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等我……”
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那人把手抽了回去,在我额头吻了一下,混着香气的鼻息拂过脸庞,那么熟悉,好像以前有过。
清晨的空气很是新鲜,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林间叫唤,幽深的小道嵌在茂密的树林里,像山涧的清泉,蜿蜒流淌。
醒来后没有见到那个人,走出来才发现原来我在一片深山老林中。
除了地上烤火后留下的灰烬和烟尘,再也没有其他。
虽然是初夏,可是夜晚仍是有凉意的。
这堆火,难不成是那个人生的?
难道他昨晚在外边睡的不成?
对于他,我好奇不已,那副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谁?
第22章
“你醒了?夜里睡的可好?”远远的那个面具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野鸡。
“承蒙你关照,我睡的很好。”夜里确实睡的很沉,就像以前睡在家里一样。
“看来你不害怕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睡的很香。”
那人在地上架起了锅,点了火。
“既来之则安之。”
“呵呵,说的也是,没道理折磨自己。”那人很赞同。
看着他熟练的拔着鸡毛,插入木棒,放在火上来回的转着。
“坐吧。靠火近点,早上露气重,你身体不好可不要着凉了。”
心里突然很暖和,这个陌生人的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却带给我丝丝暖意,像久困沙漠的人看到一片绿洲。
我坐了下来,把手靠近篝火,揉搓起来。
“你为什么不怕我?”那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和我闲聊。
“我为什么要怕你?难不成你会吃了我?”
“这倒不会,只不过看你的表情实在太过淡然,好像这些事并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一样。”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继续往前走或者慢慢补救,一味的回头看反而得不偿失。”
“呵呵,你很看得开。”
那人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对于,沈啸的死呢?”
我怔住,沈啸?
我貌似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仿佛沈啸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样的道理,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慢慢的将他淡忘在心里,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呵呵,自从沈啸死后,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阳光,没有生气,我就像离开水的鱼,在干涸的地上苟延残喘,直到耗尽最后一
口气。”
我麻木的说着,心里痛的很,这样硬生生的撕裂伤口该是一副怎样的惨状。
那个人不再说话,转过头专心的对付着烤鸡。
树影沙沙作响,垂落的叶子落在我身上,捡起一片,我笑了起来,原来自己也只是一片孤独的叶子,没有了大树的牵引,只能
孤单的坠落,被人踩踏,被风吹走,被雨侵蚀,然后破碎腐烂埋藏地下。
“给,吃一口吧。”那人伸过来烤好的野鸡。
我摇了摇头,不想吃,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在凌府的每天,除了一碗碗苦涩的汤药,我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不吃怎么行?我们还要继续走的,没有力气怎么能够走的动?”
“走?还要去哪里?”我茫然的看着他。
“当然是我的目的地了,你不会忘了你是被我掳来的吧,我可不是要跟你远离世间隐居在此的人。”
我苦笑,是啊,我竟然异想天开的以为就在这里度过余生。
“快吃吧,要不然就凉了。”那人硬塞到我手上。
看着手里的野鸡,阵阵恶心涌上,果然是吃不得任何东西,只是闻到肉味,就已经受不了了。
“呕~~呕~~呕~~”我扔掉野鸡,用手撑着地不停的干呕。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那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呕~~呕~~呕~~”除了呕吐我说不出话来。
那人着急的在我身后替我拍着背,嘴里不停的询问我。
我摇了摇头,狂吐后的胃很不舒服,嘴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我闭紧了嘴,怕有东西出来。
“你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啊。”
我勉强咽下嘴里的腥甜,转身离开他的关心。
他讪讪的收回了手,站了起来。
“没事了吗?没事的话就回屋休息吧,看你这样子我们也不能赶路了,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走。”说完那人又回到火堆旁。
我勉强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着,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两腿软而无力,毫无预防的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感觉嘴角有液体流了出来,我感觉到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只看到那个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沈啸,如果这样我去找你了,你会不会还在奈何桥上等着我,我要和你一起,带上我,就算喝了孟婆汤我也坚信下辈子还记得
你。
沈啸,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在现代除了管泽,每个人都当我是祸星,可是管泽却仍旧抛弃了我;可是你,你对我一如
既往的好,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你爱的那个离朔?我自私的霸占了他的身体,霸占了你的爱。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离朔,当成了你爱的那个人。
如果我告诉你,你还会原谅我吗?
如果你知道真相,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如果我去找你,你会不会忘掉誓言先离开呢?
如果见到你,你会不会嫌弃我扔下我不管呢?
沈啸,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是爱你的。
第23章
一股热流自后背渗入,全身每个关节都张开,尽情的享受这股温暖。
汗水自发梢流下,一滴一滴落入颈内,我紧锁眉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记得以前发病时是沈啸用真气替我疗养。
是沈啸回来了吗?
“呃~~”我呻吟了出来。
后背的手放了下来,我感觉后面的人消耗了太多的真气。
想睁开眼转过身,看看是谁?
可是眼睛就是睁不开,眼前雾茫茫的一片。
有人慢慢起身,扶我躺好,然后就坐在我身边,一直没有离开。
我却在他周身嗅到无奈和叹息。
“竟然又发作了,这可如何是好?下次,下次该怎么办?”
他在替我难过?我真的有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沈啸?
可是沈啸的声音是润泽如玉,朗朗动听的,这个人声音暗哑阴冷,与沈啸绝无搭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