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两人都很自然地把称呼换了。
沈清爵犹豫了一下,还是褪下了玉白蟒袍,露出右边肩头。
白色纱布上已经可以看到渗出来的红色,谢冰媛压下心中一丝尴尬羞涩,很是凝重地检查伤口。
她已经反复洗过很多次手了,故而现在直接动手,她用剪刀和夹子卸下沾了血的纱布放到一边。
之前的箭伤她见过,现在被房梁击中伤口裂开之后,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显得更加狰狞。
谢冰媛用棉花球沾了粉试探- xing -地涂到还在略微渗血的伤口上,沈清爵右肩不受控制的一抖。
“不疼。”谢冰媛询问的目光刚转过来,沈清爵便开口道。
“疼便是疼,也要上。”谢冰媛不再看她,更加认真专注地上药。
“你涂的话,不会疼。”她前世在与北魏交战两年,战地凶险至极,纵然她是主帅,也没有这么温柔的军医给她上药,所以这点疼她是忍得住的,刚刚一抖也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谢冰媛认真细致,很快便换好了药,只是再看到沈清爵白皙如玉肩膀上那一道疤痕依然免不了一阵的心疼。
头天在将军府上,谢冰媛很是惬意,下午十分看看书,去花园里散散步,弹弹琴,偶尔还会遇到赏心悦目的沈清爵从她面前飘过。
这大概是她十几年来最惬意放松的一天了。
第二天五更天,沈清爵以生病为由没有早朝,知道消息的达官贵人们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谢老板头天住进将军府,第二天将军便没有上朝了,啧啧啧。”
“靠,想哪儿了,将军上不上朝自然是看她心情。”
而甭管这些人怎么说,不管是真是假有多少人信,谢冰媛头天住进将军府,沈清爵隔天便没有上朝的消息传遍了半个太京城贵族圈。
“有趣有趣,果然有趣。”魏裳楚站在窗前一边叹气一边神色复杂地笑着。
“不知道皇姐听了这话有什么反映。”
沐有韵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听这些传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这般。”
“这般如何?”魏皇爷转过身来看着气鼓鼓的沐有韵。
“不如何。”沐有韵顿了顿又问。
“如果有一天是我深陷囫囵,你会那般救我么?”
魏皇爷被她一句话问住,难得地沉默了。
隔天下午,沐有韵以探望为由,带着魏裳楚来访将军府。魏裳楚以保卫她安全为理由大大方方的跟着。
按照辈分,沈清爵本就要唤沐有韵一声姑姑,而魏裳楚也算是儿时旧相识了,故而对于她们两的到来,她并没有多大的排斥。
反到是另外两个人,看到谢冰媛与沈清爵同时出现有些吃惊。脑补一番后再看向沈将军和谢老板,眼里有着浓浓的意味深长和不可描述。
沈清爵知道面前两个人的心思,她没有点明,她可以敏锐感受到,她姑姑和魏裳楚之间也纠缠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嗯,感谢订阅,走到这里,民国也是这样了,正好接上民国的剧情。
说不出来话,只有谢谢小天使了。
人间自是有情痴,我的六个女儿都痴。
第30章 八仙过海
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沈清爵又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她思索之下,四个人干脆开始玩儿棋。
碧玉桌上摊开一张和桌子大小一致的全国地图,地图由很多种颜色绘制而成,有山川纹路江河湖海,又有错综复杂的路线,地图中间则是详细的游戏规则。
游戏名为八仙过海,八个象牙牌分别刻着仙人名字,地图中央放着一只碗,玩家投掷骰子,算计点数,根据点数走地图,首先环游全国回到皇都的神仙为赢家。
看起来也不是很难。
谢冰媛:“这是……?”
魏裳楚:“这不是……?”
沐有韵:“唉……真是多久不见了,没想到清爵还有这玩意儿。”
八仙过海,小时候她们在宫里玩儿过。只是后来旧太后病死,旧楚宫贵族被谢琼北魏欺负地流离失所,后来几年兵荒马乱又死了不少,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玩儿了。
沈清爵得了这盘棋之后不久,就去了凉州游学,回来又跟着师傅东征西伐,根本凑不齐四个人。
除了谢冰媛,剩下的两人,对这副棋应该并不陌生。
谢冰媛冰雪聪明,所以只看了一遍规则,对行棋走法已经了然于胸。
沈清爵手持吕洞宾,谢冰媛带着蓝采和,魏裳楚拿了铁拐李,沐有韵化身何仙姑。
沈清爵最先走,她掷骰子,六个骰子在玉盘里滚动撞击,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等骰子停下转动,三人一看,六个面整整齐齐,六颗红点朝上。
沈清爵笑了笑,这一起手运气忒好。
于是吕洞宾腾云驾雾,一步登华山看雪景。
谢冰媛紧跟着投掷,骰子停下来,三四五都有朝上,一共三十点。虽然不及沈清爵登顶的三十六,三十也非常不错了。
蓝采和一脚穿靴,来到杭州看西湖。
沐有韵笑了笑,也跟着投掷,骰子滚动地比较久,一共二十一点。
何仙姑一身白衣,坐在华清池垂钓。
轮到魏皇爷了,她似乎无所谓,伸出手取了骰子,咧嘴一笑,周身打扮气质朦胧了她的- xing -别,反而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骰子叮叮咚咚,很快停了下来。
六个一点朝上。
“呵”沐有韵朱唇轻启,捂嘴而笑。
沈清爵和谢冰媛也对视一眼,眼含笑意,这得什么运气?
铁拐李倒骑毛驴,奄奄一息,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到金陵。
又一轮投掷,沈清爵随意甩了骰子,玉盘里又赫然停着六个六。好吧,这人运气太好。谢冰媛和沐有韵的点数则没有太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