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直瞒着身份与自家夫人一起,对她却是极为不公平。虽然许久之前,曾有过约定,成亲只是一个冰冷冷的交易,成亲以后各自生活,互不相扰。
可是,事情总有意外的时候。
就像是此刻,大将军无比的纠结,她既然想吐露真情,却又担惊受怕,内心煎熬。
倏尔,大将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支支吾吾地道:“夫人,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关于我深深藏在心中的一个秘密。”
闻言,白玥眼睛微亮了一下,这臭不要脸的竟然主动坦白?莫非想通了?主动承认错误,态度还算不错,看来等会可以下手轻点。她虽然稍稍诧异,却故意露出一抹笑容,温和询问道:“怎么了?”
“就是...”简巾张了张嘴,狠心将眼一闭,梗着脖子道:“夫人,我跟你说,我睡觉可不老实了,不但鼾声如雷,还会踢人呢!我怕吵到夫人晚上歇息,实在于心不安呐!所以啊,夫人,今夜我可以打地铺吗?”
白玥:“......”
这混蛋为了掩盖身份还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
白玥抬头冷眼看她,如炬的目光在大将军胸前流转,这层薄薄的衣衫之下,平坦无奇,究竟暗藏了什么玄机?
馒头?小包子?草原?
如此想着,白玥唇角上扬,越发心生一股探究的心思。她看着简巾扭扭捏捏的模样,嗤笑道:“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将军,在新婚之夜,却打地铺而睡,竟怕妻子如虎吗?”
“是母老虎!”简巾不怕死地小声纠正,“吃人的,能不怕吗?”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嗯?”白玥斜睨着她,向她招了招手,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过来。”
大将军缩了缩脖子,磨磨蹭蹭挪着步伐,硬着头皮也不忘怼道:“夫人,新婚之夜,你竟如此迫不及待吗?”
白玥意味深长一笑,却不做声。
“天色已晚,夫人,我们还是睡觉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简巾边说边心惊胆寒走上前来,犹豫了一下,弯腰褪去鞋袜,小心翼翼攀上榻,却屈在床边,与白玥隔了些许距离。
静静望着已经褪去婚服躺在她身旁的白玥,真想亲上一小嘴儿啊,简巾有些欲哭无泪,她是造了什么孽,在洞房花烛之夜,往夫人兴叹。
简巾脑海中蓦然出现那本小画册上的图文,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腹部缓缓涌起一股热欲,她双手紧紧揪着衣襟,赶紧甩了甩头,把邪念给驱除。
白玥斜睨了她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倒也平躺了下来,轻道:“嗯,快些睡吧。”
冷静,冷静,此时千万不能被夫人迷惑。简巾揪着衣襟躺下,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话说回来,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就这么睡了??
新婚之夜,又是漫漫长夜,婚房静悄悄,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简巾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睡,她偷偷侧过身子,在昏黄的烛光之下,凝视着自家夫人的小脸蛋。
这个女子,以后就是她的人了。
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简巾不由得一阵喜滋滋,她轻轻伸出手,摸了摸白玥的秀发。稍稍挪动身子,挨近一点,嗅着自家夫人独有的清香,她缓缓支起身子,俯身在白玥脸颊上落下一吻。
嘴边漏了一声笑出来,她急忙捂住嘴,瞧着白玥双眼紧闭没什么动静,这才然后心满意足的又躺下。
夫人应该睡着了吧?
大将军暗暗想着,侧卧着身子,在辱被下伸了一只手过去,她以为揽住的是自家夫人的腰间,可手中触感却是软柔柔的,像个肉包子一样,捏一下还有弹- xing -。
忍!忍!
白玥平稳的呼吸倏尔一滞,她刚想装作翻身的样子,没想到那只手倒先缩了回去,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吸气声。
这混蛋!
今夜,白玥同样是睡意难眠,她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终于安静下来,又等了一会儿,白玥这才睁开眼睛,她掀开辱被,轻轻将搭在她腹部的手挪开,直起身子。
却见简巾双眼闭着,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白玥登时呼吸紊乱,她缓缓伸出手,落在她的衣襟边,望着那张脸,咬着下唇,始终下不了手。
白玥又咬了咬牙,管它是馒头,小包子还是草原,只要脱下它,一片便都明朗。
内衣从她的指尖褪去,白色的裹布出现眼前,缠绕在简巾的胸膛上,白玥不免心头一跳。可缠这么紧,怎么脱?白玥深深咬住下唇,即使已经知道真相了,她还是想亲眼证实。
白玥轻手轻脚绕过简巾下床,从柜子翻出一把剪刀之后,又走到床边,她目光落在简巾平静的面容上,不由得迟疑起来。正当她犹豫不决时,一声幽幽低唤响起:“夫人。”
霎时,白玥手中的剪刀吓得跌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简巾轻轻叹息,她支撑起身子,拢了拢被扒开的衣襟,抬起头望着冷若冰霜的白玥,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她声音有些颤抖,道:“夫人,你已经知道了么?”
“是。”白玥冷声答道,她垂下眼眸,弯腰将剪刀捡起,抬眼与她对视,冷冷一笑:“简巾,你在骗我。”
“这并未我本意,既然你早就知道,又为何与我成亲?”简巾摁下心中的慌乱,强行镇定下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赤脚踏下床,缓缓向她走去,“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给你看。”
说罢,大将军竟褪下最后的内衣,上身只剩下裹胸布,露出白皙的皮肤,只是皮肤上,却是斑驳累累的刀剑伤痕,十分刺眼,竟让白玥恍惚了心神,忘了她这身份之事。
简巾抿着唇,手指微微颤抖地掀开最后的遮羞布,旋即俯身在白玥耳畔旁,语气歉然地道:“夫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你,方才我没睡着,我以为你起来是口渴喝水,没想到却是想扒我衣衫,探我身份,随之我便猜到了,你定是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她苦笑一声,抬起手捧住白玥的脸,道:“夫人,你既已嫁给我,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你若是接受不了的话,日后我不会强迫你,就当是我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