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敛看着铜镜前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女子,大红的中衣映衬着她肌肤愈发的雪白,满头的青丝柔顺地散落在腰间,盈盈细腰不堪一握,铜镜里的女子面容,画柳眉,点朱唇,明眸皓齿,两眼弯弯,满是神往。
许敛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拿起她柔顺的乌发,道:“我作为你哥哥,你出嫁,我替你挽一次发吧。”
敛雅轻轻笑道:“你会吗?不好看我可是要怪你的!”
“好!”许敛轻轻说道。他拿起手中的乌发,手指翻转,青丝在他手中,翻转,绽放,收合,不一会儿一个新人髻出现在敛雅眼中,她笑道:“你一定是偷偷有练过的吧,还不错!”许敛低笑几声,不语,取过放在一旁的凤冠,帮她带在头上,金簪步摇稍作点缀,他扶她站起身,为她穿上刺有凤凰临天的嫁衣,将放在桌上的龙凤玉佩挂在她腰间,温润的玉,通灵的玉,闪着微弱的光。
敛雅乘机往他怀中塞了一封信,许敛愣了愣便在她耳边说道:“以后我若是不在,你便要护好自己,这对玉佩可保你平安,且不可离你身边。”
“谢谢哥哥。”敛雅脸上甜甜的笑,是她即为人妇对哥哥的叮嘱最好的回答。
一声“哥哥”便隔开所有。许敛将大红盖头盖在她的凤冠上,这一遮,便是永远。旁边的丫鬟提醒他吉时已到,他便让丫鬟扶着她,出了门。许敛看着已在门口等待已久的新郎官。新郎官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笑着回道。
许敛看着敛雅由丫鬟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向那人。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敛雅跨过火盆,出了门,纤手放在新郎官手中,弯腰进了花轿,在响彻云霄的鞭炮声中,伴着路上飘摇的花雨,迎亲队渐渐离去。
许敛看着空了的院子,喜事物什在院子中不免显得一丝凄凉。陶煜站在他身后,淡淡道:“你该走了。”
“婚礼还没结束呢……”
“她这最后一世应该与以前相比是不差的,你其实大可放心。”
许敛没有再搭理他,默默走出了屋子,向着花轿离去的方向而去,手取出怀中刚刚敛雅塞给他的信,慢慢打开……
大叔!胥华,再见。
信纸上没有多的话语,许敛拿着它的手猛地攥紧,又松开。她对他的爱,对他的痴恋,在这百世的轮回中,早已消失殆尽。
他护她百世,却也不能再护她将来的r.ì子,如同两根纠缠的线,最终回到各自的轨迹,不再有j_iao集。
他用陶煜给他的一点法力,缩地成寸,到了状元府,状元府早已围起了厚厚的人墙,这都是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他隐匿在其中,看着眼前行婚礼的一幕幕,耳边充斥这老百姓嘈杂的讨论声。
“听说这新娘子是个青楼女子呢!”
“这状元郎竟然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作夫人。”
“听说那女子在五年前外出碰见状元郎,他们相互看对眼了,状元郎约定高中便回来娶她,这才有了状元郎高中迎娶青楼女这一说。”
“倒也是个佳话呢。才子配佳人。”
屋里大堂传来一声声洪亮的喊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许敛看着敛雅,跪起来的那一刹那,盖头微微掀起,她朱唇轻启,他看清楚了,是大叔再见四字而已。他无声地回她,再见,保重!便转身离开了。没再继续看着婚礼进行下去。
许敛慢慢地走回了屋子,见陶煜靠在门上等着他。见他回来,开口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许敛淡淡道:“在过三天吧,她回门完我们再走吧。”
“这可当真拖不起了。”陶煜不赞同他的说法。
许敛摇了摇手,道:“无碍,再三天,我耗得起的。”
陶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许敛,许敛道:“我说的当真!”
陶煜只得叹口气道:“那便依你,三天过后,她回门之礼一过你就必须要跟我回去!”
许敛笑道:“好好好。”话音刚落,他脸色一变,瞬间吐了一口鲜血出来,陶煜连忙过去扶着他,用眼神无声的控诉他。
许敛只能用衣袖擦了擦嘴巴,好打脸啊!讪讪地笑道:“嗯,正常正常。”他轻轻地挥开陶煜的手,走到躺椅边上,坐了下去。
这时许久不见的魏一霖出现在院子中,他一眼就看见许敛衣袖上的血迹,连忙走到许敛身边,询问道“怎么回事?”
他的出现许敛有些意外,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这段时间太忙便没有时间过来,想到今r.ì是敛雅大婚的r.ì子,便过来看看。”魏一霖淡淡道。
“哦那你走错地儿了,你应该去状元府,那里才是婚礼酒席的地儿。”
魏一霖刚要回许敛,便听见了几声咳嗽声,他便转过头去看,结果看见一人在对着他打招呼……
“陶煜!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出自温庭筠《南歌子》
第8章 终解身份忆敛雅
敛雅大婚,魏一霖正好赶上个尾巴。而后许敛的屋子便是一神一魔还有一个暂且为人的人的一起住,陶煜想带他走,奈何魏一霖在不好动手。这三个人呐,心中各怀鬼胎,倒也相处的很是和谐。
由于许敛身子不利索,魏一霖和陶煜两人都不肯让他出门溜达溜达。这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舒服咋办呢,又打不过人家,没法他只能将手中的书“翻烂”以此默默控诉这一神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