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谁?她喜欢归子佩,她最好的朋友,从第一眼就喜欢了。时夏有时候会感到煎熬,因为归子佩偶然流露出的占有欲,但她也只能告诉自己,这是女孩子关于“友谊”的小情绪,和“喜欢”没有关系。
现在也是这样。
时夏推了推程云起:“你周记不是还没有写好?”
“对哦!”程云起一拍脑门,“我先走了,你俩慢慢聊。”然后就把整个阳台留给了她们。
空气因为程云起离开前那句调侃的话而有点凝滞,时夏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她们应该只是开玩笑。不是认真的。”
“所以你没有接受?”归子佩盯着她眼睛问。
“当然没有!”
“那以后也不能接受,全都拒绝掉!”
时夏被归子佩的态度逼得只想举手投降:“好好好,全都拒绝掉。”回答完之后过了一两秒,她又才反应过来一样,呆呆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归子佩深吸了一口气,气势很足,却被轻颤的睫毛出卖了内心的惶恐,“因为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桂花的香气飘散过来,在被金箭击中的两个人之间,留下团团簇簇的甜腻。
“阿夏,当年我结婚是……”
“我觉得虾仁炒得不错,你尝尝。”时夏舀了一勺送到归子佩的碗里,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不用再提过去的事情,用时间来尘封是最好的选择,子佩,只要你现在属于我。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啊,禾四,你的名字是短小。
第16章 第十六章
“……您今天就能办出院手续了,不过回去之后还是要注意饮食,清淡一点就好……对,祝您身体健康。”
杜思远在查房的时候正好看见时夏,这人一反往日里的冷淡脸,唇角那抹笑简直让人如沐春风,好几个病人家属都看呆了。
“诶。”杜思远走过去撞撞她,“怎么了这是,满脸春光的,昨天情人节很开心嘛。”
“滚滚滚,从你嘴里出来就没好话。”时夏白了她一眼,两人出了病房并肩走在走廊上。
路过的护士长向她俩打了个招呼,然后定睛看了时夏一会儿,笑着调侃说:“小时今天心情很好啊。”
时夏笑了一下,算是默认,杜思远等人走远了,一把拉住她说:“连护士长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到底有什么好事,从实招来啊亲!”
二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夏眉眼含笑,承认了:“我跟子佩在一起了。”
“……”
杜思远石化,杜思远碎裂,杜思远悲痛欲绝:“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怎么了嘛……”时夏委屈。
“你自己数数,从重逢到现在才几天?你就被拿下了,还跟我’怎么了嘛’,我让你’了嘛’!”杜思远试图敲她脑壳,结果受制于身高差,只能忿忿地掐她腰上的肉,结果更气了,“你每天吃那么多,腰上怎么还是一点肉都没有?!”
时夏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地看着友人跳脚,如果自己是旁观者,未尝不会觉得这样的结局过于轻易,从而显得荒谬,但她真的无所谓了,旁人的眼光、自己的纠结,不过都是在互相折磨,她已经过了那个非得在爱情里分出胜负的年纪,现在,相爱就好。
她弱弱地开口:“因为我运动了呀……”
“你是说我吃得多还不运动吗?”杜思远质问,然后又抓狂,“等等,别给我转移话题!”
“……哦。”
“你说你这算是想通了还是自暴自弃了?”
时夏笑了,轻声说:“当然是想通了呀。”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空高远得好像正在等待飞鸟,时夏从打开的窗户里,能看见楼下的广场上来往的人群,嬉闹的孩子或是被护工推出来散心的病人,这个希望与绝望并存的地方,似乎都自动隐匿了悲伤的一面,只展示给世人以欢愉。
杜思远看她出神的侧脸,泄气地说:“算啦,我早就知道你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咯,你自己开心就好,这样也算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时夏古怪地看她:“你在说什么胡话?”
杜思远干笑两声,然后眼睛一亮:“等等,那我不就是第一个知道的?”
“对啊,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云起和明……”时夏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明立……思远,你一定要帮我!”她求救一样地抓住了杜思远的手。
杜思远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坏笑道:“你就等着被明立削吧,反正创伤科不是有熟人?”
“别啊!”
“把这个给时老师送过去。”杜思远把手上的那沓东西递过去,这是时夏之前托她找的一点资料,还没一会儿功夫,那个小伙子就回来了,手上东西还在。
“杜老师,时老师不在,说是已经下班了。”
杜思远一看墙上的挂钟,离下班时间才过了一刻钟,这人就跑了?她摇了摇头:“唉,所以说还是得去神外,医生多,那么多台手术排在你头上也就没几个了,看人家,偶尔还能正常下班。”
男生摸了摸脑袋,也不好接话:“那杜老师,资料我还是给您放桌上。”
“行。”杜思远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回电脑跟前了,嘴里不成调地哼着什么。实习生努力地辨认了一下,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