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依兰,你们起的好早。”天刚亮,金楠就在园中看到了两个丫头的身影。
“木棉姑姑和杜梨姑姑昨夜睡得晚,让我们两个早早来伺候公主殿下。”依兰回答道,“新年第一天就早起,看来整个天赋二十年都不能偷懒睡懒觉了。”
“小小年纪就多愁善感。”金楠笑着点了点依兰的脸。
结香不能言语,看着金楠跟依兰说笑,只得嘟嘴,上前一步张开双手索要一个拥抱。金楠知道自己忽视了她很多日,也就依着她抱了抱:“你又长大一岁了!”
第二天夏悠妍在仪宣殿用了早膳,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昨晚失了分寸,言行颇不自在,辰时一过就出宫去了。
正如焉羽悠然猜想的那样,夏悠妍对金楠动了情。动情动在她想把金楠占为己有,动情动在她极度反感听别人提起成亲生子的字眼,动情动在她居然羡慕林静心可以天天唤着南儿。
正月初一黄昏,涂总管奉皇上旨意,亲自领了两名侍卫和两名婢女来仪宣殿。
“皇后娘娘要的人,就在其中。”这话,是涂总管悄悄对杜梨说的,而侍卫和婢女是焉羽悠然在宫宴上向夏正逸请旨要的。
理由很简单,遇刺后心有余悸,不得不防。
涂总管年逾五十,是个圆滑又善于察言观色之人,颇得帝后信赖。他对夏正逸忠心耿耿,对焉羽悠然也一向讨好,这两者并不矛盾。做到不以背叛为前提的左右逢源,他已炉火纯青。
“阿羽,海桐和绿央,真的是恋人吗?”焉羽悠然在看书,金楠给盆栽一一施了肥料,忍不住问出了积淀在心头的疑惑。
“这件事休要再提了。”
“案子的真相真如贞淑容的血书所写?会不会太草率了,万一她也是受景妃胁迫,替她顶罪呢?”
“贞淑容自己认的罪,刑察院结案也是得了皇上的旨意,那便是真相。”
“哦。”
“怎么,你在怪我冤杀好人?”
“她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金楠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绿叶,“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罢了。”
“所以你还是认为是我要了她的命?”
“那是她们自己走上了绝路。阿羽,仪宣殿和云霞殿都是受害者,终有一天会沉冤得雪的对不对?”金楠望着焉羽悠然的侧影,“我知道你借贞淑容的死与刑察院的官员有了不少交集,甚至帮他们解决了他们不敢解决的难题。尤其那个李铮……”
“案子已经结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结香会什么?”焉羽悠然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结香?”跳跃- xing -有点大,“她会调香。”
“你让她学的?”
“恩。”金楠会意地从贞淑容的案子里跳了出来,快速地洗了手走到桌案边,“我早前问过公主了,调香在宫里不是什么大忌讳,妃位以上的宫殿可以有这方面的特权,只要所用香料的来源都经太医院检查即可。”
“你熏了香,好去勾引谁?”焉羽悠然放下书本。
“你猜?”金楠媚眼如丝,撩了撩耳边发,风情万种地坐在焉羽悠然的腿上,托起她的右手有意无意地撩拨。
“不想惹恼本宫,你最好自己交代。”
“阿羽的手指纤长柔美,指甲也漂亮,可美中不足的就是指甲稍微长了些许。”如果这几句还令焉羽悠然不明所以,那金楠后面的几句就是赤果果的- yín -言秽语了。
“阿羽要像我这般修剪了指甲,才好在床上让我勾引啊。”金楠环住焉羽悠然的脖颈吐气如兰道。
“……”焉羽悠然败阵,把金楠赶了出去。
第39章 宠妃萧然
林静心知道金楠在仪宣殿,宫宴上没能见上一面,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南儿百日宴后便提出该来仪宣殿向皇后娘娘谢恩。谢什么恩呢?谢的是皇后请皇上赐给南儿成安郡主封号的大恩。
坤王一家三口谢了恩,焉羽悠然瞧着金楠对南儿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便遂了她的心让她和王妃抱着孩子去园中走走。
“想必母后已知父皇前日下了旨,召齐桓将军夫妇回都城参加平宁和驸马的婚宴。”平宁公主的大婚之日是三月初七,“父皇还单独召见了儿臣,说大婚后他会留齐将军在溧阳城养精蓄锐三五个月,然后命儿臣与齐将军一同前去边关城池磨炼磨炼意志。”
“你父皇膝下四名皇子,唯有坤儿成年,现在又已为人父,是该出去建功立业……”
“母后,儿臣无能。南儿还小,儿臣不忍丢下她们母女独守空房,还请母后能帮儿臣在父皇面前说说情,就当是儿臣懦弱也好,辜负了父皇的一片苦心。”夏子坤不愿出风头,树大招风。
“皇上旨意未下,言之过早。”
这一年来,夏子坤在政绩上稳扎稳打,既没有卓越功绩,也没什么大的过失。
焉羽悠然不确定的是,夏子坤在政事上的淡泊之心究竟能持续多久?她也不是不担心坤王自立门户,广纳贤才助他夺嫡,然,他每回都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将皇上说予他的私下授意和盘托出,以打消自己对他的疑虑。
“王妃你看,小郡主对我笑了,她是对我笑的哎。”园子里,林静心抱着南儿和金楠坐在石凳上,别的婢女都站在一旁。
“你那么讨人喜欢,又是我们母女的恩人,南儿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公主说王妃是贤妻良母,你这模样还真是。”金楠双手托着脑袋,抬头看看林静心又低头看看南儿,“生了孩子的女人,别有一番风韵,王妃更美了。”
“你这张嘴呀,净说些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