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吗?你的眼神,你手指的触感,我怎么可能忘记?”
“牧驰!”轻声喊着陈牧驰的名字,唐以青搂住陈牧驰,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细细摩挲。
两人紧紧相拥许久,陈牧驰开口道:“当初传言你已被龙宣天所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是我不好。”随后他便将他在皇宫中的遭遇说了一番,陈牧驰有些惊奇的从怀中拿出自己那块蝠霊玉仔细摩挲,“没想到此
玉竟然有如此来头,可那日为何我们可以轻易得到这两块玉?”
想到左荆愁,唐以青还是没有与陈牧驰说实话。他只说可能是机缘,蝠霊玉向来是择有缘人相送的,陈牧驰虽有些怀疑却也没
再多想。之后问起为唐家复仇的事,唐以青只安慰他不要担心,他不会轻易让自己涉险的。
陈牧驰知道他是不愿让自己知道更多而整日为他提心吊胆。如此,陈牧驰觉得自己更是无法坐视不理。今日正是一个混进宫的
好机会,所以,唐以青并不会白白放弃。他告诉陈牧驰要去见一些重要的人,陈牧驰问他以后如何联系,唐以青也只说会再来
看他,等到大仇得报,他们便可平平静静生活在一起了。
这一次陈牧驰未再阻拦,他知道,就算他再阻拦也是拦不住的。唐以青对他有情,但男人总有些事情是需要亲手来完成的。看
着那袭背影慢慢远去,陈牧驰似做了某种决定,在唐以青离开不久便出门沿着那条熟悉的道路行去。
他的步子不急不缓,脸上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心思。
一直到了锦绣门前站定,涟霍见到他没有如往常般的惊讶与不满,只淡淡道:“以后你有事总该先和我打个招呼。”
“多谢老板之前的照顾,今后我便不来锦绣了,这些日子给您添麻烦了。”陈牧驰说完,店里一个面生的伙计抬头看了他一眼
。
“主子走时嘱咐过,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来告别。”虽然相处的时日并不多,陈牧驰也总是无故失踪,但做事却还是很踏实
的。看看店里新来的两个伙计,一个只顾着盯着美人,一个只是在店里充数完全不干活。瞧一眼那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男人,
涟霍心底忍不住嘀咕,若不是因为是主子留下的人,他才不会留这种闲人在店里。
“我有事与南休商议,不知如何传达?”陈牧驰看了眼店里的三人问道。
那先前便注意陈牧驰的人起身走到他面前道:“有话里面说。”
言罢,两人便进了店铺后面的小院。涟霍在外干瞪眼却也无可奈何。
等到了内屋,那个店伙计打扮的男子道:“先生可是想通了?”他本是跟在雅部南休身边的人,曾经也见过陈牧驰,因而还是
以先生称呼。只是陈牧驰却并不记得雅部南休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按照南休所言,我可先入宰相府。只是这个身份该如何获得,壮士既是南休身边的人,该是有办法的吧?”陈牧驰说完,那
男子点点头,而后道,“先生称呼我于吉便好,陛下早就为先生准备好了一张人皮面具,只要您愿意前往,我会尽快安排的。
”
“一切有劳了,最快可什么时候?”有些急躁,有些担忧,这副模样让于吉愣住。当初见时那个风轻云淡,仿似不在乎一切的
男子原来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他整理了下思路,回道,“先生先休息两日,两日后我去找先生,安排您进入宰相府可好?”
“好,牧驰静待佳音。”与于吉谈完,陈牧驰的心底有些沉沉的。
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对是错,但是他总该做些什么才好,他不能看着唐以青一人犯险,独他一人安居一隅。
出了锦绣,他难得有些心情去京都的街市上转转。无论明毓还是其他诸国,皆是经历了无数风雨才逐渐稳定的,只是如今那所
谓稳定还是太过飘渺无定。他走走停停,看着、听着身边大人小孩们的欢笑戏语,对前路便越加怀疑起来。曾经他也如同这些
人一样,虽不能将欢笑直达心底,却也静谧祥和的居住在明毓的土地上希望终有一天得到永久的安宁平静。而如今,他却在做
完全相反的事,甚至如果真的成功,他将会给明毓带来无可预知的危难。
摇摇头,甩去那些扰人的思绪。陈牧驰继续漫无目的的前行,如今的一切还未可知,暂且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这样一边放纵着思绪游走,一边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走了多久,一把折扇力度恰好的敲在他的肩上,纷杂的人群中
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牧驰兄?”
陈牧驰回头,便看到曾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司暮雪。
依旧一袭暗红衣袍,头束墨金冠,眉峰斜飞,一双桃花眼含着浓浓笑意,就似初次在那个湖边相遇时一般。陈牧驰不觉笑道,
“许久不见。”
“是有很久了,牧驰若无事,不若你我二人痛饮一番如何?”司暮雪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没有丝毫隔阂。陈牧驰心叹,他
果然知道唐以青还活着。这个人明明对唐以青抱着与自己同样的想法,可他却宁愿只静静守在唐以青身边。唐以青到底知不知
道他的心思,对于司暮雪,唐以青又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站在司暮雪身边,他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风采。外表的俊朗不羁暂且不说,只是他自己的武功背景便是他所不及的。就如同
此次唐家的事,他帮不了唐以青的,司暮雪或许都能办到。如果是因为喜欢男人,司暮雪或许更加适合唐以青。
侧身看着身边的男子,他脸上的笑是如同春光绚烂般的明媚温暖,就连他,都忍不住想要靠近。这个人真的让人无法抗拒。
司暮雪嘴角扬起更深的笑,他盯着陈牧驰的双眼揶揄道:“牧驰这么看我,难不成是迷恋上本公子的绝世风华了?”‘
嗤笑一声,陈牧驰叹息:“踏雪公子的风姿自是无人能敌。”
司暮雪看着恢复了几分初见风采的陈牧驰,眼神不觉柔和许多。
两人随便寻了家寻常酒馆进去,店伙计一看便知是难得的贵客,好酒好菜的全都利落的招呼上来。司暮雪看看周围大碗喝酒大
声喧哗的人群,轻笑道:“其实做一个凡夫俗子未尝不好,江湖混乱,朝堂诡诈。我和以青都累了。”
这样的话语更似自己是一个外人,事实上,或许司暮雪比他更了解唐以青。
“唐家的血仇他没法释怀,人便是如此,即便厌恶复仇杀戮,却还是离不开这些东西。平凡的意义或许便是有这些无可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