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爬高。
上午八点,李子帆妈妈去超市上班前强制叫醒了还在酣睡的李子帆。
客厅里,随着光线的加强,不需要白炽灯也能看得清楚轮廓了。
角落里的小床上,李子帆穿着白颜色的内衣睡眼迷蒙的坐着,在醒神。
眼睛从惺忪到逐渐明亮。
眼前是自己的小小世界。
穿好外套,起身,把灯按灭。
洗漱。
然后出门。
走到自家巷口,左边第一家粉铺是李子帆经常光临的早餐店。
此时长德已经进入一天的正轨。
李子帆在粉铺门口考虑着今天吃什么。
“小帆来啦!今天吃什么呀?”
“阿姨早上好!”
“诶!早上好!小笼包。煎饺,粉面。随便选!别客气阿!”老板娘一边用长棍子不停的翻动着锅上的饺子,忙忙碌碌的和李子帆说着话。
“老样子,一碗牛肉粉。”
“好嘞!进去找位子坐哈。里面有昨天刚做的咸菜豆子。”
“嗯!阿姨您不急,慢慢忙。”李子帆乖巧的回答着。
阿姨摸摸小帆的头发。
巷子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李子帆快速的嗦完粉后,又给还在休息的爸爸带了几个小笼包,几个煎饺。一共4块五。付完后,又走过几米长的巷子回到家里。
这时阳光暖烘烘的,大好天气,于是李子帆从家里搬出来一条凳子,坐在门前边晒太阳,边做作业。
一做就是一上午,好多不会做的题,也不管不顾的做了。
中午。
妈妈不在家,就自己动手为爸爸做了一碗蛋炒饭。父女两一个搬着一凳子,坐在门口吃着。
粗茶淡饭。
也温馨热闹。
然后。
就是李子帆每天最期待的事儿了——星期六下午,都要去上特长班,也就是音乐课。
特长班在一直延伸的主巷子后面。
李子帆背着吉它包,和爸爸打了一声招呼,带上钥匙,就出发了。
一直走。走到大约60米的地方,是一片教特长的特长班——有画画,毛笔,音乐,乐器等等等等。
一进门,就有乐器声在流淌。
音乐班和书画室后门相通,紧挨在一起。
“小帆来啦!”乐器老师看到李子帆来时,眼睛里满是欣喜。
“老师下午好!”
李子帆坐下,放下吉它背包,开始整理乐谱,手动调音。
窸窸窣窣。
老师:“上回给你布置的指弹,练熟了吗?”
“练熟了吧。”李子帆说着开始展示。
话未说完,破碎的吉它声开始响起。
指弹的是——一直很安静。
琴声从狭窄的空间里流淌出来。
丝丝入扣,指法娴熟,衔接得天衣无缝。
隔壁在专心画画,写字的同学纷纷从后门过来观看。
谁都想不到,能弹出媲美专业水准的竟然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
“啪啪啪啪啪”
掌声四起,屋外行走的行人纷纷侧目。
一墙之隔。
曾夏秋正心无旁骛的画画。
尽管听到若有若无的吉它声也置之不理。
纸上的线条依然还是七拐八歪,图画得一塌糊涂。
终究是没有绘画的天赋。
小脸苦瓜脸似的皱着。把笔放下。发呆。心里越来越烦闷。
“算了,还是放弃吧!无论怎样学画画都是浪费父母的钱。看来自己除了学习还真是一无是处!”曾夏秋心里一阵难受。
准备收拾画具。
“李子帆!你的名字是李子帆是吧!?你吉它弹得真棒!”
一阵叫好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掌声久久不能散去。
“谁呀!”曾夏秋本来自卑添堵的心更闭塞了。“还是不看算了,越看越打击人!”
接着,
脑回路瞬间畅通,猛的一惊:“李子帆!就是那个送我伞,借我书的李子帆!”
曾夏秋走到门口:“借过,借过。李子帆!是你吗?”
周围人群的中间,一单薄的身影背对着坐着。
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两人相望。
眼神交流在一起。
像有无数光线汇集在身上。
课堂外的李子帆面对音乐时身上有着无可比拟的光呢!
下午四点。
太阳向西斜。
李子帆已经呆在画室半个多小时了。
“曾夏秋。一个简单的眼睛你画半个多小时了,画得稀里糊涂,你好意思吗?”李子帆站在曾的旁边,手里拿着画笔,敲着她的脑袋问。
曾夏秋用手护住脑袋,神色睥睨,不服:“哎呀呀,你来画呀。光说不练假把式!怎样,我就是没有绘画天赋,你画你画…………”说着急得大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李子帆望着,没好气:“你别顶嘴。”
“有本事,你画给我看!”说着曾放下铅笔,赌气的把头撇过去。
拥挤的教室里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在画板前僵持着。
良久。
李子帆叹了一口气:“好啦。你先别生气。今后我就是你的老师。我先给你示范一遍人物速写!”
又用手敲了敲曾的小脑袋瓜子。
说着李子帆拿起画笔。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人物的大体轮廓。接着熟练的画出五官。头发。涂上- yin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