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膝盖一软,颓然地跪地:“臣对圣上一片忠心,绝无二意,请圣上明鉴。”
“朕之结义兄长为国捐躯,留下阿皓尽心尽力为国效力,其心朕身为阿皓的叔叔,无人比朕更知晓。而爱卿居然因朕的侄子大难不死,欲陷害其叛国求荣,其心可诛。”圣上满面疲劳地摆摆手:“你且去想想罢!”
工部尚书忽然全身无力,往r.ìj_iao好的同僚低头,皆不敢看他。在朝的人都知晓,工部尚书这官是做到头了。不少陪圣上打江山的老臣子,想起开国将军与圣上的一段往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微妙。
圣上无暇顾及他们,眸光盯在柴子皓身上:“阿皓,你莫要辜负你阿爹对你的期待。”
平静且充满期待的话语,让柴子皓满头大汗,跪地称是。
柴子然刚在大街上买了一只聪明伶俐的鹦鹉,提着小笼子笑眯眯地教鹦鹉学舌,他嘴巴一张一开的两个字,便是:“诗集。”
鹦鹉被人训练过,嘴巴张了张,嘎嘎地喊道:“诗集。”
柴子然哈哈大笑:“你个小玩意儿有趣。”侧头看向养鸟人:“这鸟可是有名字?”
无论有无名字,养鸟人为了巴结贵人,狗腿地道:“没有没有没有,这鹦鹉等的便是像子然师爷这样的贵人作主子,给它正正经经地起一个好名字。”
鹦鹉嘎嘎地又喊道:“骗子,骗子。”
柴子然笑道:“就叫诗集吧!”从袖子抛出十两银子扔到养鸟人手里,笑着扬长而去。苏虞县虽不算太贫穷,可像柴子然这般肯为一只鹦鹉花十两银子买的人,却是不多。养鸟人低头哈腰地送他走了几步,脸上笑出几朵灿烂的菊花:“子然公子常来啊!”
柴子然笑而不语,他从小爱养鸟儿,虽然这鹦鹉毛色光滑雪亮,生动活泼,可真真不值得十两,买它不过是因为自己最近没有败家,例行公事地败一败家罢了。
柴子然自当上苏虞县的师爷,纨绔的形象虽在县民心里根深蒂固,可民不与官斗,师爷在苏虞县也算半个官,县民们虽不太会巴结他,可也不会吃饱了撑着得罪了。此刻,他顺着大街提着鹦鹉从街头走到街尾,跟几个小摊贩吹嘘自己买的小鹦鹉聪明可爱,毛色靓丽,花了十两便宜至极,笑得眉眼弯弯。
第64章 谋杀一
小摊贩们笑眯眯顺着柴子然的话也捧了捧看着颇为“懂事”的鹦鹉,暗暗感叹,有钱人与穷人的差距啊!他们一年恐怕都挣不了十两银子。
败家子就是败家子,但还是让人好生羡慕!
柴子然笑道:“我这鹦鹉不但聪明伶俐,还有个雅俗共赏的好名字。”
小摊贩们忙问:“什么名字,子然师爷读过书,想出来的定是文雅之名,说出来让大伙儿也听听呗!”
“唉!”柴子然叹息道:“读什么书,本公子就不是读书的材料。我这小鹦鹉的名字叫做‘诗集’,这个名字可是有典故,而且还是关于我们苏虞县英明神武县太爷的典故。众所周知,墨九君公子极其喜欢诗集,去哪带哪,从不离手,无事有事便瞧上几眼,那诗集里面的东西可是大有文章。”
竖起耳朵的小摊贩急巴巴地问:“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哼!那东西可神气了!”柴子然抬高下巴,俯视一众小摊贩:“那诗集里面的诗是本公子亲手所写,融汇了前人的智慧,后人的理想,每一句都是旷古佳句。墨九君第一次看便离不得手,要r.ìr.ì拿着方可放心。”
“吁吁~~”一阵倒呼声响起,竖起耳朵的众小贩各干各的事情,苏虞人谁不知道,柴子然就是个纨绔,胸无半点墨,头无半点脑。
吹牛皮倒是厉害!
柴子然笑着摸摸鼻子,故作恼怒道:“不信拉倒。”说罢就提着他的鹦鹉诗集哀怨连连:“可怜哥哥满身才华,竟被庸俗的世人嫌弃了。”
大腿猛地被人抱住,柴子然满腹牢S_āo还未说出,恼怒地盯着抱他腿的小萝卜头:“去去去,别妨碍哥哥对鹦鹉叹气。”
小萝卜头抬起亮晶晶的眸子,雾气弥漫,哀怨道:“子然阿哥,远航被捉走了。”
柴子然的大手抖了抖:“什么,C_ào寇又来劫人了?”
这惊呼一出,方圆几里的小摊贩纷纷丢东西跑路,就怕不知从哪儿跑出几个C_ào寇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小萝卜头可怜兮兮地道:“他被衙役带走了。”
这话一出,方圆几里的小摊贩又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淡定地继续摆卖他们的东西,无事人一般四处吆喝。
柴子然蹙眉,一手提起小萝卜夹在腋下,一手提起鹦鹉诗集,道:“走。”
今r.ì的公堂甚是热闹,上有墨九君威严地坐着,下有远航苦哈哈地跪着,忽视威武的衙役们不说,一排颜色各异,浓妆艳抹的花姑娘排排站了几列,这景观甚是壮烈。
只是扑鼻而来的胭脂花粉味不太好闻!
柴子然捂住欲打喷嚏的鼻子,凑到熟人花妈妈旁边,拿胳膊撞了撞她的胳膊肘子,眸光看向跪地的远航,问:“发生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