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下来,又是过了半响,直到简巾满意,这才出门。
徐至丞相府大门前,这次便堂堂正正从正门进,不再偷偷摸摸翻墙,做盗贼才用的手段。
未曾想到在门口也能遇到冤家,苏弘从远处走来,后面跟着两小厮,待停在简巾的跟前,便睨了她一眼:“呵,这不是大将军吗?”
简巾懒得搭理这种无聊之人,尤其是看到那张傲慢的神色,她就想冲上去给他几巴掌,想了想,便转身上台阶,而被忽视的苏弘气的脸都绿了。
夏末对门口的小厮道:“快进去跟你家相爷禀告,我家大将军前来拜见。”
小厮听后忙跑去,而另一小厮朝简巾拱手行礼:“不知是大将军,小的眼拙,还请大将军见谅,只是相爷有过吩咐,任何人拜见都需通报,还请大将军静候片刻。”
简巾皱眉道:“无妨,本将军等着就是。”
突然听得苏弘的笑声从后背传来:“大将军,你怎么还站在门口不进去,难道还要等本公子一起吗?”
这般的口气让夏末极为不悦,他冷视着苏弘,很不客气说道:“要走便走,我家大将军不想与你说话。”
苏弘目光蔑视的瞥了一眼夏末,脸上却笑吟吟:“本公子跟大将军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吗?”
夏末脸色一变,捏紧了拳头。
简巾本就对他无感,现在又如此出言不逊,夏末虽说是她的属下,但她对他犹如手足般,简巾- xing -子又是不能忍辱,哪里能容得下别人如此欺负自己的人。
“哪里来的狗在乱叫?”简巾忽然转头问夏末。
夏末了悟,笑答:“可能是路边的野狗。”
“嗯...”简巾眼神落在苏弘身上,戏谑一笑,“原来狗眼看人低便是这么来的。”
苏弘被简巾羞辱的言语激怒,脸上涨的通红,他怒道:“简巾,别以为你有太后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有太后,你连个屁都不是!”
“是吗?”简巾嗤笑一声,冷声道:“苏公子倒是有个好爹,原来你就是个屁啊!”
主仆二人嘴角那抹的嘲讽深深刺激到苏弘的自尊,他红着一双眼:“匹夫,只会逞口舌,别人怕你,我苏弘可不怕。”苏弘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咬牙切齿低吼道:“白玥她是我的,别白费力气了,免得到时丢人现眼!”
简巾摊手:“白玥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人家答应你了?还是你娶了?”看着苏弘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简巾露出笑容:“至于你,你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本将军看上的女子,岂是你能觊觎的?”
神智霎时消逝,苏弘脑海一片空白,宛如野兽般嘶吼着就朝简巾扑来。
简巾打小习武,武功自当不凡,又是在一场场厮杀中活下来,手中早沾满了无数的鲜血,以至于她怒起来竟有几分吓人。
“自找苦吃!”简巾冷喝道。
同京城中从小锦衣玉食的日子,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世家贵族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会是简巾的对手。
衣襟勒着苏弘的脖子,那双不宽大的手仿佛千斤般,紧紧的钳着他,由他挣扎不得。
“放开我!”苏弘憋的满脸通红。
那两小厮忙上前怒喝:“你想干什么?我家公子可是丞相的儿子,你敢对公子如此无礼,丞相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小厮这话,夏末吐了吐气,松开拳头的手搭在简巾的肩膀:“大将军,算了吧,不必理会这种人。”夏末可不想大将军又竖立一个强大的敌人,大将军这几年得罪的官员已经够多了,而且苏弘还是丞相之子,能不得罪就别得罪,省得给大将军添麻烦下绊子。
“这气你能忍,本将军可不想忍。”简巾此生最讨厌有人如此威胁自己,她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神情,“你爹是丞相你就很引以自豪了是吗?很好,本将军就打得连你爹都不认识!有本事让你爹来大将军府找我!”
那三小厮急得上来劝架,还未近身,就被简巾一一踢飞出去:“滚开!”
苏弘愤恨,却又无法挣开,简巾掌掴啪啪响彻,直痛得他眼泪鼻涕直流:“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孬种,你有那个本事就别搬出你爹来吓本将军,有一个好爹就能如此猖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么没有规矩,你爹没有教好你,那本将军来教,省得下次再丢人现眼,小圣人见了本将军还得礼让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简巾一巴掌掴过去。
苏弘脸颊已经肿胀,简巾这才踢开他,扬了扬发麻的手掌:“今日就当是替你苏家祖宗教你如何见机行事,没点头脑还如此莽撞,不长记- xing -,活该。”
小厮不敢招惹简巾,匆忙把苏弘扶起来,苏弘左右脸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赫然肿起:“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简巾做势又要踢他,苏弘连忙落荒而逃,逃之前还留下狠话,“简巾,我不会放过你的。”这般软绵绵的话,简巾自然不放在眼里,她心里可畅快着呢,上次苏弘就跟她在花楼抢人,被人拦着才没有揍他一顿,如今也算连本带息还回去了。
泻了心头之气,简巾痛快极了。
夏末却十分担心,既感动又愧疚,他单膝跪道:“多谢大将军,今日之事全由属下引起,还望大将军责罚。”
“起来。”简巾拉着他起身,“你不用觉得是你的错,我看他不顺眼,早就想打他了。”
而那被他踢了一脚的小厮早也不见人影,估计是藏进门去了,夏末见大门紧闭,便上前狠狠的敲了几下大门道:“开门!我家大将军在此!如此大胆!”
简巾冷道:“别敲了,我们回府!”
其实简巾早就看穿了相爷的小把戏,方才苏弘说的话,分明曾经他是可以不用所谓的通报,只管进去便可,而今日换了她,便要在门外候着等回信儿,相爷是故意晾着她,所以也没个人支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