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乌龙,可把司年气死了,当天晚上他就在妖怪论坛又发了一次占据整个版面的红底黑字警告。
警告函2.0:
老子留个长发就不认识我了?
事后他跟段章讨论过这个问题,真心实意地问:“我怎么觉得大家对你的意见特别大?成天盯着你抓你的小辫子。”
段章认真地想了想,答:“可能是更加后悔把你嫁给我了?”
“滚犊子。”
“我说的是真话。”
嫉妒之心,妖妖有之。
段章作为妖界的女婿?媳妇?大家看他的目光总是很挑剔的。尤其是当大家发现屠夫其实没有传言中那么的凶残恐怖之后,爱慕他的妖愈发的多,看段章不顺眼的妖也愈发的多。
这爱慕也不一定是爱情,崇拜、欣赏都有,总之就是气不过。
司年反驳段章:“商四家里那位也是个人类,怎么他的妖缘就那么好?从没见过有人编排他一句。”
段章一时无言,这要怎么说呢?
可能是气质问题吧。
末了,他从背后抱着司年,把玩着他垂下来的头发,说:“这样不是正好吗?邪魔歪道跟名门正派是走不长远的,不是互捅一刀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司年挑眉:“你在诅咒商四还是在骂我?”
段章轻笑:“这是夸你。”
第75章 听戏 (四区聚会,人物众多,不喜勿点)
司年下山之后的第五个年头, 四区大佬难得地聚在了一块儿。聚会的贴子是商四发的, 黑底烫金, 上边儿还有他的亲笔落款。
如此正式,可不像是商四的一贯作风。
司年抱着疑惑带段章一起去赴约,到了地方, 才发现这群妖正事不干, 竟然聚在一块儿打麻将。
相聚地点是一家复古典雅的小茶楼, 茶楼主人正是少年海妖的故事里,那个战死在黄浦江上的小捉妖师。
司年不认得他,但他出现在这里, 显然是没有死。这些年司年也多多少少听了些关于他的事情,当然这都是些题外话,此处不表。
茶楼里没有不相关的外人,坐在牌桌上的毫无意外是商四和傅西棠,这两位从很久以前就常聚在一块儿打牌。商四便算了, 司年时常疑惑, 傅西棠那么清雅的人为什么会坐上麻将桌。
还是说再雅致的人也总有那么一两样俗人爱好?
傅西棠打牌还特别厉害, 无论是打马吊还是打麻将,罕有敌手。以前北海附近也有座小茶楼, 他们就经常在那儿打, 傅西棠未尝一败。
牌桌上剩下两人是西区的大佬桓乐以及傅西棠家的那位,司年从未打过照面但老是在大荧幕上看见的演员许白。
据说他前段时间演了个赌王, 又跟了傅西棠那么长时间, 看起来牌技了得。但他像是来凑数的, 见到司年过来,便主动让了开来。
“司先生来啦,三缺一,就等你呢。”许白笑得爽朗,一点儿都不见生。
司年脱下厚重的外衣,大大方方地在牌桌上坐下。坐他对面的正是商四,他便挑了眉含笑问:“你叫我来就为了打麻将?”
这么闲的吗。
商四把骰子扔给他:“你不也来了吗?”
司年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随手抛下骰子,两个六,开门大吉。
“你会打吗?”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问身后站着的段章。
“不会。”段章回答得实诚,他会玩牌九,但麻将这东西他倒是真没接触过。他仔细站司年身后看着,问:“你以前经常打?”
司年漫不经心地理着牌:“偶尔。”
无淮子是会打牌的,这个假道士正经经文不念,却精通各种旁门左道。测字看相他会,打牌抽烟他也会,司年鲜少来参加这些聚会,便由他在外行走。
但十次里,司年总要来那么一两次的,牌技不说多好,还算过得去。这牌桌上牌技最差的当属桓乐,他爱舞刀弄剑,麻将这东西,实在不是他擅长。
“阿岑,你来帮我嘛!”他自个儿不行,便要叫外援,堂堂大妖毫不脸红。
被叫做阿岑的便是鬼匠柳七的传人岑深,也是帮司年重新锻刀的那位,此时正坐在靠窗的茶桌旁与陆圆圆说话。
这两位瞧着都是清冷的人,自成一派。
桓乐叫了他,他便过来了,扫了一眼桓乐的牌,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你相公了。”
许白忙凑过来一看,乐了:“果然是啊。”
在麻将桌上,手里的牌多了一张或少了一张都叫相公,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打都胡不了。桓乐闻言便苦了脸,抓着他的手说:“我就说我不会打吧,你替我?”
岑深无情地拒绝了他。
桓乐只好又自己打,反正都胡不了,他便东南西北风一通乱打,把别人计算好的牌面都给打乱了。
这招叫“要死大家一起死”。
司年坐他下家,愣是一张牌都没吃到,抬头看了眼商四,大家同病相怜。因为商四是傅西棠的下家,傅西棠对他更狠,他只能期望从司年这里能漏什么牌给他。
但司年宁愿拆了自己的对牌,也不打他要的那一张。
一局下来,仍是傅西棠胜。不显山不露水,赢得出其不意又稳稳当当。
许白趴在他的椅背上开心得很:“先生,连赢三把了,今晚能吃蛋糕吗?”
傅西棠挂着淡笑,反问道:“不怕发胖了?”
许白想了想,还是算了,好的身材需要保持,如果他胆敢把自己的腹肌吃掉,经纪人马上就要去他家上吊了。
这时,茶楼的主人终于出现了。他披着件外衣从里屋出来,看样子是刚醒,扫了一眼牌桌也不想搭理他们,径自坐到了陆圆圆旁边,慵懒地半躺在椅子上不知道跟他埋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