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纾说:“瞧你美的,有好东西都不想着我。”
温徵羽说:“那不成,这是我和爷爷两个人的。”不过,二姑也是亲的,她犹豫了下,问:“要不,我这半坛再分你些?”
温时纾说:“哪至于。不会只有这么点吧?”
温徵羽说:“就这么点。许奶奶说这种腌制的酸菜长期吃对身体不好,不多给。”
温时纾叹道:“行吧,那把你那半坛分我些。你说我俩之前怎么就没想着向你奶奶学几道菜,如今她不在了,想尝个味儿都难。”
温徵羽说:“我会煲汤。”
温时纾重重地“呵呵”两声,说:“我们家的汤,谁煲出来的,那味道有区别吗?”
温徵羽也只剩下干笑了。她问:“二姑,你想你妈妈了呀?”
温时纾的脸上挂不住,说她:“讨打。成了,不给你讲电话了。对了,我听康柏说赵四最近不太消停,你自己多注意点。”
温徵羽“嗯”了声,说:“我进出都有带足保镖。”
温时纾知道温徵羽的保镖带得足,便安了心。虽说赵四的父亲和叔叔都挺有力量,但是从六七十年代才起的家。章家那在一百多年前就是地方上一霸,章太婆的弟弟不太成器,挥霍得厉害,看起来像是那两个把家败光了。章太婆出嫁的时候,章家的老太爷给的赔嫁是枪支人马和最值钱的生意。章家往上数,先是跟着军阀干,军阀倒了,又当过土匪,走私营生都干。那时候世道乱,他们有枪有人,就进了城,开当铺、赌坊和钱庄银行等等,什么行业赚钱做什么行业。抗战胜利后,章家的钱庄铺子纷纷变卖,章太婆把跟着章家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塞给连老先生,把连老先生赶去投了军。连老先生参军的时候,带着三百多人去,回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人瘸着腿回来,章太婆没少骂他:“逃命都比别人慢,跑最后面挨了枪子儿。”外面都在传,是连老先生吃了败仗,把家底都败了进去。可这么多年,连家一直稳稳当当的,背地里没那么简单。从章太婆给温徵羽的东西,就可窥一斑。
只要赵四不犯浑直接找到温徵羽动粗,赵家想从哪做文章都做不到温徵羽头上。
时间充足,温徵羽把要送礼的人家都走了遍。叶泠陪了她四天,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太太和老先生去探望边爷爷,没叫她,说是她在外面送礼,忙,不陪他们,不乐意叫她。她明白,其实他们是怕她看见边爷爷住院的样子难受。
温徵羽抽了两天空,飞回去,把画室的工作处理了,之后又再飞回来。
她刚下飞机就有警察冲了上来把她按到地上拷上了手拷,她的保镖正要围上来,就被荷枪实弹的警察能堵住,之后,他们就被带上了车。
她被按倒在地上时,头磕在地上,撞得脑袋一晕,再加上这些警察的动作非常迅速,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塞进了车里。
眨眼的功夫,她就和身边的保镖隔开了,被关在警车里,面对的是荷枪实弹的特警。
她看那些特警没想理她的样子,她也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她就被带到了一间像审讯室的屋子里,她的身后还贴着“严禁刑讯逼供”几个大字。
半天没有人来理她。
审讯室没开空调,很冷,冻得她手脚冰凉。她又饿又渴,也不见有人来。
过了好久,她都快冻僵的时候,审讯室里突然有了暖气,随着气温逐渐升高,她才暖和起来。
不多时,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坐下后,便沉着脸问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温徵羽摇头。
警察又拿出几张照片,问她:“这些东西是你送的吧?”
温徵羽看着照片上的东西有点眼熟,她说:“我需要仔细看看。”
警察又拿过去递到她面前,让她认真看,好好看。有好几张照片,都是不太值钱的小把玩件,挺符合她送礼的特点。
警察警告她:“坦白从宽,进到这里,就别想耍花招。”
温徵羽“嗯”了声,说:“我得见到实物才能确定。”她见到这些东西,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来了。鲁老先生的事。
“啪”地一声,一名警察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吼道:“少狡辩。说,你送礼行贿是要做什么?”
温徵羽满头雾水,莫名其妙。她仰起头,看着警察,脑子怎么都转不过弯。
警察又问她:“你家什么人派你送这些东西的?”
温徵羽:“……”这到底什么情况啊?即使这东西真是她送出去的,那也是她掏自己的零花钱买的,她自己的交际往来。
警察又怒吼:“你别装傻充愣。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有充份的证据证明这些东西是你送的!”
温徵羽点头。她明白,如果是她送的东西,一查就查出来了,赖不掉。
做笔录那警察看着温徵羽,说:“我告诉你,这案子,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你不要想着有谁会保你,或者是能耍什么赖,我跟你说,没用。要是有用,你也不会被关了这里了。你最好自己识趣,以免吃苦头。”
温徵羽麻利地回头看了眼“严禁刑讯逼供”,壮胆,安神。她犹豫地问:“会屈打成招吗?”
“砰”地一声,一名警察又把手按在桌子上,拍得桌子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
温徵羽吓了一跳,心说:手一定很疼。
她再看那警察的神色,很是愤怒的模样。
她不敢再说话惹他们,老老实实地端端正正地坐在那不说话。
那两名警察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想上洗手间,但是没有人。她喊:“有人吗?我想上洗手间。”
又过了好几分钟,有警察进来,递给她水,说:“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