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睡外面得了。”宴兮看着自己的大长腿,反驳道。
作为一个攻君就要有攻君的气场。
“那好吧!”顾从心默默看自己的小短腿,动作利落地上|床,衣服也不脱了,拉起薄被子盖在身上,一个打滚,缩到最里面整个肩膀都贴着墙壁,僵直着身子平躺着。
宴兮看她那样,无奈地笑笑:“我又不胖,不需要这么多位置的,而且你腿也不短。”
“里面凉快!”顾从心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自己看腿的事,瞥了瞥左手边还剩下的大半床位,有点尴尬地说道。
宴兮也不管她,脱了薄外套,身上只着一个半袖短衫,然后在顾从心身旁躺下,她感到自己心脏跳得有点快,好像马上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的样子。
她深些一口气,侧过脸看了看顾从心,轻声说道:“从心,咱们不关灯吗?”
顾从心抬了抬头看着楼板:“不关灯,你会睡不着?一会儿我妈进里屋时她会关的。”
“不是,我还以为阿姨睡了,对了,那我们刚刚为什么要小声说话。”宴兮疑惑道。
“因为我爸还在隔壁屋躺着。”顾从心突然想捉弄一下宴兮。
宴兮:“……”
顾从心感觉旁边有一个热源在慢慢靠近她,这下她也不紧张了,整个身体侧过来,面对着宴兮,好奇道:“你真的像佳媛说的那样怕黑怕鬼怕打雷?”
“胡说!”宴兮想都没想就说道,她只是从没参加农村的土葬而已,城里都是直接火化,哪里会让尸体在家里呆几天!
“好吧,睡觉了,明天还有得忙,还有那是我爸,他肯定可喜欢你了,没事的。”顾从心想到父亲时还是很伤心,但那又怎样?如今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好弟弟妹妹,让母亲少- cao -点心,让父亲在天上也能安心。
“顾从心你是不是皮痒了!”宴兮声音有点大,她是不迷信,但今晚还得睡这呢,而且这又是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还想安心地睡好这一觉呢。
“宴兮怎么了?床睡不习惯?”周琼刚好进来。
顾从心“嘿嘿”地笑着直接倒头睡了。
“没事,阿姨。”宴兮黑着脸回答。
周琼见没事就关灯进屋了。
而宴兮只听啪一声,整个房间都黑下来了,只剩门缝里还能看到点光。
里间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会儿脱衣声,然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衬得隔壁的诵经声更加明显。
宴兮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大约半小时后。
她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扫了扫,心里有点虚,而旁边顾从心因为太累早就睡熟了,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突然隔壁房间除了经文声之外,还响起了一阵“乒乓”声,宴兮吓一跳,又朝顾从心靠近了一点,最后直接把她抱在怀里,才彻底安心,然后闻着顾从心身上的淡淡体香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顾从心醒来时,只见眼前一片白皙,还有淡淡奶香,她顿时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顾从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在宴兮怀里了,而且还拱了人家的胸,她见宴兮还没醒,俯着身子,打算直接越过她下床。
突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从心?”
顾从心此时正悬在宴兮正上方,听到声音她就下意识地停住动作,和宴兮大眼对小眼,完全没注意这姿势有多容易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你在干什么?”宴兮邪笑道。
顾从心看了下自己的位置,尴尬道““没…没,我起了!”说完就快速下床,落荒而逃。
宴兮无语地笑笑,她这下也算彻底醒了,其实之前顾从心有动静时她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只是想逗逗顾从心,所有一直装睡。
她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后,出了屋,在堂屋找到顾从心:
“从心,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啊?没有。”顾从心还在为之前的事感到尴尬,随后她又反应过来:“那是晚上有人点灯油吧,怎么了?”
“哦哦,没事。”宴兮胡乱打着哈哈,又问了顾从心一些之后的安排。
得知下午要开始摆筵席,收礼金,她默默地在心底有了一个打算。
等到下午的时候,她打电话让李明浩直接去登记一万块钱。
这也是宴兮深思熟虑过后得的结果,目前情况是:钱这东西给多了不好,给少了帮不了人。
顾启正的死由于是他自己意外造成的,而且他们那是私人包工,并没有签合同,所以最后私了时,顾从心家并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多少赔偿,最终加上包工头自己愿意给的人情费,大概也就五万块钱,所以她想帮忙。
宴兮当然也想直接给顾从心家砸一大笔钱,但是她现在没有任何立场,最后只能选择这种方式。
登账的那儿有一群围观的村民,他们看到李明浩抓着一把整齐的红太阳直接来登记时,眼睛都看直了,要知道就算是顾从心家的直系亲属也最多拿三千,而那还是因为是亲兄弟。
他们看到李明浩一点也看不上那点钱的样子,有人就上前问道:“小哥,顾从心和你家老板啥关系?”
他们可是知道这人只是宴兮下属,毕竟有钱人有保镖啥的也不稀奇。
“顾小姐是我们老板的远房表妹,所以你们…”李明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他们急忙摆手:“我们可是啥都没说过!”
而这边顾从心还不知道宴兮挂账的事,她和顾安,顾逸还有周琼一整天都守在灵前,一直到了快要吃晚饭时才起来。
她揉了揉跪麻了的膝盖,对刚刚从外面跑进来的何佳媛说道:“佳媛,宴姐姐呢?快去叫她来吃饭了。”
何佳媛直接无视她的问题,十分促狭地笑道:“从心,你‘宴姐姐’出手真大方,直接大手一挥,一万块钱就飞你家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