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在那场世人艳羡的盛大婚礼中,又是一场胜负的揭晓。
红轿中的女子没有戴上红盖头,极长的白发高高挽起,只余部分垂散腰间。
白皙的掌心中,安静的躺着一只银色的铃铛。
女子望着它,忽然温柔的笑起来,似水般柔情的墨眸中满是对那人道不尽的爱恋。
白鸢着一身红衣,和往日的她比起来,少了许多疏远的清冷。
在这白雪皑皑的偌大王庭中,站立了数千人,他们惊艳于白鸢红衣的艳丽。
更是期盼起了这场王族婚宴。
白狐族以强者为尊,唯一的嫡出公主白鸢,她的天赋更是远胜同辈。
只是她想要称帝,还差最后一关。
寒风冷冽,抚着她清冷的容颜,陪她一起等着花轿的到来。
不出众人所想,坐在花轿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军府唯一的小辈,白陌陌。
白氏狐族的上代长公主,嫁给了权力极高的大将军,家中无妾室。
因太过深爱着逝去的长公主,将军这辈子都没在娶妻,而是变本加厉的宠爱着他们唯一的女儿。
若白鸢得了将军府的支持,这帝位,自会乖乖到手。
就算是利用,白陌陌也愿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她,提出唯一的要求。
“我知姐姐心中所想,但也请姐姐成全我自己的愿望,我们交换好不好?”
我愿用江山,换你的后位。
“好。”
白鸢只想了一会,便答应了下来。
她心中荒凉,草木无生。
既然没有爱的人,那娶一个不会对自己起到任何威胁的人,也无事。
倘若这个人对自己另有所图,那杀了便是。
九帝国第一绝色,白陌陌。
将军府唯一的嫡女,无论身份地位,都不比眼前的白鸢低上半分。
“你可曾悔过?”
在布置好的新房里,白鸢平静的回望一身红衣的白陌陌:“为何悔?”
“呃,我只是突然觉着自己太任- xing -了......”
白陌陌背着双手,秀美的脸庞微微泛红,一双乱转的眼睛甚至不敢直接去看对方。
“九帝国的人,都很羡慕着呢,我不悔。”
白鸢放下手中空掉的酒杯,踩着红地毯走向床头边上的白陌陌。
“姐姐......”
没等白陌陌把话说完,白鸢便用了一道巧力,将她推倒在了柔软的红色大床上。
那人不知何时解开了发带,散下那满头的黑发,同那张冷冷清清的面容融为一体。
“爱妃。”
白鸢低头,在白陌陌的耳畔如同呢喃般,轻声唤道。
白陌陌的心湖因这一句轻唤而回荡起了阵阵涟漪,她抬起手去揽近在咫尺的白鸢。
“我喜欢姐姐,从很久以前就一直一直都在喜欢姐姐。
父亲起初并不答应让我和你在一起,说我会后悔,但我明白的,如果我不嫁会更后悔。
这一生里我都只想和姐姐朝朝暮暮,永远不分离,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一生只衷爱一个人。”
后者沉默的听完了这段话,红眸中的暗色微重。
“我好怕这只是一场梦,能够让奢望成真的美梦。”
白陌陌紧紧抱着白鸢的肩,充满了幸福感的眸子,温柔似水。
“既已成婚,你我便不能在称呼姐妹,陌陌该改口了。”
白鸢用手去拨开白陌陌额前挡眼的秀发,双指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白陌陌不得不抬眼看向自己。
“改,改口?”
白陌陌呆楞了一会,随即涨红了一张脸。
“嗯?悔婚吗。”
白鸢眸子柔和了许多。
“怎么可能!”白陌陌心里一慌,忙摆手否认。
微凉的手心揽在自己的腰间,眼前那张熟悉的清冷容颜缓缓向她的红唇寻去。
五十年前的那晚,也是像今晚一般,下着不大的雪花。
染白了九帝国,也让白鸢命人停下轿子,走近当时年幼的白陌陌,弯腰抱起在雪地里微微发抖的她。
狐族的寿命都在千年,白鸢比白陌陌年长百岁,知道的事情远比白陌陌来的多。
俩人唇瓣相碰的那一刹里,心中皆是一颤,和白陌陌的害羞不同,白鸢因这极好的触感和心中浅淡的温存才对这名义上的妻子用了心。
白陌陌软绵绵的嘴唇上多了一抹微凉而辗转的爱怜,那人红眸中的暖色,让她初次感受到了白鸢温柔的一面。
即便她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也许白鸢,天生就是一个不善表露感情的人,因着她的发色,受族人非议的那段童年过早封闭了心。
红烛的火光微弱的摇摆,偌大梦宫,只为她而布置的喜色。
束带被人轻易的解开,衣衫松动,白陌陌抬起手遮住目光。嫣红一片的脸颊,因初吻的娇羞更因白鸢落在颈项上的嘴唇。
白鸢直起身,跨坐在白陌陌的身上,一双妖异的红眸子细细打量起了身下的女子。
在不知不觉里,当年的那个萝卜头,也长大成人了。
“...姐姐?”
身上的人突然离开,让白陌陌一时无法适应温暖过后的清冷。
“嗯。”
白鸢回神,低头扯开了腰带,脱掉那一身喜色的衣袍随手扔到地上。
烛火微弱的照亮中,白陌陌只感受到身上压下一具充满柔软和温香的躯体,未等她害羞,白鸢很是粗暴的把她剥的比自己还干净。
“姐姐...衣服...”白陌陌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微颤,手脚软绵绵就是用不上劲去捡掉地上的烂布。
“你要穿着衣服,怎么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