绮说道:“清流,不要再称呼我申叔母,我已不是申家的人,你当时不也在场吗?”他一摸后脑勺,“那我要怎么称呼?”
叶归时暗笑一番,看向何绿绮,“称呼你为何二娘如何?”何绿绮失色掩口,小声言道:“真会占便宜。”清流更是不明状况的看着他俩,道:“我到底该怎么称呼?”叶归时抬手一挡,“先别管称呼的事,我和绿绮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一言,拉入正题。何绿绮将从为何来到金陵、来金陵后发生的诸多事详尽道出。话未说至一半,清流眉头一紧,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眼神来回徘徊似在静听什么。
叶归时小声问道:“清流,是不是?”他未有言语,只伸出手指了指屋顶。而此刻的屋顶上发出一声,“张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