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到脚了吗?”我问。
“没有。”邹云端回答。
“后背痛不痛?”我问。
“一点点一点点。”邹云端好像怕我们担心一样,重复着回答。
“那……屁股痛不痛?”我清了清嗓子问。
邹云端面露尴尬:“嗯……”
“头痛不痛?”我又问。
“学姐。”邹云端侧头看着我,眼睛弯弯地叹口气,“你的手不是还护着我的后脑吗?你的手很痛才对。”
钟可艺拉过我的手一看,再一次惊呼,“卫卫!你的手背有血。”
我这才把视线移到自己的手上,还真是,不过比不上邹云端的手掌心上面的血迹,她往下倒的时候是臀部先着的地,以致于我护着她的头的时候都没有那种重重压下来的感觉。
而我……我还压在她身上。
地质的原因占了一大半,我的手背更多是磨破皮而流血的。
疼当然疼,但跟邹云端比起来就没什么可以提的了。
我跟钟可艺扶着邹云端准备去一边树下的空着长椅上坐着。
邹云端摔得这么疼但还是表现得很淡定,不过走路都不如之前那么顺畅了,我有点心疼地道:“我们先去附近药房买点药吧?或者去医院。”
意意迈着小步伐地跟在我们身后,稚嫩的脸上也全是担忧。
邹云端摇头,满脸都写着拒绝,“不要。”
意意在一旁也说:“姐姐不要去医院,不要去……”
说着说着竟快要哭出来。
我给钟可艺怒了努嘴,钟可艺微微蹲着身体安慰着意意。
终于走到了长椅的位置,我搀着邹云端,她腿现在有点僵,深呼吸一下后,她缓缓地往下坐。
刚一碰到椅子,邹云端脸色就极其不自然还有难受了起来。
肯定很痛。
我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屁股很痛吗?”
意意站在我们面前,她微微啜泣着,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泪:“姐姐前……”
还没说完,邹云端就有点生气的样子,对着她皱眉道:“邹云意!”
“我、我、我……”意意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邹云端的眼神下也不敢再说话,吧嗒地掉着眼泪,哪里还有下午说姐姐笨的调皮模样。
钟可艺拿纸巾擦着意意的眼泪,哄着她:“小意意别哭哈,姐姐好好的在呢,待会儿去给你买糖。”
邹云端坐椅子上,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额头上,脸上,都有了一层薄薄的汗。
好痛苦的样子。
钟可艺递过来- shi -纸巾给她,邹云端的手不方便拿,我替她拿着。
“擦下脸吧?”我说。
钟可艺附和:“对啊对啊,小学妹你脸上有……汗。”
邹云端摇摇头:“不用了,等下就好了。”
我抓着她的手臂,我再一次说:“还有不去医院的话,我去附近药店买点消毒的药,起码也得消毒消肿。”
邹云端睁开眼,里面已经蒙上了一层雾,“学姐……”
“对不起……”她低下头,“本来是想要拉着你躲开的,没想到还让你摔了一跤,而且……而且还是被水喷到了。”
我站着,她坐着。
我无声的笑了笑,抬起手顿了顿,然后放到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她的柔顺乌黑的头发。
我说:“这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我估计衣服上全是水了,我还要谢谢你哇。”
按照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是她,我或许真被喷一背的水了。
还有,不喜欢熊孩子真的不是没有理由,太讨厌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吸了吸鼻子,然后展颜一笑,似乎又牵扯到了伤处,她五官有点点狰狞地“嘶”了一声。
我严肃着脸:“你们站在此处不要动,我去买个药回来。”
闻言邹云端上扬了嘴角,钟可艺拍了拍我肩膀:“占我们便宜是不?别以为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勾唇耸耸肩,不置可否。
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我锁了门,进了自己卧室,先去浴室里往浴缸放水,然后又折回来拿衣服。
手背上还有手指上的摩擦的伤口已经消毒过了,现在上面还有着血丝还有青紫的痕迹。
还是痛的,我低头轻轻吹了吹。
我倒是很少受伤的,从小到大最多也就发个烧,就连水痘都没长过,摔倒的次数也少,这一下恍惚间受个伤,我还有点想要纪念纪念。
说纪念就纪念,我拿出手机,把手放到书桌上轻轻握成拳,把台灯打开,换着来拍了几张照片。
朋友圈是不可能发的,我打算发微博。
有这个想法后,我暗骂自己矫情,这么轻的伤还要发微博。
大概是内心还在以为她会偶尔来看看我的微博吧。
什么联系方式也没有,也就还知道对方的微博而已,我也没改过,她也没有。
因为开了台灯的原因,也不用调什么滤镜,照片里我的手背上还有手指上的皮肤细腻白皙,也衬得伤口更加的明显了。
我点微博,编辑着文案,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只选了两张图,就点了右上角的发送。
小卫本卫:[图片][图片]
发送成功后,我笑着挑眉,看着自己的这条动态飘在首页,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吹好头发,我才脱了鞋爬上床。
我左手揉着自己的头发,发尾还有点- shi -- shi -的,揉自己的跟揉别人的感觉不一样,邹云端的发质就很好的感觉,完全就是“乌黑亮丽有光泽”,而且还特别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