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终于轮到邹云端了,她报了提货码,然后工作人员给她拿了出来。
外面有着黑色的包装袋,里面应该是长方形的盒子。
等到工作人员扫码以后,邹云端拿着东西站一边。
在等我。
我拿了我的袜子后,也退出了排队的队伍。
张安佳要回宿舍,跟我们道再见:“拜拜。”
“拜拜。”我东西很小件,我挥了挥手,邹云端扬了扬下巴当作招呼。
我跟她邹云端往校外走,地上的银杏叶已经清理过了,但又新掉了一堆堆,凋零后的枯黄色有种别样的美丽,而树上的还在因为风吹而摇摇欲坠。
“所以你到底买的什么?”我问。
“花。”
“满天星?”我又问,记得她说的最喜欢的花是满天星,也记得她那一段夸我的,话说,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会很开心啊,邹云端也太会……夸人了吧?
不过她是不是也那样形容过别人呢?
我不自觉地微拧着眉,又突然的心情下跌。
“是的,不过是干花。”
我回过神,微微侧头看着她,我现在跟她离得很近,她抱着花,嘴角微微扬着,我再一次问:“满天星只有白色的吗?”
我没有去了解过这些,也不了解所谓的花语。
“不止,还有桃红色淡粉色湖蓝色黄色等等,不过一般都是白色啦。”她认真的给我说。
“那你买的什么颜色?”我怀疑我现在就是好奇宝宝,而且没由来的我对她怀里抱着的花很感兴趣。
有人在后面按着车铃,我拉着邹云端往里面站了一些。
邹云端:“混着买的,白色和蓝色,要送人~”
她语气欢快了起来,脸上漾着笑。
“那一定很好看,收到的人一定会很喜欢。”我抿了抿唇,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语气。
“嗯嗯。”她笑着点头,“我也觉得她肯定会喜欢的。”
对方应该是女生吧,我不太认为邹云端会送花给男孩子。
回了租处,我把快递放在茶几上,就又缩在自己的小沙发上。
我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也是昏沉的,我又起身去把窗帘拉上,客厅更暗了,我又把灯开着,继续缩在小沙发上。
拿出手机,找到搜索,搜索:【满天星】
满天星,原名:圆锥石头花,别名:锥花丝石竹、圆锥花丝石竹、丝石竹……
百科里的介绍太多了,我烦躁的滑动了几下页面就按了返回。
静不下心。
我手揉着眼睛,思考。
邹云端说是送人的,那很有可能是谁生日快到了吧?
邹云端在大学又不是没有交朋友,就算跟我关系好,但有其他好朋友的话也不矛盾。
但是,所以她其实对别人会不会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呢?怎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我呼出一口气,怎么回事儿,我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小气。
就算邹云端跟别人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那又如何?而且我不也经常会说些重复的话吗?难道夸奖别人还不能用同一个形容词了吗?
我坐起来,揉了揉头发,自己现在也太强盗了吧。
就因为她那么形容过你,就不准她再那样形容别人。
而且,邹云端有没有那么说过都还是未知呢,我却在这里脑补一大堆。
我闭眼叹息一声,冬天到了,心情也容易受影响。
睡了午觉,出门。
邹云端在门口等我。
一觉醒来我精神好多了,也不再胡思乱想。
总觉得自己最近变化很大,真的进了一个死胡同,而这个死胡同或许可以取名为“自私”。
太自私了,也太霸道了。
还好,还好我不曾表现出来。
不然我可能会无地自容。
围巾拿在手里,我换了一套衣服,感觉没早上那么冷,围不围都没关系。
不过邹云端还是光着脖子,就好像她其实很在意风度一样,我看着都觉得有点冷。
我站在她面前,她正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看着我。
我举起围巾,邹云端配合地放下手,低头。
我们现在已经默契的不像样。
到了学校,我去了我们上课的教室。
罗沁他们已经坐好了,面前正摆放着书。
我取下书包,也坐下来。
我想起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问秦安:“班长,那你知道今年我们书法组奖品是什么吗?”
秦安转着笔,看着我,摇头叹气。
这不是不知道的意思,而是知道却帮我失望的意思。
“不会又是砚台吧……”看他这表情,我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秦安还是摇头,他手中的笔转啊转。
我放弃了:“算了,不抱期待了。”
“这次是毛笔。”秦安笑到不行,“我估摸着你要是参赛到大四,文房四宝都给你凑齐了哈哈哈哈哈。”
“……”我心情更不好了,“滚滚滚。”
“哈哈哈哈哈”罗沁不厚道的笑,“可以的,阿凝,很有纪念意义。”
快放学的时候,邹云端给我发消息说她们又要去看一个新比赛,让我自己先回去。
她们大一课程量跟我们差不多,而等到大三我们才会忙起来,专业课才会多起来。
现在我们也有作业,不过多数都是高数。
我挑了挑眉,难道没了你我还回不去了不成?
我瘪瘪嘴,自己走出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