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鸾疑惑相问,“劝清流什么事?”荀燕之与锦香相望一番,思虑片刻方才开口,“目前有件事,需要清流亲近申云裳来……”话未听完,巧珠抢过话锋,“哼,不要!”荀燕之看向她,“诶,巧珠姑娘,麻烦你听我把话说完可不可以?”
巧珠大声回道:“不可以!要二公子去亲近那个女人,你直接找他说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让鸢鸾姐当你的说客。”不等他开口,巧珠继续说道:“你可是鸢鸾姐的亲人,不说偏帮鸢鸾姐,居然还让鸢鸾去劝二公子亲近申云裳。哼!”
终于捡空说得话的鸢鸾摇了一下头,道:“你这丫头,- xing -子怎么变得越来越急?听燕之说完再回也不迟。”巧珠埋怨,“自从走进这个门,确实不见好。”三人相望,摇头笑起。
锦香接过话语,道:“巧珠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实我也是万分不愿意。来找鸢鸾去劝说清流实属无奈,因为在这件事上除了鸢鸾可以劝动他,真的没有第二个人。”
鸢鸾轻声问道:“锦香姐姐,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劝清流这件事?”锦香将原因目的道出。鸢鸾深思一番,坚定点头,回道:“好!一会等清流回来我就去找他。只是,锦香姐姐,我并不敢保证我可以说动他。”
荀燕之笑言,“可只有你对他使特别的招管用啊。”一言,其余二人掩口笑起。鸢鸾不由埋下头,道:“我那也是被逼无奈。”
隐于一旁注意着申家大门的清流看见吴子厚与方师弟此刻出得门来。暗自思忖的他看一眼申家,毅然快步走向回去的路。方师弟边走边说道:“师兄,你发现没有,这个申莫山,目的更不单纯。”
吴子厚点点头,道:“不错!从他刚才的言语当中可以听出,他真正的想法不止像当初那样要除掉叶家人那么简单。”方师弟附和道:“对,如果只是除掉叶家人,他大可不必将女儿嫁进叶家,这实在于理不合。师兄,你说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吴子厚摇头,说道:“不管他卖的什么药,总之,是对叶家不利的药就对了。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并不是信得过的人,你我要小心堤防他。”方师弟慎重思量,“嗯,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赔进去的人,手段也真是够毒辣。”
言至此,吴子厚不禁嘀咕,“这个申莫山与叶家究竟有什么仇?要这样不惜牺牲所有来对付他们?真是让我越来越想知道他们的过去了。”方师弟凑上前小声说道:“我倒是略知一二。”
在他一声疑问下,方师弟慢慢道出:“这申莫山曾与叶归时有一饭之恩,而叶归时曾为报此恩,将不知为何落魄的申莫山引入何师叔门下。可三日不到,何师叔逐他出了师门,也不许他以何师叔门生自居。所以,真正知道他的人自然不多。”
有些许明白的吴子厚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方师弟笑了笑,接言道:“而且我还听说,何师叔的女儿何绿绮心中钟爱叶归时,可偏偏这个申莫山对她有意。”吴子厚也笑起,道:“这么说来,两人还是情敌?”
这方师弟倒是越说越有兴头,“谁说不是,即便何绿绮嫁给了他,可这心里呀,从来都念着叶归时。我想,他如此恨叶家,与此事也分不开。”二人相视再度笑声连连,一路上谈论着叶归时与申莫山之事一路笑着。
待清流回到家中,跨进前厅,四人正静心坐在那里。鸢鸾迎上前,“清流,你回来了?”他笑颜相对,“嗯,你们都在?这是等我?”见鸢鸾应声点头,清流依旧不改那副笑容,“等我什么事?”
第41章 事有变,峰回转(下)。
荀燕之起身走来,道:“鸢鸾,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见得大家如此神秘,清流也只乖乖随他们走进偏院。进了房,关紧门。清流方才问道:“到底什么事?你们一个个脸色这么难看的样子。”
锦香拉着他坐下,他着实不习惯的半躲半就的坐在了桌边,听得露出笑容的锦香说道:“你呢,在这里乖乖坐着。”招呼着荀燕之与巧珠,“我们出去吧。”三人出得门后,清流不解的看向鸢鸾。
久久,鸢鸾倒杯茶递去。清流接过茶杯直接放在桌上,问道:“鸢鸾,你们这是?”她抬手阻止了清流,道:“你答应我,听我说完话,不管中途你有什么样的情绪都先压制住。”
清流盯着鸢鸾仔细思量,迎着她渴望的眼神,清流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开口的鸢鸾与他道出荀燕之和锦香所托之事,清流瞪大着眼睛始终在克制。待她话落,清流闭上双眼长长呼一气。
莫地,清流睁开眼对她说道:“鸢鸾,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我做不到。我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更别提让我亲近杀父仇人的女儿。鸢鸾,我实在没办法。”
看着他伤心的模样,鸢鸾抬手抚上他的肩膀,道:“清流,其实我虽然在这里劝说你,可心里更是盘桓难解,觉得这样只会让你陷入万丈深渊里。但眼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清流凝望她柔情的双眸,轻声言道:“鸢鸾,一直以来,心中最苦的就是你。从进叶家大门以来,我不曾给过你什么,反倒是你在帮衬我。”鸢鸾轻出一息,“没有,从来也没有。清流,答应我,无论如何,今晚去试一试。”
埋头定心思考的清流许久没有回复。鸢鸾再次说道:“再者,你不能总待在我房里,这样传出去,你的名誉必定会受损。”抬头而来的清流坚决回道:“我不在乎什么名誉。”
鸢鸾不待他说下去,截断话锋,“我在乎,这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在也其中。清流,从今晚开始,你不要再来听琴了。”言罢,她起身走至琴边。清流有所意识,急忙拦阻,“好好,鸢鸾,你千万不要,我今晚不来就是,只是这琴你千万别再摔了。”
入夜,申云裳为清流一杯接一杯的倒着酒,似在有意要将他灌醉。也只知喝酒的清流从头至尾正眼也未瞧她,喝下这杯,他趴倒在了桌上。申云裳弯腰唤着,“相公,相公。”见他没有回应,本就因为他今晚到来而开心的申云裳此刻更是喜上眉梢。双手挽住他的右臂欲将他扶起,可却被用力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