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并未发觉此时两人相距甚近,鼻尖都快碰在了一起,许清月嘴角勾起一丝诡魅的微笑,“难道秦大人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吗?”
“我……”秦北只像着了魔似的看着对方的嘴角,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得有些语拙。
“荣国公……”几个侍卫跑了进来,看见这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顿时就止住了脚步。
秦北被这群侍卫突如其来的一吓,一个激灵连退两步。
也不等秦北说话,那些侍卫急忙说道“荣国公,卑职在外面听见牢中有打斗声,所以……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事,属下告退。”几个侍卫暧昧的互相看了看,笑着退了出去。过不多久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荣国公在天牢里强吻刺杀皇上的囚犯。
秦北站在那里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了,许清月笑道“莫非秦大人又是来对小女子严刑拷打的?”
秦北也并未说话,只取出一个青花瓷瓶,用一支象牙做的薄片沾了沾瓶中的药膏,刚要接近许清月的脸,许清月一把抓住秦北的手腕,“做什么!”
秦北冷冰冰的说道,“不会害你,这是御药房中上等的创伤膏,对你脸上的伤有好处。”
许清月冷笑,“本姑娘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
秦北趁其不备点了对方的- xue -道,看似不耐烦的说道“本官可不想再次与你浪费时间。”说完将药膏涂在许清月脸上的伤疤之上。秦北面无表情的说道“牢狱之中本就条件恶劣,若是不及早治理这伤口很容易感染溃烂。外表再怎么坚不可摧的女子,骨子里也不过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弱女子,你又何苦为了一个置你生死于不顾的人丢了- xing -命。”秦北面上虽然平淡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之中似乎又透着一丝无奈。
秦北解开对方的- xue -道,只将药膏放在了许清月身旁,“早中晚各擦一次。不过太医说了,牢中潮- shi -发霉,或许这脸上免不了留下疤痕,但至少这药膏会让脸上的疤不至于太深。”说完起身朝牢房外面走去。
许清月饶有意味的看着秦北,笑道“秦大人这是在怜香惜玉吗?”
秦北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只负手背对着许清月说道“我只不过是怕你面部溃烂而死,断了我们查找幕后黑手的线索。”
秦北出乎意料的没有逼问对方,她知道,严刑拷打都无法逼这女子开口,自己又何苦再多此一举呢。
秦北的手下终于将乐坊的老板和舞姬等如数抓了回来。
“你们是在哪抓住这些人的。”
“是在城西外面二十里以外的农户之中。只是这些人统统都说对此事并不知情。”
“或许这些人真的并不知情。”秦北突然觉得这乐坊似乎与这件事并无太大关联,
“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听许清月的口音应该是周国人,如果她是周国派来的,那这乐坊应该向南方逃去才对,又岂能向西逃走呢。更何况这间乐坊在京城之中立足二十几年了,听说这老板祖上几代都是宫中的乐师,家中也曾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只可惜如今家道中落,但也不至于做出行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吧……”
“你就是乐坊的老板?”
那乐坊老板跪在地上,早就吓得手脚发软,“小的正是这间乐坊的主人,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不是什么刺客的同谋,小的也不知道这许清月是刺客,如果小人真的知情,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把刺客送去宫中啊。”
一旁的副官呵斥道“既然不是刺客的同谋,为何又要逃走!”
“大人明察,小的不过是个乐坊的小班主而已,如今手中舞姬做出行刺皇上的大事,这可是要杀头的死罪呀,小的只是害怕受到牵连所以就带着乐坊的其他伶人逃走了,本想等风头过了或者皇上查出真相再回京城的,不想还没走远就被抓回来了。”
秦北问道“那你可知许清月是哪里人,她是何时来你们乐坊的?”
“回大人的话,许清月是两个月以前来的,听说是周国人,父母来战蝾国做生意,途中被土匪所杀。”
秦北问道“许清月的东西可还在你们乐坊?”
“还在,小人这就带大人去查看。”
秦北翻看着许清月的东西,却在包袱里找到一块镇南王府的腰牌。
秦北看到许清月的时候对方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秦北将手中的令牌递到许清月跟前,“不知许姑娘可与这人有关系?”
许清月看了眼秦北手中的令牌,笑道“镇南王当日看过民女跳舞,便将这令牌赏赐给民女,说是民女日后若是有求于他大可带着这令牌去他府上找他。荣国公也未免太过草木皆兵了。”
秦北只是一笑,“就算许姑娘不说,真相也早晚会水落石出。”
秦北带着镇南王的令牌去了御书房,“皇上,微臣在许清月的衣物之中发现了这个。”说完将手中令牌呈给拓跋瑾萱。
“莫非秦大人怀疑此事与镇南王有关?”拓跋瑾萱皱了皱眉,“这老狐狸老谋深算,若真的是他派人来行刺朕,又岂能让人在刺客身上找到他的信物。秦北,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微臣领命。”
看来自己的担心终于来了,该来的总是躲不掉,慕容伶霜知道,这刺客绝不是镇南王派来的那么简单。
周采莲睁开眼睛的时候拓跋瑾萱正守在她身边,“采莲,你醒了。”
周采莲面色苍白,似是浑身无力,只动了动嘴角,却又像是没有力气说出只言片语,拓跋瑾萱拿起一旁的药碗,喂周采莲喝下汤药。
“为何这么傻,还要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高明,否则朕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