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要跑,云上淑一个瞬身将其拦住,目光落在狐狸背上。
小圆脸弓着背,龇牙咧嘴的盯着她,一丛青炎蓄势待发之际,背上的人突然滑落。
惊得小圆脸慌忙去咬住她的领子,意识到它无法带着一个昏迷中的人逃跑,蓝眸中头一次露出惊慌。
云上淑打量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白衣女子,她的气息十分微弱,恐怕撑不了多久。也不知那只狐狸带着她跑了多远,才刚到城墙上歇息一会,就被自己撞上了。
“我不会伤害你们,相反,也许我能救你的主人。”云上淑对那白衣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即走上前,蹲下身去拨开对方脸上的长发。
小圆脸立马张口狠狠的咬上去,只可惜被对方轻易躲开。
狐狸背着的凡人,长相意外的好瞧,一眉一眼都如画般精致绝伦。云上淑眸子里却露出一抹惊愕,“…百晓鸢?!”
她反手握着百晓鸢的手腕,这一探之下更为心惊肉跳。当即抱起对方,往宗门里赶,身后的小白脸一声大叫,不怕死的追着她跑。
云上丠在还算比较清净的云宫塔里溜达,心思着如果仙界的人还不来,下一步又该怎么做。
也不知道那个闫汐娬去了哪,莫不成是被梦魇城突然召了回去?居然就这样丢下云上宗不管!实在可气。
“把李老叫来。”
云上淑突然出现,怀里还抱着个血淋淋的人,扫了云上丠一眼就马不停蹄的走上云宫塔。
“宗,宗主!”云上丠傻眼,随即气道。自家宗主傻,收留那么多的人就算了,怎么连被伤到的人也带进宗门,这不是作死?
一只雪白的大狐狸也跟着闯进来,屁颠屁颠的上了五楼。云上丠脸黑,气冲冲的就去找大夫。
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提着药箱火急火燎的赶上五楼,敲响房门。
云上淑拢好百晓鸢的衣服,起身去开门:“麻烦您了。”
“宗主客气了。”李老拱手,随即跟在云上淑身后往里走去,房里的腥味没能逃过李老的鼻子。
若这人是被恶鬼所伤,那把人带进来无疑是会害了整个宗门,但宗主又并非那些死脑筋的人怎会想不明白这种事,当下就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小圆脸把身体弄小,一直趴在被子上守着百晓鸢。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头,在他们俩人间来回打转。
李老把着脉,半响不语。
“她怎么了?”云上淑沉不住气。
李老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宗主,此人难救呀,您是从哪带回来的?”
“我知,但我的医术不如您,会带她回来也是坚信您能救她。”
“宗主可太高瞧了老夫,凡人的经脉易润,但仙家的仙脉一旦废了便回天无力啊。”
李老见云上淑不开窍,也有些为难了,:“想来这位姑娘之前的修为必定不低,只是不知触犯了什么,才会折了一身道行。便是救活了,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修炼,便是当凡人也不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云上淑身子一僵,蹙着眉又问:“当真,没办法了?”
“若用好药材慢慢温养,保个二十年在,不难。”李老打开药箱,取出几瓶丹丸,放在枕边:“药材还缺几味,待寻到,老夫便帮这位姑娘弄一个药浴,每月三次不可断。”
“知道了。”云上淑沉默良久。
背起药箱,没走几步李老又回头补充道:“是了宗主,这位姑娘的魂海只有一片白沙,很有可能已经失忆了。”
云上淑点了点头。
等李老走后,小圆脸才蹦跶起来,去嗅那几瓶药的气味。闻着闻着就发现了好东西,当即咬着那药塞到百晓鸢手心里。
“狐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上淑一把抓起那只机灵到不行的狐狸,她不记得百晓鸢有养狐狸,倒是在她那个小师妹的肩膀上看见过一只幼崽。
不会就是这只吧?
小圆脸好吃好喝了几日,算把这些日子里来的奔波都补偿回来,它开始想念雨卿陌,时常跳到窗口眺望远方。
宗里多了一个人,云上丠就发现云上淑不在经常跑到结界外面,而是一天到晚的窝在云宫塔里不出来。
他时常想问那个受伤的女子是谁,无奈云上淑对这绝口不提,只让李老时不时到五楼去一趟。
这日,云上淑外出没在。小圆脸自由的四处蹦跶撒欢,全然接受了这个新窝。
百晓鸢醒的时候是在第三天,坐起
身子时,她抬手摸了摸肩膀才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伤都已经愈合。
小圆脸见她醒了,立马就跳上床,扑到她怀里撒娇。
“这是哪?”百晓鸢低声问着。
小圆脸不懂说话,只能眨巴眼睛,用小舌头去舔她的手指。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李老正好走进来,见她醒了,心里的大石才算落下:“如何,现下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百晓鸢闻言转过头,茫然的看着那名老翁。半响才摇了摇头。
李老又把了把会脉,过了一会,他才问:“姑娘可还记得自己的名讳?”
“什么都不记得了?”见百晓鸢不答,李老的心里也有了个数。留了几颗养身的丹药,就此离开。
盯着怀里的狐狸,百晓鸢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
小圆脸乖巧的窝在百晓鸢的手心里,小爪子拨弄着她垂下的长发,呆萌无邪的模样和它那个主人倒是相似的紧。
一人一狐,在这温馨的房间里相顾无言,但不失温存。
花温涯回到翎家堡没多久,就收到东皇太一的命令,要她立即赶回陌仙阁,不得耽误。
见了同样坐立难安的耶律妘和翎秋梧,她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太虚重剑已经被人带出红雪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