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妖物生+番外 作者:弄清风【完结】(52)

2019-03-21  作者|标签:弄清风 甜文 灵异神怪

  这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熠熠那倒霉孩子,在送外卖的时候跟别人撞了。他没别的本事,就是力大无穷、皮糙肉厚,所以人没事,车子撞烂了。

  可怜他这个月赚的钱,还不够他买一辆新电瓶车呢。

  小弟哭上门,屠夫脑袋疼。

  司年干脆给了他五千块钱让他去买新车,熠熠却说他看上了三个轮的,想要买三轮,还要带篷的那种。

  “我把你做成三个轮的要不要?”司年问。

  “不不不不老大我错了。”熠熠认怂的速度还是那么的快,丝毫不减当年。

  有了熠熠这一出,司年又想起了在鹤山上的时光。下山几个月,他竟有点怀念,于是就动了去看看他们的心思。

  反正在这个时候,无论谁都比段章看起来可爱多了。

  元昼的早餐车固定停在南区一家中学附近,他手艺不错,照理说生意应该很好,可他不会笑脸迎人,每天顶着张凶神恶煞的脸杵在那儿,活像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劳改犯,还是混过黑的那种。可爱的中学生们远远看见他就想绕道走,生意自然不好。

  但是元昼真的很努力,司年到的时候,看到他对勇敢走上前的学生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把人吓跑了。

  “老、老大。”

  “你是在做生意还是收保护费呢?”

  元昼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给司年搬了张折叠凳。司年往凳子上一坐,眼神看向元昼的炉子,说:“一个蛋,一份里脊,两块脆饼,要辣。”

  说完,他就抄着手坐等,甚至还翘着腿,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自从他在这儿坐下,元昼就发现看向早餐车的目光变多了,甚至还有好几个人跃跃欲试地走了过来,光顾他的生意。

  元昼不明所以,他作为一个山里来的妖怪,不会知道这仅仅是因为司年——长得帅。那金属耳环晃啊晃,谁都想来看一眼。

  司年可不想坐在这里当元昼的看板郎,被一群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小屁孩儿看来看去,于是坐了一会儿他就走了。

  其他妖分散在南区的各个角落,司年或是站在附近看了一眼,或是上去打了个招呼,停留的时间都不长,但饶是如此,等他巡视完大半个南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打孔桥附近。

  打孔桥跟上次司年来的时候一样,似乎没多大变化。他转了一圈,最后找了家环境还不错的小馆子坐了进去,点了一份疙瘩汤和一碗炸酱面。

  疙瘩汤还算开胃,可炸酱太甜,败笔。

  司年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从他坐的位置看出去,前面的一栋建筑被施工围栏围了起来。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家艺术馆,之前段章跟他介绍过,因为那里就是打孔桥原来的位置。

  “据说是换了老板,里面在重新搞装修呢。”店老板如是说。

  司年听了一耳朵,也没放在心上。眼看时间还早,他又溜达了一会儿,准备去最后一个地方——寸头工作的歌舞厅。

  歌舞厅这个名词,在司年上山之前还没出现,在司年下山之后却又已经过时了。滚滚浪涛将它埋没在时代的洪流里,代之以更时髦的新词,可在南区这块相对老化、又混杂的区域,却仍有它的踪迹。

  藏在繁华都市高楼影子下的偏僻街道里,新式的理发店旁边就开着这样一家店,老旧的牌匾上甚至还装着极富年代特色的彩灯。再往里走,犄角旮旯里还有家半地下室的网咖,共享单车杂乱地停在门口,一辆歪着,一辆倒着。

  司年站在歌舞厅门口望出去,街对面的围墙里,还有栋拆了一半的废旧楼房。夕阳的余晖正巧从那断墙处越过来,忽的投s_h_è 出一股荒凉。

  寸头这家伙,平时看着最老实,可最爱打架的元昼跑去卖早点,他倒是挑了这么个地方,也不知怎么被他找到的。

  这歌舞厅还有个非常艳俗的名字,叫双响炮。

  不过这地方虽偏,行人倒是不少。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小伙踩着平衡车从司年身边潇洒掠过,两三个志愿者正在路边遮阳伞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所有矛盾又单一的元素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老城南的一个缩影。司年站在歌舞厅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去。

  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来电人赫然是段章。

  司年挑了挑眉,本想拒接,可忽然想起段章是在伦敦,而此刻的伦敦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左右。

  “喂?”

  “我还以为你又不接我电话。”

  司年不接这话茬,反问道:“您这时间不睡觉,是在修仙吗?”

  段章轻笑:“刚处理完一些事情。”

  “挂了。”

  “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小朋友好耳力。”

  “我耳朵确实很好,胃不大好。今天饿了很久,宵夜还没送来。”

  哟,又开始打苦情牌了,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司年对此深表怀疑,又觉得装病这招段位太低,倒像是段章真的胃不舒服,大大方方地在博同情。这才像他的风格。

  不过段章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问:“你呢,在做什么?”

  “我啊。”司年抬头看了眼歌舞厅的招牌,忽然笑了笑,说:“我在外面玩啊,歌舞厅,你要来吗?”

第30章 相见

  段章来不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想象。他能想象出司年穿行在欢乐场中的样子,冷淡疏离, 可笑起来的时候, 又摇曳得像罂粟花。

  他问他, 要来吗?

  像是邀请,实际上却是坏心眼的报复。

  司年气顺了, 段章的气可就不顺了。

  特助觉得,今晚的副总心情似乎不大美。打包来的夜宵没吃几口, 却又配上了酒,嘴角还带着笑,一双眼睛却黑得发沉,看得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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