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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在这里卖了三年半的蜂蜜,都快毕业了,可是从来没见过对面修钢笔的女人。
那是人是新来的,而且还要修钢笔。
花花觉的她赚不了钱,因为在花花印象里,现在很少有人用钢笔了,那是文学家才留着的宝贝。
但是花花觉的钢笔写出来的字很漂亮,可惜她写字很丑。
花花也不用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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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大四,论文已经写好了,不考研,也不用去找工作,她要回家跟奶奶养蜜蜂。
所以花花大部分时间是闲着的,天气好多人时候,她就在街上卖蜂蜜。
早上没有人买她的蜂蜜,倒是有人好奇地看着对面摆着钢笔盒子的女人。
有姑娘问女人:钢笔坏了还需要修吗?为什么不重新买一支呢?
女人笑着回答:有的跟着人久了,是有灵- xing -的,同样的型号,或许用着再也没有那么顺手了。
姑娘们似懂非懂。
停下来看她的人很多,但都是好奇她的钢笔,而不是想要给她钱,让她修钢笔。
下午,花花卖出去了一瓶槐花蜂蜜。
有个大妈问花花有没有蜂王浆,她说有,但是在食堂的小冰箱里存着,今天旁边摆摊的人少,花花就叫大妈帮她看一会摊子,她回去拿。
回来的时候,要买蜂王浆的大妈不见了,修钢笔的女人却站在花花摆满蜂蜜的小桌子旁。
花花有些发怔,问那个女人:你怎么在这?我的客人呢?
女人说:我帮你看着摊子吧,刚才那个大妈像是骗子,把你支开,准备偷你的东西,被我赶走了。
花花心头一惊,看来天气大热了,热到她脑子都糊涂了。
不过蜂蜜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偷的。
只是蜜蜂和奶奶都很辛苦。
花花对女人说:谢谢你。
花花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女人,挺高,长长的眼睛,眉目间沉着一股子书墨气。
女人向她伸出手,说:不客气。我叫谷雨,你呢?
花花咂嘴,眼睛看向一边,回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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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夏深了,蝉叫的没完没了。
有天下午,一个戴着厚眼镜的辫子姑娘抱着一方小盒子找到谷雨,问她能修吗?
花花在另一头看着,有点好奇。
这是两个月来,第一次有人找谷雨修钢笔。
花花过去看,望着对街自己的摊子。
姑娘打开盒子,是一支白灰色的胖胖钢笔,笔身上画着对虾,还有两片荷叶。
花花不懂钢笔,但是觉的很好看。
谷雨试了试笔,说笔头彻底坏了,要换笔头。
姑娘说笔头出水很好,换了以后会有变化吗?
谷雨让她放心,不会有问题,又拿小盆子接了温水,把笔浸在水里清洗笔胆。
花花第一次看到钢笔在水里吐出墨花儿来,很唯美。
谷雨帮姑娘换了笔头,打了点墨,姑娘试一试,又能写了,很开心地谢谢她。
姑娘说钢笔是她妈妈高中作文大赛获奖的奖品,后来给了她,她一直在用,可是后来坏了,也找不到修钢笔的,谷雨帮了她的大忙。
姑娘问谷雨要多少钱,谷雨却笑了笑,说不用钱。
花花第一次觉的谷雨笑起来蛮好看的,看着她,只觉谷雨眉间的书墨气更浓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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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雷雨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伞儿被豆大的雨珠打得乱颤。
忙着收伞的花花看到对面的谷雨,隐约感觉不太对劲。
谷雨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雨水溅- shi -了她的薄外套。
花花挎着篮子,撑着伞走过去看她,见她仅仅捂着下腹,脸色苍白。
花花有些惊慌,一时语乱:你……
谷雨听见她的声音,只是掀了掀眼皮,又闭上了。
花花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只好凭自己的感觉去猜测。
慌乱之中,花花用保温杯里的热水泡了一杯热蜂蜜水,喂给谷雨喝。
或许是巧合,谷雨喝下蜂蜜水之后,渐渐缓了过来,在花花的搀扶下收拾好东西,去了屋檐下避雨。
谷雨问花花:你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吗?
花花说:现在是,但很快就不是了。
谷雨以为她被开除了,有些诧异:为什么啊?
花花笑道:因为我要走了呀。
这是谷雨第一次看见花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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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答辩完,领了毕业证后,花花真的要走了。
花花整理好行李,买了车票,要回家帮奶奶养蜂了。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花花收到了导员的电话,叫她去一趟办公室。
花花满肚子疑惑,觉的自己没犯什么错,小心翼翼地去了。
办公室里,导员正和一个清瘦的老头子畅谈,花花喊了声报告就进去了。
导员急忙向花花介绍:这是文学院有名的研究生导师,谷教授。教授指名想见见你,小花快跟教授问声好。
花花不明就里地愣在原地。
谷教授和蔼地笑了笑,对花花说:小花同学,我受一位故友所托,要将一件事物交付与你。
说着,谷教授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取下了一支纤长清秀的钢笔。
花花恭敬地接了过去,笔捧在手心里,凉凉的。
花花定神去看那笔,淡墨色笔套在阳光下发着微光,笔尾的位置画了一只小小的蜜蜂,笔身侧面刻着两枚蝇头小楷:谷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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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
蒲牢盯着镜子看了一会,转身扑向身边的大腿。
蒲牢:龙儿,伦家介里长啦噜痘痘(つД`)