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默默接过,看着这崭新的钥匙,心里忽然也生出了一个豪门梦。
有钱真好。
话虽如此,金玉暂时还不想为钱献身,于是赶快把钥匙和产权证书都交给了司年。司年没接也没推拒,只微抬下巴让金玉放在茶几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待金玉走后,他靠在落地窗边回头看着茶几上的东西,凝视良久,眉梢微挑。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跟段章说好的,不接,略显矫情。接了,司年心中怄气。可偏偏段章趁着自己出差的时候把东西送来,这突然的抽身留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让司年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又高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人做事,好像总是那么的精准。
如果是几百年前,人类还能修炼成仙的那个年代,像他这样的人,应当也不是个凡人吧。
司年思考了一个下午,快到六点的时候突然想吃水煮鱼,念着别墅里已经备好的川菜厨子,最终下了决定——立刻搬家。
好在他一直住酒店,行李不多,从头到尾花了没两个小时,就已经出现在岚苑别墅27号的大门口。
这栋别墅是司年亲自挑的,完全的现代风格建筑,以黑白为主色,采用大面积的玻璃墙面,但却在整个院落、景观的设计上提取中式园林的风格,一步一景,恬静淡雅。
司年很喜欢这样的设计,尤其是卧室里的大天窗。因为本体是鸟的缘故,他格外喜欢天空,哪怕北京的夜空里已经看不见几颗星星,他也不想有什么东西阻碍他的视线。
还未进门,司年就闻到一股辛辣香味,不用仔细分辨,就知道是川菜的味道。进去一瞧,果然有个穿着正儿八经厨师服的胖子在做菜,还有个笑容亲和的中年女人在给他打下手。
听见脚步声,那女人抬起头来。见到司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上来:“是司先生回来了吗?正好,晚饭已经在准备了,您先坐下休息会儿吧,马上就好。”
司年觉得挺有趣:“你们知道我要过来?”
“哪儿能啊。”女人摇摇头,嘴边还是掩不住笑意:“是段先生吩咐的,不管您回不回来,三餐都照常准备。您要是不回来,那就只能我们两个吃了。”
“哦,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司年:段章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第15章 蝴蝶
若说贴心,段章是真的贴心,给司年安排的这两个人都是妖怪。让司年能不必担心身份暴露,生活得更自如。
若说添堵,那也挺添堵的,因为司年舒舒服服住了几天后,赫然发现段章就住在他隔壁。
那是周三的傍晚,天边飘着大块大块的火烧云,像一朵朵瑰丽的艳色的花。司年刚起床喝了杯茶,穿着黑色睡袍、赤着脚站在楼顶阳台上浇花。
楼顶的阳台种了很多花,不知道是段章特意安排的,还是买来时就有的,有杜鹃、兰花、茶花等等,还有沿着墙体垂下的藤本月季。不过司年最喜欢的还是那一个巨大玻璃碗里装着的金钱Cao,绿油油一片,喻意讨喜。
司年不爱侍弄花Cao,但不讨厌这些赏心悦目的东西,唯一让他觉得不怎么满意的是——这些花为他招来了一只蝴蝶。
蝴蝶可讨厌了,司年从小就很讨厌蝴蝶,因为这些花里胡哨的小东西向来最烦人。可司年堂堂大妖,也犯不着跟一只蝴蝶动怒,于是只稍稍露出一丝妖气,把它赶走了。
蝴蝶吓破了胆,扑棱着翅膀迷失了方向,一头栽进隔壁人家。
司年原来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谁曾想定睛一看,那个正好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不正是段章么?
段章也恰好抬头望向隔壁,于是两人猝不及防的,打了个照面。
司年先是微微挑眉,随即那眉梢又舒展下来,缓缓勾起的嘴角像勾着谁的魂,眸子里藏着最潋滟的水波。
妖精。秦特助心里忽然蹦出这个词,连忙垂下视线。然而下一秒,司年又转身而去,那眉眼里流露出来的冷酷色泽,跟刀子似的。
段章眸光微暗,却依旧不动如山,余光瞥向特助,说:“章宁上次说的那个巧克力,买回来了吗?”
特助:“今天下午刚到。”
“给隔壁送过去。”
“是。”
段章往屋里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必特意拿到他面前,直接交给刘婶,给他放冰箱里。”
特助微愣,随即点了点头。待段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特助又情不自禁地往隔壁看了一眼——从段章入主盛光开始,他就陪在他身边,对于自家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特助从没有见他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诚然,妖怪的世界光怪陆离,便是特助自己在接触的过程都不免惊讶探究,更何况是段章。对于这位大老板来说,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有感兴趣和不感兴趣。对他不在意的,他向来冷漠无情,可一旦挑起了他的兴趣,游戏就开始了。
可隔壁那位岂是肯乖乖入局的人?
特助遥想到以后的剧情发展,觉得有些刺激。为了小命着想,看来他以后得减少来这里的次数了,免得被殃及池鱼。
那厢,司年回到屋里,把自己摊在沙发上,怎么想怎么不得劲。最近一直被冷落的小金龙适时出来刷存在感,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司年告诉它段章住在隔壁,小金龙沉默良久,说:“你不觉得姓段的一直在惹怒你的边缘试探,但一次都没有失过手吗?”
小金龙觉得这真的太他妈神奇了,大家还在鹤山的时候,天天被屠夫蹂躏。姓段的区区一个人类,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这不公平。
司年挑眉:“你在撺掇我过去打他一顿吗?”
小金龙义正言辞:“没有,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是建立在我被他欺负了的基础上。”司年冷笑,“你觉得我受欺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