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准经历两次相同的情况,这次事件又由她亲手推动,因此剧组上下许多人对她颇有微词。
汪平阳不经意间听到好几回,说周准不顾全组任- xing -行事,说周准又不是总导演摆的是第几把手的架子,说周准命中带煞所以剧组逢周准必倒霉,有的人还把不知从谁那里听来周准私生活混乱的谣言当作真理奉着。
她去找周准,只见那女人靠在窗边叼着烟打电话:
“程树不像姓潘的,我以前没在迷乐皇冠见过他,俞佳佳的事情在事发前我们就说了,没把他俩关系捅出去算白给他面子,好好说,他会配合……老姜有好消息,就他代言的那家,和董事谈了一下,说会注资……数额不用担心,够的,你和程树谈妥了这关就过去了……”
汪平阳走近了些。
几天下来,她都长出黑眼圈了。
周准讲着电话,见汪平阳进来,浅浅地笑,接着说:“谈不拢也不要把话说死,回头我去说。”
就汪平阳站在不太近的距离都能听见话筒里孔敬谦的大声反驳:“你行你行,我把总导演让给你!”
汪平阳噗嗤一声笑了。
后面的话她就听不见了,只有周准“嗯嗯”地回,然后说:“我讲过的,别想歪。”
想歪?孔敬谦想歪什么了?
周准挂断,碾了烟头,端了杯子喝了好几口水,她唠叨半个多小时,不知道孔敬谦那个暴脾气听进去几个字。
她说好好聊,就怕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程树傲气,孔敬谦比程树更傲气,对掐结果不忍直视。她说不要想歪,就怕孔敬谦让别的事分了神。
“就小妹妹,很招人疼的。”她曾经这么说。
周准不说话,汪平阳只好先开口:“孔导去游说程树啦?”
周准想了想,说:“好像你在电话里跟我吵架骂他的时候,可不是一口一个孔导。”
汪平阳撇嘴。
现在也不想一口一个孔导。
“他过分!”她抻着脖子理直气壮,“他偷窥你就算了,怎么能把你写成个男人!你明明——”
周准摊手:“那就不是我啊,不过是老孔眼中的我罢了。”
汪平阳毛炸得和孔雀开屏一样:“所以他一直把你当男人使?太!过!分!了!”
“阳阳,你要清楚一件事。”
周准直视汪平阳的眼睛,仿佛要告诉她天底下最重要的道理:
“在我的观念里,- xing -别不是职业分工的障碍,工作中孔敬谦怎么对我,跟我的- xing -别没有任何关系。我念书的时候,很多人说女孩子不适合读理科,我读了,很多人说女孩子不适合学导演,我学了,因为我能做到,无论是男是女,我都能做到,只不过恰好我是女人而已。”
周准的心理认同根本就没有- xing -别这一项!
汪平阳眼眸闪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也和- xing -别没关系咯?”她故作好奇地问。
周准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如两片鹤羽一般翕张。
“不,”她说,“我只喜欢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ok,来猜猜老孔的- xing -取向吧(笑哭
第51章 第 49 章
艺术院校向来放肆,但周准遇上如此放肆的提问还是头一回。
“请问师姐会接受男孩子写的情书,还是接受女孩子写的?”
那时距离她收到人生中第一封情书,已经过去了六年,可这个问题,她依旧没找到答案。
有些事情,不到真正发生的那一刻是永远不知道它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在那之前,任何判断都是做无用功。所以直至确定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命运才会揭开真相。
“我不在意这些,重要的是写情书的人我喜欢。”
她如是说。
未散尽的烟雾中,周准看着汪平阳:“我只喜欢男人。”
这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也跟着她眨了眨眼,全在意料中地叹道:“哇!我就知道!”
周准侧过身,目光从天花板扫下来,笑了:“哇,你怎么知道的?”
汪平阳哈哈笑:“你要是喜欢女孩子,那早就该喜欢我了啊,我这么可爱。”
周准捏捏汪平阳的脸。汪平阳的脸颊肉嘟嘟的,指尖所触尽是柔软,她这么捏着,像是揪住自己的心头肉,手上力道极小,并不疼,可偏偏有点酸,酸得她眼圈都红了。
“你特别可爱。”周准说,“汪平阳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
这是南方巡演正式打招呼之后周准第一次全名称呼她,汪平阳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和白蔚高三下晚自习常吃的那家鱼丸店,上大学二年级时换了地方,即便这样她放了假回家还是转许多班公交去吃,大四因为老板生病,鱼丸店歇业,她再也吃不到那家的味道,回想起最后一次嘬着紫菜虾米飘在面上的白汤的心情,和此时居然有些相像。
汪平阳揉揉胸口。
“喘不上气?”
周准想给她顺顺背,被她灵巧地避开了。
“不是喘不上气,”汪平阳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现在看弯的弧度更大了,“就巡演那个时候,我经常因为羡慕你心口发慌,想不到才多久呀我们就成好朋友啦。”
周准“哎”了声:“为什么会羡慕我?”
汪平阳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没有女孩子不想活成你这样吧。”
长得又漂亮又帅气,身材也好,- xing -格大方,脾气温和,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可如果被强迫去做不想做的事也能处理得很完美,不仅能得到同- xing -的喜爱,而且能收获异- xing -的尊重——人活到这个份上,得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