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楠一来就说想尝尝王妃做的糕点,林静心笑她猴急,也不懂得委婉表达。一个出嫁前是大家闺秀,出嫁后是王妃的女子,哪儿能随意任人指使?
“我没那么好的教养。”金楠垂了眸,幽幽说道。
“你别误会,我……”慌了神。
“我没误会,我知你善解人意。”金楠抿唇笑了笑,“我和你一起做吧,好久没动过手了。”
“你也会下厨?”林静心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不怎么会,所以想跟你学学,将来也就不会让心爱之人吃不饱了。民以食为天,这每日都要吃吃喝喝的,讲究些也好,添点乐趣。”
“金楠。”林静心唤道。
“怎么了?”金楠驻足,偏头看向林静心。
“只你我二人时,可否唤我的名字?总叫着王妃,倒是太见外了些。”
“好。”金楠虽是淡淡地回应了,却并没有真的去叫林静心的名字。好歹也来了溧阳城几个月,人与人之间的高低贵贱之分,见得不少听得也不少。
天华阁的一间上等厢房内,夏悠妍和蔚怀江,一人盘膝而坐自在饮酒,另一人负手而立,笑里藏刀。
“看了本公主送去的认罪书,蔚公子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在下实在不知何时何地得罪过平宁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明示?”言外之意,蔚怀江就是指责夏悠妍在报复自己,而自己甚是冤枉。
“本公主也很想知道,是谁给了赵六的胆子来对本公主下手。蔚怀江,既然你敢让贴身小厮去打点,难道就没有敢承认罪行的胆量?本公主没把赵六押去刑察院,自然是还有得谈,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呵呵,那公主又是否承认,由于公主不想下嫁我蔚家,是以当街耍花样羞辱于我?”
“是又如何?”夏悠妍挑眉,骨子里的贵气奢华令蔚怀江心生厌恶,“你衣冠楚楚,却表里不一。在本公主眼里,你一文不值,还妄想当本公主的驸马。”
“夏悠妍,你别欺人太甚!”
“直呼本公主的名讳,蔚公子可知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众人皆知皇后娘娘无心争宠,皇上最喜爱的便是我姑姑景妃娘娘和五皇子。公主若是识时务,就该听皇上的话乖乖嫁入蔚家,日后也多了一道护身屏障。”蔚怀江有恃无恐起来。
“痴人说梦!”果然父皇授意了蔚家。
“至于公主说的什么赵六,在下确实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倘若真是福威背着我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杀了他?”
“不需要我动手,他会自行了解。福威一命当是给公主赔礼道歉了。”
“你以为死无对证就能撇清干系?”
“公主辱我在先,礼尚往来,我们扯平。”蔚怀江走了几步坐在夏悠妍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扯平?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夏悠妍冷笑一声。
“看得起我的人有很多,不差公主一个。”蔚怀江端了酒杯,“来,我敬公主一杯,说不定下一次我和公主同饮的,就是交杯酒了。”
“蔚怀江,别说你设计害我坠入冰湖,不是为了取我- xing -命?”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天灾人祸都奈何不了你。”蔚怀江自顾自地又接连喝了两杯,“平生头一回与公主对饮,还是孤男寡女,公主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呢?”
“我母后也已知晓冰湖的事是你干的,是你对我动了杀意,你以为蔚家还能嚣张多久?”
“呵呵,焉家不如我蔚家风生水起,皇后娘娘大势已去。公主,嫁给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嫁入蔚家,能给蔚家开枝散叶,我绝不纳妾,如何?”蔚怀江- yin -险地笑道。
“厚颜无耻!”夏悠妍一把将酒水泼在蔚怀江脸上,“想娶本公主,你配吗?”
“你说我配不配?哈哈哈,没有人比我更配了!”蔚怀江一手抓住夏悠妍的手腕,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我就喜欢你这样- xing -子刚烈的女人,比花楼里的姑娘有趣多了。在世人眼中,我们也算佳偶天成,不如现在就先培养下感情。”
“你想干什么?”夏悠妍故作惊慌。
“一个男人和女人,你说我想干什么?”蔚怀江只是嘴上说说,还没做出什么出格动作。
“你敢对本公主图谋不轨,父皇母后定将你碎尸万段!”夏悠妍怒视蔚怀江,另一只手用力摔了酒杯,然后扯开衣襟,借着蔚怀江抓住自己的力量反将他拉向自己,造成自己被他轻薄的假象。
正在此时,厢房被人破门而入,门外三人,一个是公主府的副侍卫长杨一,一个是坤王,还有一个则是刑察院主簿李铮,也是李家公子李全的父亲,朝廷二品官员。
杨一迅速拔刀架在蔚怀江的脖子上:“谋害公主,死罪!冒犯公主,死罪!”
除了屋内的动静,屋外蔚怀江带来的人也被公主府的侍卫拿下了。不错,夏悠妍就是不打算给蔚家留退路,才让坤王把李铮拉来当证人,制造巧合。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受惊了。”李铮是个明白人,“请公主放心,蔚怀江辱骂皇后娘娘以及谋害和冒犯公主一案,刑察院定当即刻上奏皇上,缉拿罪犯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枉法。”
“李大人铁面无私。”夏悠妍背过身,声音嘶哑带着不尽的委屈。
“你,你竟用此等卑劣手段来陷害我!”
“杨一,我不想再看到他。李大人,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还有大皇兄,你也别多问,就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让人守在门外,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