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锦隆顿了顿,最终拉起慕容伶霜的手,“伶霜,我们走!”
慕容伶霜一把拉起拓跋瑾萱的手,“萱儿……”
拓跋瑾萱趁乱将一个锦囊塞进慕容伶霜手中,而后一把甩开对方的手,“快走!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
慕容伶霜被拓跋锦隆拉走,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瑾萱握着剑转身跑向了攻入殿中的敌军。
拓跋瑾萱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慕容伶霜,对其一笑,那笑容却是十分的释然,大殿上喊声震天,慕容伶霜听不见拓跋瑾萱在说什么,但看她的口型,她知道,那是“我爱你,保重!”
只愿哥哥可以带着你安全离开,平安的生下你们的孩子,哪怕战蝾国已经是复国无望。与你共赴黄泉自然是幸福的,可我怎能忍心看着你死去,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生命,只要你平安无事。
拓跋瑾萱看着慕容伶霜被自己的哥哥带走,心下释然的笑了,也许这正是自己最期望的结局。她不忍心再去看那个与自己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怕自己抑制不住与那人一同离开,因为我要留下杀掉每一个企图靠近你的人。
忽听一人大喊“战蝾国皇上在那!”
拓跋瑾萱只觉得耳边有风刮过,她知道自己躲过了一支飞箭。拓跋瑾萱提着剑冲到人群中,秦北在一旁大喊“公主,你回来做什么!不上让你快走的吗!”
拓跋瑾萱笑道“秦将军,本宫倒要和你比试比试谁杀敌军多!”
秦北皱眉说道“公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拓跋瑾萱不屑的说道“还说是上阵杀敌的武将呢,怎么这点气魄都没有吗!难道怕输给本宫这个弱女子不成?”
秦北一笑“这次末将一定不会输!”
两人本杀的尽兴,但秦北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长剑,一把拉过拓跋瑾萱,将其身后的敌军杀死,“公主,你还是快走吧!敌军越来越多了,若是不走,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见拓跋瑾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秦北又说道“公主,难道你忘了你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要保护了吗!也许你以为她平安无事你就会安心了。可如果你葬身于此,她会内疚一辈子的。秦北知道公主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如果日后秦北不死,一定会再追随长公主左右,与长公主一雪亡国之耻,夺回拓跋家的天下。”
本是做好了誓死的决心,但听到秦北这么说,想起慕容伶霜,拓跋瑾萱的心又软了下来。拓跋瑾萱一把抓住秦北的手臂,“好,要走我们一起走!”
秦北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公主,你快走,这里秦北顶着!我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公主!”说完一把推开拓跋瑾萱,一剑将杀来的敌军砍倒在地。“走啊!公主!不要让将士的- xing -命白白牺牲了,如果公主也死了,那微臣和众将士在此拼命还有何意义!”
拓跋瑾萱看见秦北每挥舞一次手中的长剑,就会有一个敌军倒在血泊之中。拓跋瑾萱感激的看了眼那个努力杀掉每一个试图靠近自己的敌军的人,最终还是跑向了内殿。
秦北看见对方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番外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是奶娘将我带大,奶娘很疼我,她似乎将我童年失去的母爱全都毫不遗漏给了我。奶娘有一个儿子,只大了我三岁,每每想起那个在我记忆中逐渐模糊的男孩,都会加重我对奶娘的愧疚。
关于我的生母,我也只是听奶娘提起过,她说娘亲本是飘摇在海上的渔家女,后来被卖到父亲的府上做了丫鬟,一次父亲酒醉之时□了母亲,十个月后便生下了我。可母亲却并未母凭子贵,也许只是因为她那低贱的出身,或者是因为父亲并不爱她,又或者是因为她生下的是个女儿。
奶娘告诉我,我出生之后没有几天母亲就被大娘赶出了府,是府上的下人将我从母亲的怀中硬生生的夺走,交到了父亲的手中。母亲跪在父亲的脚边,求父亲让她再喂我最后一次母乳,可是父亲冰冷的拒绝了。母亲被他们赶出了府,她甚至来不及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便与我再无瓜葛了。赶我娘出府的大娘就是父亲的正室夫人,当然,我还有很多个二娘和三娘……在我印象里大娘总是凶巴巴的,大娘生的哥哥姐姐们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用一种傲慢与不屑的目光看着我。有几次我甚至听见他们叫我杂种,或是下贱坯子。我恨他们,我恨他们赶走了我母亲,让我从未见过那个十月怀胎生下我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被赶出府之后的命运如何,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今是死是活。但我相信母亲一定是爱我的。
虽然大娘和哥哥姐姐们都不喜欢我,但父亲却十分疼爱我,也许是因为我是父亲的老来女。父亲每次回家都会习惯- xing -的将我举过头顶,陪着我玩,但却从未提起过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我也从不敢多问,因为奶娘告诉过我,千万不要向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问起有关母亲的事情。
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五岁那年,我记得父亲那天穿着一身盔甲,虽然我现在已经记不得父亲的模样,但我却永远都忘不了那身威风的铠甲。
我记得当时我拽着父亲的铠甲,说长大了也要像父亲这么威风,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上在战场上杀坏人,父亲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是不会穿上盔甲的,因为我以后是要做公主的。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我以后是要做公主的,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次父亲上战场并不是杀什么坏人,而是谋反。
父亲临行之前给了我一块玉佩,那也是他给过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上面画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东西,后来奶娘告诉我那叫腾蛇,听说是古时候的一种神兽,是一种能够腾云驾雾长着翅膀的蛇。
父亲一走就是几个月,不知为何府上的人开始渐渐的躁动起来,好像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大娘依旧是对我横眉立目,但脸上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神气,头发也白了许多。哥哥姐姐们也不再那么傲慢,反而是愁眉苦脸的,只是对我,他们依然不友好,甚至会将心中的不安发泄在我的身上,庆幸的是每次他们欺负我的时候,奶娘都会及时出现将我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