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淑虽是旷世奇才,她无与伦比的天赋让所有长老看见了复兴的希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血脉里混入了妖血。
空旷而冰冷的宗祠里,只摆放了一张司木制的龙椅。黑暗中上百壁画飘浮,绘着历代宗主的曳香纸,晃过云上丠冰冷的眸低。
云上舞虽难成大器,但他却是最适合继承云上宗的人。云上淑能耐大,云上宗压得了一时却治不了她一世,她幼年的遭遇,让云上丠不得不时刻提防着她会不会突然反抗。
“淑儿的- xing -子,和你一点都不像呢,玖儿。”
拨弄着手中的半块青玉,云上丠缓慢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 yin -冷的眸子里,带着浓厚的杀意,右手却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碎了青玉一般。
“切莫怨我啊,玖儿。”
百晓鸢半路被人拦下,见到来人,她不由沉下了眸。
“日暮上神,却不知你此番造访我云上宗,是何意?”
云上丠一身藏青的袍子,漆黑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棱角分明的面容上说不出的冷峻。
“寻故人。”百晓鸢停下身子,隔着面纱不冷不热的开口。
“世人皆传,日暮上神百晓鸢,是这四海八荒唯一的琉仙剑尊。”
似是感慨,云上丠往百晓鸢又走近了几步,森冷的眸子却是一点也不领情。
“又敢问我小小云上宗,何来鼎鼎大名的上神的故人?”说到这,云上丠目光又不屑了几分,“很久前我便劝过,切莫来趟我云上宗的浑水。你的一举一动,关乎日暮,以及世人。”
百晓鸢不为所动,冷然的红眸更为冰冷了几分。
纤尘不染的白衣随夜风轻动,覆盖着她绝美脸庞的面纱被微风撩起一角,露出那紧抿的薄唇。
“我也不问你是如何进到云上宗,现在立刻离开吧。”云上丠不耐的说道,若换成是其他晚辈,恐早在他发脾气前就后退了。
日暮上神,四海八荒唯一的琉仙剑尊。
云上丠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百晓鸢,她的身份和她的处境。
“我是来赎罪的。”百晓鸢坦然的站在他面前,比起作为上神,作为琉仙剑尊的束缚,她更愿遵从自己的心。
“罪?”云上丠似是没料到百晓鸢会这样说,他长百晓鸢几百岁,修为和见识也都高于她,自信能够胜过她。
“十二年前,我不该丢下她一人,让她独自面对云上宗。”
话音刚落地,百晓鸢就感到云上丠身上的气息冰冷到了极致,显然是动了怒。
她不光没有收敛,反而庆幸,自己能够放下责任感,凭心来做自己过去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上神所言,可是要和我云上宗作对到底了?”
云上丠是没有想过,她会不顾一切。
也许他也认为,那个上神是日暮的下任掌门,既肩负苍生便不敢轻易偏袒一方,她最好的做法就是谁也不帮。
“云上宗主,我要带长歌走。”
不忍她一人继续陷在黑暗,受云上宗永世的囚禁。
可云上丠,是万不可能放她去救云上淑,而她的那一句长歌,已经点燃的他的怒火。
“这世上只有云上淑!”
宽厚的牙刀凭空出现,直斩向百晓鸢的面门。
千钧一发间,天地涌现无数白光,迅速的汇聚上方挡下了那凶猛异常的牙刀。
绘着众星凡尘的琉仙剑,不光轻松挡下牙刀,反震碎了那把丑陋的灰色刀身。
“呵呵,好啊,好一个百晓鸢,日暮教出来的好徒弟!”云上丠怒极反笑,抽出自己贴身兵器,“既然你要趟我云上浑水,那也日暮别怪我,替他们清理门户!”
百晓鸢握着金气缭绕的白色长剑,目光极淡的看向云上丠。
云上丠从一开始就不想她踏足云上,这一点百晓鸢可以理解,可若要因这就置之死地也太过。
她只是想来救一个人,云上丠的阻挠反让她感到不安。想到这,百晓鸢刚要开口,就招来了云上丠的狠招压制。
琉仙剑擦过云上丠的大刀,溢出一道金色琉光,冰寒之意自剑刃处传来。
上古传说中,能够冰封苍穹的神兵,云上丠不敢小瞧。运了十足十的力道,狠贯百晓鸢的身心,刀刃小心的一直避免着和琉仙剑发生触碰。
百晓鸢戴着白色的冰丝护手,挥舞着琉仙剑时,能够抵去些许冰寒。
数十招下来,右手处已结了些许冰霜,百晓鸢退下几步,眸色极淡的扫过被冻的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
“玄仙境的修为已达上神初期,可若不到虚仙的上神大圆满,是无法御得琉仙剑的。”
云上丠轻松的负着手,满目冷峻的看着百晓鸢微微发颤的右手。
若非她习的是霜天术,别说挥动琉仙剑,连触碰都不能。琉仙剑对现在的她来说负荷太高,玄仙境能够短时间的使用神兵,已不愧她的天才之名。
云上丠的修为是圣仙四重天,而她只有玄仙三重天,若要突破他,百晓鸢只能靠神器一拼。
“云上前辈,是要落下一世的骂名?”百晓鸢冷道。
闻言云上丠不以为意,抬手画出一个阵法,注入仙力。
“等你到了日暮掌门的位置,才能明白,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云上宗。”
长剑破空,刺入云上舞的肩膀。
羽剑不住的颤抖,在那黑气的反震下解体。
云上淑一时半刻难以凝聚被解体了十几次的佩剑,只得徒手接下云上舞的仙法。
洁白的羽衣上染了血色,她光洁的额头上被黑气割开一道细长的伤口,淌下的血液浸- shi -了她的睫毛。
两人同时运气,一掌拍在一起。和云上淑浓厚的仙力相比,云上舞的仙力中多出一道黑气,助他胜过云上淑。
借那一掌的反震,云上淑翻起身子,远远落在云宫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