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要早点让大皇子登基,我可以理解,只是为何要挑在五皇子丧命不久便对其他两位皇子动手,这样对我们而言并无任
何好处吧?父亲来了京都,一连几个月不见踪影,如今突然出现不知又有何吩咐?”一半认真一般嘲讽,司暮雪嘴角带着讥诮
问道。
他们父子的关系一直不好,只是在心底深处,司暮雪是倾慕父亲的。老江湖美人不知道司寒御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什么,就算是
当今圣上,或者说是与他们相对立的荒芜之渊都不敢小觑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即便如何的否认,他们血液
里流着相同的血。他恨他,但不能否认他同样敬佩他。司寒御自小便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他反叛却不敢太过分,他明白这个
男人不会纵容他的。心里有着两种矛盾而共存的情感,因而他们之间的相处格外尴尬。
“我暂时也会住在盈奉阁。”不理会司暮雪的问题,司寒御突然说道。
“父亲大人是对我不放心吗?”
“平日里你便是如此多问吗?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我不会干扰你的。”
“你在这里便是干扰我,你给我的人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如果不是听从我的命令,我虚掌着这些人又有何意义?”
“不要让我重复说第二次,我累了,出去吧。”司寒御起身向着款床舒适的大床走去。司暮雪气愤道,“这间屋子本就是我的
,为何我要出去,而不是你另寻住处,盈奉阁多的是空房间,你想住哪不行?”
“我就想住这。”
父子俩一坐一站,最终还是司暮雪妥协,他不满的看了司寒御一眼,狠狠的摔上门出去了。
司寒御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脱了鞋子上床休息。
几乎在司寒御出现在盈奉阁没多久,白遗念便得到了消息,他只吩咐手下的人远远盯着,有新的消息随时禀告于他。
有了之前的一次交谈,唐以青对司暮雪与裴肃已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也因此,打乱了他整个计划。原本司暮雪占有很大的分量
和作用,如今这般,却是使得他将走的路必定艰难万分。
他一边派人留意着司暮雪与裴肃那边的动静,一边整理着手上握着的一些人脉。
司寒御来京都的消息唐以青也已知晓,毕竟司寒御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图,因而留心着哪里东西的人自然都得到了消息。
唐以青到现在确信,司暮雪果然有了异心。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处其位,料其事。虽然目前处境艰难,他却一直在坚持。陈牧
驰对于他的逞强有些忧心,却不能阻拦他什么。
龙舯英知晓在陈牧驰的身后有一股力量,只是他却并未见过,他不是不想打听,但陈牧驰只一句时机未到便将他阻了回去。
百里襄对此颇有微词,但眼下陈牧驰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便也不再去计较。
过了些时日,余姚秘密从边关赶了回来,同时带来的还有边关十万大军的鼎力支持。这让唐以青多日来难得露出一丝笑来。这
两年,他并没有放松与边关的联系,他与边关将士一同生活了十年左右的时间,加上他在军中无人可及的威望,使得军中将士
竟然仍旧只当他为将军。唐以青是知道的,当初听说唐家灭门,唐以青伏诛之后,边关甚至差点发生兵变。他心中感叹,他拼
死拼活为了保护的国家,只有这些与他共同战斗过的将士们最能了解。
余姚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见到唐以青除了激动之外似乎都说不出什么话来。还是唐以青笑着赞道:“看你眼眸更加锐利许
多,气息也更加沉稳,相比武功必然有所长进。”
余姚咧嘴一笑,“将军试过便知。”
于是,在余姚回来的第一日,唐以青便与余姚来了一场切磋。
唐以青与余姚皆是使剑,两人之间剑光碰撞,激起层层寒光。一场比试下来,两人都是大汗淋淋。
唐以青接过身旁寄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笑道:“你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相比也有些累了,先去洗个澡,一会再
来我房中见我。”
唐以青如今大多都是在他们唐家暗处的一座庄园里,这处庄园外面看起来只是一户平凡农家,进了那农家往后院走走设有一处
机关,打开机关才能发现其实别有洞天。
唐家钱财无缺,因而这处庄园在唐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就依旧装点的十分豪华。如今,唐以青与手下住在里面,却也十分舒适
隐蔽。
余姚梳洗了下,浑身顿觉清爽许多。他随着下人去了唐以青的屋子,进去后,门外便有人重重把守,哪怕是只苍蝇,也休想飞
进去。
唐以青见余姚进来,招手道:“坐吧。”
余姚落座后,便道:“安尚元、马拓、霍阮几位将军皆让余姚带话,将军但凡又吩咐只管让我去传达。”万钧的事,早在唐以
青回明毓半年后便告知了他们几人,那还是装扮万钧的人早已失去踪迹,他们也只恨自己有眼无珠。
虽早在余姚来前便知大概情况,但此刻听余姚亲口说出,唐以青还是忍不住大笑,“有你们相助,必然大事可成。”
“能助将军一臂之力是我等荣幸!”余姚说完,唐以青摇手,“以后别叫将军了,我早已不是你们的将军,如今我遭遇危境,
你们愿站在我这边,已让我万分感激,他日有机会,再报今日恩情。”
余姚急道:“将军说的什么话,在边关十万将士眼中,我们的统帅只有您一人。如今,那边也只等着您一声令下,便将那皇上
派去的新统帅的首级送上。”
沉叹一声,唐以青问:“你们可曾想过,若我失败,你们会有何下场?”
“皇上那么不将将军的性命放在眼中,我们这些小卒又那还能指望着他的恩惠?说不准,在皇帝心底我们就是一党,只是暂时
不易发作罢了。霍阮说过,皇上能换了统帅,便也能换的了我们,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一点霍阮看的虽不能说十分准确,
却有几分准,谁人不知唐以青治军甚严,但其旗下将士却对他忠心耿耿,这在帝王看来总是有点不舒服的。如果有机会,龙宣
天不介意让边关那边大换血。十万将士不是个小数目,尤其这些人还是常年经战的,因而龙宣天还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
因为猛然换血会引起军心混乱,因而才一直压着并未立即处置。
“好!我已让魏峰去联络镇国大将军与威远将军,这两位年纪已长,却与我父亲交情颇深。龙宣天那点伎俩,明眼人都知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