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悉都心生仗义之思,也生出了几分温暖意味在其中。
皆道商人重利,爱财弃命,而林家水师却宁可舍弃货物、放任船只,也要让水师各位保全- xing -命。
陆莲稚也心下热了热,握住了亓徵歌的手:“你看,我阿姐绝不会让我们有事的。我也绝不会让你受难的。”
言谈间她眼神颇为笃定清澈,带着坚定的意味,看入了亓徵歌眼底。
“此间三策,”林会叶到这里,便已将三策全数道尽,她环顾了一圈四周,音色沉犷,豪气干云,“若要实行,还全仰仗在座各位。还望各位鼎力相助,若有所损失,我林会叶定当倾尽全力,以今生为誓,涌泉相报!”
一番言论完毕,众人皆是摩拳擦掌,攒攒跃跃,仿佛就是此前面临着十个水贼,也能空手将人撕了一般。
陆莲稚也是目光如炬,神思跳跃。
前路或许凶险,或许多舛。她紧紧握着亓徵歌的手,心下感受着那微凉又柔软的温度,仿佛将要刻入骨血一般,睫尖微颤。
她看向了夜色中暗潮涌动、沉澜四起的东海风波。
世间万般风云,千般磨难,但就算是全师覆灭,她也必定要护住一人。
陆莲稚看着亓徵歌清雅浅淡的侧颜,心下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认识了!一个!学妹!!
她!很可爱!我!要追她!!
忽然兴奋兴奋兴奋!!!
这难道就是祸福相依,天降的女朋友!!?
兴奋地搓手手.jpg
啊啊啊要上课了,这一章发得很仓促。着急。
第29章 剑鞘
三策既出,大局渐定。众人各有所长,便纷纷对着计划抒吐己见,林会叶都一一倾听,直到筹划会渐渐结束。
一行人都渐渐离开,唯独陆莲稚行动缓慢。
她早就是困得很了,先前积攒着的酒劲儿全数上头,便越发不愿动弹。亓徵歌也不出言催她,只坐在一边,看她撑着椅扶摇摇晃晃站起来。
亓徵歌见她这般迷离姿态,哪儿还有半分方才意气风发、剑指东海的模样。她看着陆莲稚撑着椅子出神,心下不由得微微好笑,到底还是看不过去,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那方林会叶也好不到哪儿去,同陆莲稚一般无二,先前晚饭时拼下的酒力也悉都浮了上来。
此间众人皆散了,她更是松下一口气,先前压着的醉意全数都翻涌上了头,脚下打飘地走到了门口,倚着门框吹起了风。
陆莲稚虽然有些醉了,但一双眼睛却不饶人,眼尖地便看到了后面裴来云还没离开,正坐在桌边烛火暗处,看着林会叶的背影。
陆莲稚了然一笑,靠着亓徵歌走过门口时,眼神虽迷离,挤眉弄眼的却到底把意思传递了出去,让林会叶往后看。
“阿姐,不错呀。”陆莲稚经过林会叶身边向外走着,眼波流转地示意她看后边,边幽幽留下一句。
亓徵歌拉了她一把:“陆莲稚,你消停会儿。”
她扶着略微有些摇晃的陆莲稚,一点点向房间走去。
陆莲稚这个爱往人身上挨挨蹭蹭的毛病仿佛是怎么也改不了,但凡亓徵歌同她一道走路,她便总感觉不能端正走好。
此刻陆莲稚趁着醉酒,便颇为无赖似的倚在了亓徵歌身上,微醺的暖香也由此一丝丝渗入了亓徵歌的心脾。
亓徵歌摇了摇她:“陆莲稚,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不能。”陆莲稚头也不抬,闷闷答道:“我醉了,很晕。”
亓徵歌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会醉还喝那么多?”
二人低声交谈间,正推开了房门,就见崇明忽然从隔壁出了来。
看到陆莲稚这般没骨没形的模样,崇明不由得出声嗤笑道:“不知节制,也不知道你哪天非得醉死?”
陆莲稚听见崇明带着十分哂笑的声音,一时不由得眯了眯眼,抬起头:“我陪阿姐喝多少心里有数,况且我也不像你,醉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崇明脸色一变,上来就揪住了陆莲稚衣领:“今天我们账还没算完,是你死还是我死,尚未可知。”
亓徵歌只感到崇明上手的那一刻,陆莲稚也紧跟着脊背一绷。
陆莲稚伸手抓住了崇明腕骨,神态虽仍是迷离,语调却- yin -测测:“……当然是你死。”
眼看着又是剑拔弩张,亓徵歌揽着陆莲稚肩背的手不由得轻轻拍了拍,微微叹出一口气:“陆莲稚,你乖一点好不好?”
说着她轻轻覆上陆莲稚抓着崇明的那只手,对着崇明微微一笑:“她醉了,郡主莫要同她胡闹。”
崇明虽看着眼前亓徵歌笑容和煦浅淡,但一番对视而来,却没来由被亓徵歌那幽幽的语调与微眯的眼神给慑住,气焰立时被压下七分,吞咽了一下,也不再同陆莲稚斗气了。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半晌,崇明抿了抿唇冷哼一声,瞪着陆莲稚,“今天不同你计较。”
说着,崇明转身便向廊外走去,不过须臾便没了影子。
陆莲稚仍被亓徵歌制着,感受着手背上微微凉软的触感,蹙着眉:“姐姐?她凭什么叫你姐姐?”
亓徵歌凉凉地睨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径直推开了门便进了房间。
陆莲稚若有所思间,见眼前四下无人,她也不愿回自己那间房了,便默默地跟在亓徵歌身后进了去,伸手合上了房门。
“陆莲稚,不晕了?酒醒了?”亓徵歌看她动作自然地将门合上,眯着眼在床沿坐下,出言问道。
陆莲稚此刻其实并没有很醉,先前所说头晕,也只是骗亓徵歌,想让她扶着自己。并且陆莲稚心思有些坏,方才是全身都靠在亓徵歌身上的。尽管她知道亓徵歌这般扶着自己有些吃力,但还是想全身都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