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
“在写。”楚宴这回答难免显得有些敷衍,迟蔚抬眸对上他的眼,“还差多少?”
“一个结尾。”楚宴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迟蔚手里的那只小熊,好像那娃是他家孩子似的。
“上周组长给你打电话时你就说还差一个结尾,到现在还是一个结尾,你这结尾是有多长?”迟蔚的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是淡
淡的,就是这话摆在这儿便是个责怪的意思。
楚宴闻言,总算是又看向了他,“我有在写,每天都写。”他见迟蔚明显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则又跟了一句,“真的!就是
……就是有时候写的比较少。”话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轻,摆明了心虚。
迟蔚懒得搭理他,抱着自家儿子又躺下,“我不管你每天写多少,总之这月底一定得交稿。”他刚躺下,就发觉手里一空,转
眼小熊仔就不见了。
微微一愣,他忙回头,果然发现楚宴手里正搂着他家儿子,“这小熊长得倒蛮可爱的,不过你那么大人了,怎么还抱绒毛玩具
睡觉呀?”
迟蔚瞪着他,伸手就打算夺回儿子,而楚宴倒也反应快,略微抬起手,就轻松地躲开了迟蔚的那一爪,“别那么小气嘛,让我
抱抱又有什么?”
原本迟蔚对此也无所谓,反正这小熊仔又不是他的,他不过是觉得抱着顺手才没把它丢掉,何况少顷说这货是他儿子,他也就
是代沈小蘑菇来看管下这只小熊儿子罢了,然而这一刻,当他瞧见楚宴这副极其欠扁的样子,就特别不想称他的意。
重新坐起身,迟蔚冷冷地望着楚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仿佛凝着一层霜,“还给我。”
在楚宴看来,迟蔚这人挺特别的,说他可爱吧,其实他的性格又是偏凉薄的,说他不可爱,他又会穿着小熊装出门、抱着小熊
仔一块儿睡觉,他是个让人很难去定位到底是可爱还是不可爱的人。
而楚宴本身最喜欢可爱的男孩子,他之前也交往过几个小受,几乎都是可爱系的男生,偏偏迟蔚有些不同,如果一定要给他归
个类,楚宴觉得,迟蔚大抵应该属于隐性可爱的范畴。
侧过半身,楚宴躲过迟蔚朝他逼近的那只爪子,不禁戏谑道:“你怎么像只小兽似的?我不过就是看看你的小熊而已。”
“你才是受。”迟蔚哪里知道楚宴口中的此小兽非彼小受,反倒是楚宴听其这般反驳,便知他肯定是想歪了。
“哈哈,谁说你是小受了?我说的是野兽的兽,你还说我呢?迟蔚,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弯哦。”楚宴笑弯了腰,却仍不忘将小
熊仔藏在怀里。
迟蔚的目光停落在那只小熊仔上,忽然他鹰爪一出,突击上楚宴的腹部。
楚宴有个弱点,就是他怕痒,此刻迟蔚如此摸上来,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迟蔚怕是也察觉到了,索性一掀被子,对着有肉的
地方就是一阵挠。
楚宴痒得不行,连连求饶,“好好,我错了,你儿子还你还你啦,停!停下来!”
迟蔚又哪里会轻易放过他,自己刚被楚宴那么捉弄,这会儿怎么着都得讨点利息回来才划得来。于是他更加卖力地挠痒,楚宴
受不住地躺床上翻滚,一边还叫着,“迟蔚,不带这样的,我都把你儿子放开了啊,你再挠我痒我可就不客气了。”
迟蔚自然不会怕他,“你不客气啊,我看你能把我怎样?”话刚出口,甚至连最后个字的尾音都还没落下,他就已被楚宴抱了
个满怀。
两人抱作一团在床上滚了一圈儿,最终楚宴反将迟蔚压在了身下,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四目相对间,有一股暧昧的气息一点点
填充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你说我能把你怎样?”楚宴笑着问道,他的眉眼略微弯起,如一轮新月,很好看,也很温柔。
迟蔚望着他,下意识地抿起了唇角,如今他俩的姿势让他莫名地有些脸红,片刻后他才想起要推开楚宴,“别闹了。”
楚宴也没为难他,很快就坐端正了,迟蔚又躺回了原处,似乎是经过了刚才那一出,两人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迟蔚偷偷地往楚宴那边瞄了眼,果不其然瞧见对方正专注地凝视着他,那眼神和之前少顷看他的神情如出一辙,他突然有一种
很不祥的预感。
楚宴说:“迟蔚,我……”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迟蔚却突然夺过了话锋,“我想吃苹果。”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
什么,只是单纯地不想再听下去,或许,是真的有些逃避的意思。
楚宴也没再接着说,而是点点头,站起身走到角落,从他带来的那个水果篮里找出了一个苹果,拿到卫生间去清洗。
迟蔚在外头说:“我要削皮吃。”
楚宴探出脑袋问他,“那么水果刀在哪儿?”
迟蔚怎么可能会知道,很无辜地朝他摇了摇头,而后道:“大概……在厨房吧?”
楚宴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一看你就知道在家从不干活儿,你表哥也真娇惯着你。”洗完了苹果,他走出来,抽了张
纸巾垫着,将苹果摆在了桌上,“我下楼去给你找水果刀。”
迟蔚并没有针对楚宴的“娇惯”之论进行反驳,只是冲他微微颔首,道:“好,你看看表哥回来了没?他要是回来了你就问问
他。”
楚宴打了个“OK”的手势走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迟蔚这才感觉轻松了些,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会觉得和楚
宴独处一室很紧张。
沈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楚宴刚下楼就瞧见少顷正在水池前清洗着刚买回来的鸡,他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表哥。”他也不知
道该怎么叫,便跟着迟蔚那样叫。
少顷回过头,见是他,便点点头,“指不准我还比你小呢,叫我少顷就好了。”
“嗯,少顷。”
少顷继续洗着鸡,随口问道:“怎么下来了,这是要回去了吗?”
“不是。”楚宴总觉得这对话有点像主人下逐客令了客人却还死皮赖脸赖着不肯走的意思,则又跟上一句,“迟蔚说他想要吃
苹果,我下来找水果刀。”
少顷注意到楚宴对他家小蘑菇的称呼,眉梢略微一挑,反问道:“迟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